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得以見董事長天的次數不多,難得見到,自然張。
林寒嶼坐在辦公桌后面抬抬手,示意對方坐下,小助理點點頭,深呼吸幾口才坐下,坐下之后還是老覺得不舒服,扭來扭去的,看得林寒嶼心煩。
“你就那麼坐著,別老是。”林寒嶼微蹙眉頭講話,嚇得小助理立馬正襟危坐不敢再,他瞥了一眼,跟說,“你把我不在公司那陣子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件都別。”他沒特地提起要對方說關于江嘉年的事,只說是公司的,為的是怕回去說話,給江嘉年造困擾,但他要知道的,也得跟對方稍作提醒,“就從跟安平航空那次應酬說起吧。”
那場應酬是他去布拉格之后不久,從那說起無可厚非,剛好也是他最困、最想知道的部分。
小助理不疑有他,盡職盡責道:“好的林董。是這樣的,那天我跟江總還有項目部的同事一起去酒店跟對方吃飯,安平的李主任對我們熱的,跟江總喝了不,算是賓客盡歡,工作方面的也談得很融洽,沒有任何問題。”
小助理以為董事長是想知道談合作的細節,但想錯了,合作都談了,細節如何已經不重要,林寒嶼想知道的,是江嘉年在飯局上的表現。
未免太刻意,林寒嶼只是旁敲側擊道:“后來呢?吃完飯呢?”
小助理忽然想起那天大半夜,董事長不知道怎麼搞到自己的電話打來過,當時是問江總怎麼不接電話,那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心里還說都這麼晚了江總不接電話不是很正常嗎,大概是睡著了沒聽見吧?那時也沒當回事,還覺得林董過于苛刻,大半夜擾下屬。
但現在,林董好像還在圍繞那件事詢問,小助理心里七上八下了一會,試探道:“后來?……后來我和其他同事負責送安平的客戶回家,江總……”
說到這,林寒嶼的眼神非常集中了起來,小助理總算知道董事長想了解什麼了。
但是……那天晚上自己有些失誤,讓跟江總不悉的那位異機長送去的酒店,要是林董知道這個,不知道會不會責備……
小助理滿心矛盾,總覺得自己說實話了搞不好會丟工作,可如果不說,萬一林董已經問過江總呢?自己這里對不上說詞,不是一樣要丟工作?
幾經糾葛,在林寒嶼催促的眼神下,助理還是如實說道:“因為人手不夠,剛好安平那邊的夏機長沒喝酒,所以就麻煩夏機長開車送江總到酒店開了個房間臨時住了一晚。”小助理怕擔責任,很快補充說,“后來沒多久夏機長就給我打過電話了,他把江總放在那就走了,江總很安全的。”
安全?
是,的確是沒傷,可那絕對不是安全。
想起那天晚上接江嘉年電話的男人,林寒嶼的臉冷得可以將人凍住了。
助理嚇壞了,紅著眼圈說:“林董,對不起,是我工作不周,沒安排好,您給我一次機會,反正這次江總也沒什麼事,我下次肯定不會有這樣的疏忽了。”
林寒嶼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撐著桌面說:“反正也沒什麼事?如果真的有事你也不會知道。”語畢,他抬起一手指著門口道,“收拾好你的東西去人事部報道吧,違反勞合同的方面我會賠償給你,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助理著急壞了,淚流滿面道:“林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您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您了,我真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盡管小姑娘哭的稀里嘩啦,但林寒嶼一點都不搖,他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自己走還能留點面子,換我保安拉你出去,你會很丟臉。”
小姑娘難極了,但看董事長一點商量的余地都不給留,只能滿臉絕地離開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瞞下去不說了,那件事明明也沒造什麼后果,為什麼林董會這麼生氣?
他不是都要和許副總結婚了嗎,為什麼對江總的事還要這麼關心?稍有不慎就要人離職,助理本接不了,出來之后還是忍不住抹眼淚。
大家圍觀著離開,對此議論紛紛,等回到自己的部門時,江嘉年正好還沒走,要有一陣子不過來,需要跟下屬吩咐點工作,剛巧沒找到助理,這會兒正好奇對方去哪了。
助理發現江嘉年一臉疑地看著自己,心里莫名覺得委屈,說句實在話,除了那次的失誤,在悅途工作一直兢兢業業,對江嘉年更是照顧得很周到,這樣失去工作,真的不服氣。
見哭得越來越傷心,江嘉年趕上去拉著的手問:“你怎麼了,怎麼哭這樣子?”
