羅氏也冷得不行,但依舊十分清醒,道:“不行,萬一我們走了,不來了可怎麼辦?”
蘇玉哭無淚。
兩人又熬了半個時辰,蘇玉音終于容煥發地出來了。
一瞧羅氏和蘇玉,這兩人都蔫了。
“呀,羅姨娘和玉妹妹,這是怎麼了?”
蘇玉了自己凍僵的臉,怒道:“你怎麼才出來?我們都快凍死了!”
蘇玉音“咦”了一聲,道:“你們怎麼不去正廳坐著?我見天冷,便讓沒事的下人都去正廳里烤火了。”
所以,所有人都在里面烤火,只有們在外面站著?
蘇玉氣得眼皮直:“你就是故意拖這麼久的!就你這服和妝容,怎麼花得了一個時辰?”
蘇玉音詫異地看著:“怎麼,不好看嗎?”
蘇玉音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看起自己的,皺了皺眉:“這繡鞋的花紋,好像是簡單了些,線的澤也不大好,你們等我一下……”
說罷,轉就要進屋,羅氏連忙拉住,黑著臉開口:“別去了!極了!”
再等下去,們恐怕天黑都到不了賞梅宴。
羅氏再一次后悔將蘇玉帶來,最終,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蘇玉音才勉強相信了這雙鞋就是最好的,于是慢慢悠悠地,隨羅氏踏上了去梅園的路。
-
梅園在蘇宅的西邊。
園子里有一方寬闊的涼亭,大到能擺下好幾張長桌,主位之上,坐著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蘇玉音的父親——蘇槐。
蘇槐從上午坐到了晌午,已經有些不耐,他抬手招來管家廖叔,問:“夫人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未回來?”
廖叔思量片刻,笑道:“水云閣離梅園太遠,加上天寒地凍,想來走得慢些,也屬正常。”
蘇槐不悅地“嗯”了一聲。
這賞梅宴是羅氏辦的,但開始后坐了沒多久,便帶著蘇玉去水云閣了,蘇槐便只得和羅氏的兄長大眼瞪小眼。
蘇槐轉向羅氏的兄長羅運達,開口道:“兄長莫急,雪路難行,們應該快到了。”
羅運達忙道:“不急!這里景甚,我們多欣賞一番也好!”
羅運達雖然與羅氏是一母同胞,但羅氏生得貌,他卻長得十分獷,即便穿上了錦華服,也像個山野村夫。
羅家原本在江州名不見經傳,但自從羅氏嫁蘇家之后,他便借著蘇家的關系,攀上了好幾樁不錯的生意,一來二去,便發了家。
如今在江州城里,也混得小有名氣,當然,主要是沾了蘇家的。
蘇槐本來有些看不起這位大舅哥,但偏偏羅運達每次過來,都極盡奉承,賣力討好,再加上羅氏的枕邊風,蘇槐便漸漸開始起這種被捧的覺來。
今日,羅運達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三個兒子。
這三個兒子是他不同的妻妾所生,此刻便一字排開,坐在他的下方。
他早就與羅氏謀過,今日等蘇玉音過來,他便讓幾個兒子好好表現。
蘇槐耳子,一貫沒什麼主見,只要讓妹妹去撒賣乖,鬧上一鬧,他定然能同意這門婚事。
至于蘇玉音那個丫頭……羅運達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們,一個比一個英俊!
總有一個,能拿下那個小丫頭!
想到這兒,羅運達不僅不擔心,反而有竹地喝起了酒。
羅大公子見父親飲起了酒,連忙端起酒杯,陪了一個。
而后,又攔下一旁的丫鬟,自己親自為羅云達斟酒。
羅運達看了一眼羅大,滿意地點點頭。
羅大一臉恭謹地坐了回去。
他是羅運達的庶長子,羅家后院人口眾多,他母親也過得謹小慎微。
但好在羅大還有幾分經商頭腦,所以羅運達做生意時,也會將他帶在邊。
得知今日要來見蘇家小姐,羅大從多日之前,便開始準備衫、見面禮。
若是他能得到蘇家小姐青睞,到時候,哪里還會被老二踩在腳下!?
羅大心里這般想著,不聲地看向羅二的方向。
恰好,羅二也在看他。
羅二見羅大對父親如此殷勤,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羅大不過是妾室所生,他才是正經的嫡子!且他是一眾兄弟之中,武藝最好、相貌最俊的一個!哪次押送要貨時,父親不是托給他?
羅二輕哼了聲,低聲道:“大哥,你就是再會討人歡心,人家蘇小姐也不會看上你的……畢竟,蘇家是高門大戶,討好的人多了去了。”
羅大畢竟年輕,聽了這話,心中怒意翻涌,但也卻也不好發作,只得皮笑不笑地回應:“二弟說笑了。”
羅三輕咳了聲,道:“二哥,畢竟在外面,還是注意些罷。”
羅二回過頭,有些不悅:“我同大哥說話,哪里有你的份?”
羅三也是嫡子,卻生得瘦弱,不能習武,三人之中,以他的學問為佳。
羅三不屑與羅二相爭。
在他眼中,大哥怯懦,二哥霸道,這蘇大小姐若是有眼,就該選他才對!
三人各懷鬼胎,暗自拳掌,就等著蘇玉音出現了。
片刻之后,管家廖叔出了聲:“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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