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蹙起,羅佳這一秒開始懷疑,是不是太久沒睡,出現幻聽了。
“辭退科護士長?”
程進:“是。”
羅佳驚訝:“為什麼?”
程進:“科護士長早就知道你被那個男患者騒擾,一沒跟科里院里報備,二沒有妥善理,所以才導致對方變本加厲,敢來醫院堵你。”
羅佳:“那也不至于直接開除吧?”
程進:“是不是跟你說過,別跟患者起沖突?”
羅佳:“…這是應該的,科護士長說得也沒錯。”
程進:“理是這個理,但凡事都得講個道理,有人歪門邪道,讓你一個人守理,這就是欺負你。”
羅佳心中百味雜陳,何嘗不知道這是狗屁道理,可現實早就教會沒門沒路沒靠山的人,如何去適應這個世界的‘歪理’。
從二十二歲到二十八歲,從義憤填膺到理所應當。
程進:“長寧老板娘我回國時說過一句話,別的醫院怎麼樣管不著,在長寧的每個人,別說醫護,就是食堂的一個阿姨,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如果被人欺負了,是外人,醫院要護;是自己人,惹事的走,永不錄用。”
羅佳知道,因為這是寫進長寧規章制度里的一條。
可依舊不安:“那院里對我的理呢?”
程進風輕云淡:“等你下次上班,除了傷者跟家屬要跟你道歉,科主任也準備當面問。”
羅佳后脊梁一陣發寒,徒勞張,嚇得聲都發不出來。
程進:“或者你有什麼訴求,都可以提,我替你轉達。”
羅佳人麻了,連忙道:“程主任,您等我緩緩,我腦子轉得有點慢…”
程進:“我就說你先睡覺,我給你打電話只是告訴你,不用擔心,事都解決了。”
聽他要掛,羅佳搶先:“程主任。”
“嗯?”
羅佳:“您沒事吧?”
程進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沒事,換個地方工作而已。”
羅佳兩太之間的弦瞬間繃,“您去哪?”
程進:“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的技去哪都是八抬大轎。”
羅佳口而出:“您師姐是長寧老板娘,連我都保,不保你?”
程進:“偏理不偏親。”
羅佳:“要是這樣的話,我走你留!”
本就是的事,哪有留下,讓程進走的道理。
羅佳在手機這頭又急又冷靜,突然手機里傳出輕笑。
羅佳這兩個小時里經歷太多,難免質疑自己,茫然失措。
程進聲音好聽,帶著笑意:“你真的很容易相信人。”
羅佳:“……”
程進聽不到聲音,試探:“你生氣了嗎?”
羅佳也以為自己會生氣,可事實上…
泄了口氣,“沒有,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開心的笑話。”
三秒后,程進收起嬉笑,說不上認真還是溫和的口吻道:“我不走,你開心嗎?”
16歲時,顧念心中住進了一個男人,他英俊瀟灑,溫潤如玉。18歲再見,因爲侄子,他對她厭惡至極,卻在某個夜晚,化身爲禽獸…顧念覺得,蕭漠北是愛她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直到一個意外殺人案,她被他送進監獄…她絕望而死,他追悔莫及。幾年後,那個本已死去的人赫然出現在他眼前,冰封多年的心還未來得及跳動,就見她瘸著腿,挽著另一個男人從他身邊經過。婚禮上,他強勢來襲,抓著她的胳膊:“念念,跟我回家!”顧念:“先生,我們認識嗎?”
溫枝長了一張溫柔無害的初戀臉,但熟悉她的人才知道,看似乖巧安靜的她,骨子裏不知有多倔。 以至在學校附近某不知名烤魚店,聽到隔壁男生大言不慚討論女生當不了飛行員這個話題時,正因爲想當飛行員而和家裏鬧矛盾的溫枝,一時上頭,衝了過去。 她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飯卡,又擡頭望着那個看起來最拽最懶散的少年。 溫枝:“顧問周是吧,要是我能當上飛行員,你就把剛纔說過的那些話,給我吃下去。” 進店後一直沒開口的顧問周:“……” 旁邊大放厥詞的室友,默默閉嘴。 * 六年後。 作爲世聯航空有史以來最年輕機長的顧問周,雖然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但礙於他的性格,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所以誰都沒想到他會在公司餐廳當衆收到一張紙條,還是來自那個一進公司,就被評爲司花的新晉女飛行員。 好事者紛紛圍觀。 對方笑盈盈的看着他:“顧機長,打開看看吧。” 顧問周打開紙條。 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女生哪能當飛行員吶,吃不了這個苦。 顧問周伸手將紙條塞給身側,同樣在看熱鬧的好友。 也就是當年大放厥詞的那位。 “你自己說的話,吃了吧。” 顧問周發現隔壁空着的前輩機長家住進了人,對方就是在食堂造成烏龍的溫枝。 起初他以爲對方是租客,後來發現她竟是前輩的前女友。 一開始兩人相安無事,但漸漸就不對勁了。 顧問周心想:跟朋友的前女友交往,不算挖牆腳吧。 直到某天,顧問周在溫枝家門口,將人親得意亂情迷,門從裏面打開,前輩機長站在門口,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們。 顧問周伸手將人往身後拉,正欲護着。 就聽溫枝喊道:“哥。” 見他一臉震驚,溫枝笑盈盈貼近他耳畔,無辜道:“我以爲你比較喜歡這種禁忌關係。” 顧問周:“……” 呵,他可真是喜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