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燈在樓梯上晃來晃去，穆昔說：“這里沒有灰塵。”

有人打掃過。

但看機關門幾乎已經上銹，和對面的賓館一樣快出現問題，可見孟昌宇已經很久沒有上樓。

應時安最先走到頂部，接著是穆昔。

應時安找到電燈拉繩，白熾燈昏黃的瞬間充滿狹小的空間。

空間雖然狹小，放的東西卻不。

靠墻擺著一排五十厘米高的柜子，柜子上放著一些錄影帶。

安良軍拿起兩張盤，驚嘆道：“都是見的片子，值錢！”

三道目齊齊來。

安良軍：“……，我去幫忙掃黃過。”

穆昔呵呵笑道：“我相信你。”

林書琰的目中亦寫著三個大字：就不信。

就連應時安都似笑非笑地看著安良軍。

安良軍額頭管跳，“穆昔！剛剛的防盜門……”

穆昔：“！！，師父！我相信你！”

小肚腸的師父！

穆昔不敢嘲笑安良軍了，朝應時安出手，“你有白手套嗎？你是刑警吧？”

電視里都這麼演的。

應時安遲疑片刻，真從口袋里掏出白手套。

林書琰看著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刑警就在旁邊，居然自己去查……

這種神值得學習。

穆昔開始檢查隔間。

乍一看，隔間似乎只是雜房，只不過堆放的雜都與某種無法明說的有關，看的人心惶惶。

墻上還掛著幾件舊服。

應時安說：“等冉興平過來，再讓他……”

他話未說完，穆昔走到樓梯口旁，上樓的右手邊有一隔斷用的半墻。

半墻上放著幾件厚重的冬季外套，穆昔戴上手套，將所有服全都抱走，半墻暴在燈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墻的水泥還沒干！

穆昔將表層水泥抹去，里面的紅磚出來。

忽然想到孟昌宇提著的鐵鍬……

“孟昌宇有警惕心，這里被改過了！”

這里本不是墻，或者是墻，但被推倒重建，為何要推倒一面墻……

穆昔只是想到這個可能，背后便有細細的冷汗冒出來。

*

明天賓館附近已被警戒線圍住，警車停在路邊，警燈不斷閃爍，刑警正式出。

在痕檢人員檢查過房間前，偵查員暫時不能進。

但他們的痕檢員……

冉興平瘋狂騎著自行車，姍姍來遲。

他的頭發、T恤已經完全，此刻毫不注意紳士形象，“姓應的你耍我啊？老子趕到醫院你們就走，從醫院過來你們又……”

應時安站姿筆直，優雅地指了指樓上，“去干活。”

冉興平：“！！”

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穆昔幾人協助刑警走訪群眾。

打掃衛生的阿姨工作時間最久，回憶道：“孟哥以前倒是經常出去，年紀大了之后就不樂意了。人？你要說人的話，其實他這些年人一直沒斷過……我都不敢和小紅說。不過這幾年他不太好了，應該沒了。”

穆昔拿出黃國安的照片。

他年輕時幾乎沒照過相，現在只能找出照。

“這個人您認識嗎？”

“不太記得了，這是誰，年紀這麼大，好像沒見過。”

穆昔又問：“今天孟昌宇做了什麼，你知道嗎？”

“不清楚，他什麼都不和我們說，不過我打掃三樓的時候，聽到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在搞裝修。我還想找小紅說這件事來著，這要是影響到客人可怎麼辦？生意是要影響的！不過我還忙著打掃衛生，后來忘了這件事。”

孟昌宇果然砸過墻。

如果他砸了墻，勢必是要取出什麼，取出的東西需要重新被安置。

他會將那東西安置在哪里？

林書琰走過來，“穆昔，孟昌宇名下有車，是一輛小貨車，應隊長那邊派人提取了胎上的新鮮土壤，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有化驗結果，不過從胎的況來看，他恐怕是去上過山了，車還找到了一些水泥碎末。安哥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幫忙找人，你去嗎？”

“肯定要去！”穆昔無比積極，“我要找到被孟昌宇藏起來的東西，功勞是我們的！”

林書琰一怔，接著輕笑起來，“好，功勞是我們的。”

據貨車上攜帶的野草種類和泥土特點以及目擊證人的證詞，孟昌宇下午曾開車前往余水市的白云山。

穆昔幾人坐一輛警車趕往白云山，與他們同去的還有刑偵隊的偵查員們。

四輛警車排一數列，在街上飛馳。

一個小時后，警車停在白云山山腳下。

應時安提前一步下車，指揮刑警兵分幾路上山。

穆昔幾人隨后下車，安良軍低聲道：“托你的福，不用在所里數了。”

穆昔嘿嘿笑了一聲。

“不過應時安這樣做，可會承擔不風險，”安良軍說，“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切實的證據表明孟昌宇曾害過人，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推測，如果孟昌宇語言系統能恢復，我們又什麼都沒找到，到時候責任就要他一個人扛了。”

年紀輕輕，不推卸責任，敢做實事，這樣的年輕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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