萬分不解,對方哭得也沒辦法說話,只能先把對方帶到辦公室里。
臨關門時,江嘉年向門外對其他人說:“好好做你們的事,我剛才代的都聽清楚了嗎?等我回來會一樣一樣檢查,沒做好的話扣獎金。”
下屬一聽這個馬上沒心思八卦助理了,又開始哀怨江嘉年的鐵腕,江嘉年關好門進辦公室,把助理安排到沙發上,自己坐到一邊扯紙巾給,等好不容易不哭了,才耐著子道:“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是不是誰給你委屈了?”
聽這麼說,助理就知道林董肯定沒告訴要辭退自己的事,抱著最后一期說:“江總,林董剛剛我去他那了,說我不稱職,要辭退我。”
江嘉年瞪大眼睛道:“什麼?他要辭退你?他怎麼能不跟我說一聲就辭退我的人?”
助理委屈地說:“林董突然打電話我過去,問我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工作上的事,我就一五一十說了,林董覺得那天晚上我們跟安平的人吃飯,是夏機長送您去的酒店,他很不高興,我也承認自己當時有點著急疏忽了,不該那麼做的,我承認錯誤,能不能不要只因為這個辭退我,江總,我真的不希失去這份工作。”
每個年輕人走到這個位置都不容易,工作過幾年之后,悉了同事和領導,就更不愿意換了,江嘉年當然理解助理的心,也不會讓就這麼離開。
“你放心去做你的工作,這件事我會跟董事長談。”表復雜地安了一下助理,起說道,“你在我這呆一會,等眼睛不那麼腫了再出去,這事兒不要告訴別人,我去找董事長。”
助理急忙點頭應下,江嘉年拿了背包離開辦公室,一路上樓,來到林寒嶼的辦公室門口,在外面站了一會,才抬手敲門。
須臾,辦公室傳出“請進”的聲音,江嘉年推門進去,關上門,這次肯進來了,林寒嶼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長。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靠到椅背上道,“我作為悅途的董事長,辭退一個助理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江嘉年站在門口睨著他,沒有很快回答,一步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面,在他面前坐下,等他的表不再那麼閑適和輕松的時候才開口說:“這個助理我用得很慣,也沒什麼不稱職的地方,為什麼辭退?”
林寒嶼抿了抿,握著水杯道:“你喝多了,居然讓一個陌生男人送你去酒店,這難道還不足夠我辭退嗎?”略頓,他充滿疑和猜測道,“誰知道那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如果發生了,我就不單單是要辭退那麼簡單了。”
江嘉年聞言蹙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林寒嶼心跳加速道:“字面意思。”
稍許,江嘉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著的男人,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想起來了。”語調很輕地說,“你那天半夜給我打過電話,隔天又給我打過一次,還問過我那件事。”后撤子,距離桌子遠了一點,非常無所謂道,“你是覺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吧?”扯了扯角,出冷淡的笑容,“林董,承蒙關心,但可能要讓您失了,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那都是我私人的事,和你,甚至和公司都沒半錢關系,既然我都不覺得那有什麼,那你就更沒理由辭退我的助理了,對吧?”邊說邊朝門口走,疏遠而方道,“那這件事解決了?我會替您跟我的助理道歉,不用客氣了。”語畢,拉開門出去,從到這里和他說這件事到離開,總共連五分鐘都沒有。
林寒嶼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桌上,從頭到尾連說個話反駁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由這麼離開,是誰給這樣忘呼一切的權利?
好吧。是他。是他自己。
林寒嶼閉上眼,深呼吸,連放在桌上的手都氣得不斷抖。
可放松下來,恢復如常之后,他睜開眼,依然覺得無法將如何。
他能做的,似乎只是苦笑一下。
別人之所以能夠傷害你,讓你難過,讓你沒面子,還不都是因為你給了那個權利。
既然在江嘉年這明顯得不到解釋和回應,那麼,或許他可以去找找那位傳說中的夏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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