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拿過我懷裡抱著的重重的書包,掂了掂,「這麼沉,你這是多作業沒寫。」
我不太好意思,「只寫了一些抄課文的作業。」
他低笑了一聲,「那你寫得還多的。」
「……」
嘲笑歸嘲笑,他轉過把作業拿過來推到我面前。
顯然是早就準備好放在了旁邊。
明天就要開學,我作業還有很多沒寫,拿過來就是開始筆疾書。
周嘉也坐在我旁邊,在收銀臺上那臺電腦上玩著什麼,鼠點得飛快。
這個時間段店裡沒有什麼人,我坐在最里側,埋頭苦寫,耳邊能聽見的只有周嘉也點鼠的聲音,他不是一個喜歡靜下來的人,可是在他的邊會讓我到很靜,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我好不容易抄完了一項作業,手腕酸痛,甩了甩手,聽見周嘉也還在玩電腦。
忍不住好奇,我探頭看他在玩什麼。
然而剛一抬頭,還沒看清,周嘉也視線斜過來問道:「這麼快就寫完了?」
「……」
我仍然好奇,頂著他斜過來的視線,小聲問道:「你在玩什麼?」
周嘉也扯著角,鼠點得飛快:「不告訴你。」
「……」
不告訴就不告訴。
我探頭去看他的電腦屏幕,他鼠不停點著,縱著人在籃球場上跑跳躍投球,旁邊有得分計時。
我:「我都看見了。」
他不以為然:「看見了還問。」
「你平時都是玩這個遊戲嗎?」
「不啊,這不是打發時間。」
「哦……」
「林薏,你那麼多作業沒寫還有空跟我閒聊呢?」
「……」
他一句話我就閉了,埋頭繼續筆疾書。
不得不說,他的作業寫得好認真。他的字不是那種方正端正的字,筆畫像他的人一樣張揚不馴,筆鋒銳利,可是他的字很好認,不是那種潦草得讓人分辨不出是什麼字的字跡。
我專注寫作業,也沒注意到周嘉也是什麼時候沒再玩電腦小遊戲,鼠聲不知不覺停了很久,他難得安靜。
直到我抄完了大部分作業,收起筆準備跟他說聲謝謝。
我看見了他手裡在看的筆記本很眼。
大腦只遲鈍了一秒,警鐘作響。
我手就要去搶過來,結果沒想到這次一下就搶回來了,我用力過猛,一下沒穩住,差點跌到在他上,幸好周嘉也眼疾手快撈住了我。
那一瞬間他的氣息很近很近,他的手溫熱有力,每一寸都扣在我的脈搏跳。
我很不好意思的坐回來,驚魂未定。
他卻不甚在意,好以整暇在笑:「搶這麼急幹什麼,又不是不給你。」
我抱著剛剛搶回來的本子,小聲問道:「你剛剛打開看了嗎……」
「沒啊。」他懶散靠著後的椅子,笑道:「沒你的允許我哪敢看啊。」
「……」
周嘉也卻前傾靠近過來,一雙好看張揚的眼著我,氣息也很近,他上有好聞的味道,靠近時像灼熱日。
我心臟收。
下一秒,他拉低聲音問:「林薏,你覺得我們關係怎麼樣。」
我似有預,只保守道:「還行。」
他神不改,只微微挑了下眉,用故作憾的語氣:「居然只能說還行。嘖,傷心了,我的作業呢只借給朋友,既然我們只是還行,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說著就把桌子上的作業本全都作勢收走。
我連忙扣住他的胳膊,試圖挽回他:「朋友,當然算朋友。」
他垂眼斜睨著我,上揚的角像是得逞:「這你自己說的啊。」
我點頭,「嗯嗯嗯。」
他放下了要收回作業的手,笑著我:「既然是朋友,那我問你點事。」
「你問。」
他視線移向我手裡的本子,又移向我,低聲音故作神地問我:「你這本子裡寫的都是什麼啊?」
我沒什麼意外,早有預料。
他一雙笑眼明亮好看,眼角微彎上揚,眼眸的褐純粹熾烈,吸引著一生嚮往和暖的飛蛾。
我小聲跟他講條件:「我沒有跟別人說過,你也不能告訴別人。」
他連連點頭。
「……也,不能嘲笑我。」
他著我的眼睛明亮真誠,像只熱開朗的大狗狗,又乖又鬧騰。
我把本子遞給他,沒敢看他,因為說出口時仍然覺得恥:「是我寫的小說。」
我低著頭,心跳格外煎熬,像是等待審判。
曾經的經歷又一次翻湧,讓我手腳冰涼,反反覆覆都是曾經被人翻出作業本當眾念出來恥笑的畫面,那些笑聲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讓我們看看大作家林薏今天寫的又是什麼呀。
別藏著啊,拿出來給大家念一念啊大作家。
打一掌連話都吐不出一句,還寫什麼狗屁文章。
這個賤種居然寫喜歡的人也喜歡哈哈哈這是在癡心妄想什麼啊,白日做夢也得照照鏡子吧,寫的時候不害臊嗎。
……
「我沒什麼朋友,家裡也經常是自己一個人,沒有什麼人跟我講話,所以我就有了自己跟自己講話的習慣,有時候講到一些有趣的節就想寫下來,久而久之就形了長篇幅,逐漸完善完整的故事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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