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零一緩和心之后便起回竹樓,慢慢踏上臺階,程遠跟在后面,目灼灼地凝視著的背影,心想,森哥真有福氣,能有這麼好的人跟著他,自己以后也要找一個像嫂子這樣的孩,好好地對……
只是,他剛剛想完,卻又有點落差。
走在他前面的羅零一敲開了周森的門,陳太還在里面,兩人挨得很近,似乎聊得很開心。
羅零一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森哥,時間不早了,你上還有傷,一晚上都沒休息,還是睡一會吧。”
周森向門口,小心翼翼的模樣落他眼中,到了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林碧玉掃了一眼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手放在他肩頭:“的確,天都要亮了,你還傷著,休息一會吧。”本來靠在他邊,說完話更靠近了些,曖昧地笑道,“讓我陪你,還是讓你的妞兒陪你?”
周森微蹙眉頭凝視著林碧玉,表看上去不太愉悅,羅零一站在門口,手抓著門框,只有站在后的程遠可以覺到的張。
“軍哥才被抓起來,你就急著投懷送抱了。”周森忽然手扣住了林碧玉的后腰,將向自己,連都為他如此的舉到驚訝,慌地與他對視,儼然一副春心萌的模樣。
“那我自然不能拒絕你的意了。”他低聲音,注視著懷里的人,不去看門口的羅零一,沉聲說,“程遠,送去其他房間休息。”
這句話里的“”,自然說的是羅零一。
到底還是如此。
也好,早知道會是這樣,不能擾他的計劃,要識大,要忍耐。
啊,對了,還得裝出很傷心的樣子,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不過……哪里用裝呢,真的是很傷心,不自覺地便紅了眼眶,神傷地轉離開,還不忘替他們關好門。
聽見關門聲,周森立刻放開林碧玉,一字一頓道:“就這一次。”
林碧玉淡淡地看著他:“為什麼就這一次呢?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我,難道不是該時時刻刻都這樣嗎?這個人,你留著也只是為我們的關系打掩護,等你徹底拿到了陳氏集團,難道還要留著?”瞇起眼,進他的眼底,幾乎將他看穿,“你這麼嚴防在面前與我發生什麼,難不,是因為你心里除了我,還有?你不舍得看傷心。”
最后一句話說得甚是篤定,篤定到周森都覺得自己本沒有辦法否認。
……
程遠給羅零一安排了一間離周森很遠的房間,也不知是不是怕再聽見什麼更刺激。
“嫂子,你就先住在這,你先睡一會,醒了我給你安排早餐,累了一晚上,你也該好好休息了。”程遠的語氣帶著不自覺的憐惜,到底是年輕,混的時間短,還沒有練就那副鐵石心腸。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謝謝你了。”羅零一回頭勉強笑了笑說,“你出去吧,我睡一會。”
程遠點頭,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關門時又不放心地想說什麼,話到了邊卻又咽了回去,只說了句:“晚安。”
羅零一勾勾角:“應該說早安了,已經五點了。”
早上五點,起早的人都已經醒了。
羅零一看著程遠靦腆地關上門,坐到椅子上,著窗外茂的樹林,太慢慢升起來,線還是黯淡的,但過不了多久它就會突破霾,綻放出刺眼的芒,照亮整個地球。
心里抑的有點不了,羅零一覺得這樣下去遲早要得抑郁癥,難為周森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還保持著神正常,這也是過人之吧。
看來,做警察真的沒那麼簡單,尤其是臥底警察。
掀開薄薄的被子,躺到床上,不能閉眼,一閉眼腦子里就會出現很不和諧的畫面,男主角自然是周森和林碧玉,怎麼會這樣想?周森會那麼做麼,這麼多年了,他肯定也有不由己的時候,每一次他都過來了,這次對他來說大概也不算什麼。
只是,為什麼心里還是那麼難呢,哎,真小氣啊,人家都不是你的,你就這麼小氣,萬一要是壞了人家的大計,估計連呆在他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羅零一屏住呼吸,讓大腦因為窒息而暫時放棄胡思想,這個方法很管用,但弊端是,好幾次幾乎昏迷過去。
最后,在發出承不住的信號時,終于半昏迷半疲累地睡著了,程遠其實一直沒走遠,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放心不下屋里的人,其實也沒多大,看著面貌比他還小,可神和為人事卻異常。他偶爾還會沖,但完全不會。
就說方才那種況,換做是他早就忍不住吵鬧了,但竟然就那麼乖巧地回來睡了,真是太讓人省心,又太讓人心疼了。
早上八點的時候,周森出了房間,程遠聽見響,立刻安排人給他還有林碧玉洗漱。
周森在竹樓外面洗臉的時候,程遠就站在他邊,表有些古怪。
周森洗完臉瞧見,便問他:“有話想跟我說?”
一下子被看穿,程遠還有點忐忑,呼吸一窒,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森哥,嫂子年紀還小,你和陳太之間的事,我覺得……還是背著點比較好。”
周森有些意外,這小子平日里安安靜靜的很聽話,什麼廢話都沒說過,今天居然為了羅零一主找他說這些,真是很難不讓他想。
周森向來是個直接的人,對待邊信任的人尤其。
“你看上了?”他問著,直起漫不經心地走過去,看著程遠在他面前手足無措慌不擇口,低沉而富有磁的聲音帶著警告,“程遠,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特別照顧你,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上我的人,知道嗎?”
程遠立刻站直子仰頭看著他,舉手發誓:“我沒有!森哥,我對嫂子絕對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就是覺得……就是覺得可憐的。”
周森赤著上,移開視線慢慢用巾拭著臉上的水漬,輕聲問他:“還沒起來?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其實他是想問有沒有傷心。
但仔細想想,不是那種會在外人面前暴什麼的孩,問了也白問。
“森哥問我啊?”程遠板著臉說,“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呢?應該會更高興的。”
周森挑起眉:“年紀不大,膽子不小,還教起我怎麼做事了。”
程遠尷尬地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干脆又強調了一遍:“森哥去看看嫂子吧,人嘛,哄一哄就好了,陳太又不會一直在這,你說是不是?才是會一直陪在你邊的人。”
有句話程遠說得很對,也讓周森非常有。
這個世界上,能夠一直陪在他邊的,也只剩下羅零一了。
只是,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陳氏被瓦解了,他的任務完了,當回歸警隊的時候,會去哪呢?還會在他邊嗎?他又……要如何安置?
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思考,今后該如何理他們的關系,大概是因為這次陳軍被抓了,他真的覺得曙就在眼前了吧。
十年了,抗戰都早結束了,他的路,也該有個頭了。
“你就不用去看了。”
林碧玉的聲音響起來,周森抬眼去,靠在竹樓的欄桿上朝下著,點了煙,烈焰紅,單薄衫,風韻迷人。
“我已經去替你安過了。”林碧玉勾起角,笑得很曖昧。
不得不說,這句話真是在挑戰周森的耐心。
他本來還沒有那麼想冒險去看,但聽了這話,真是恨不得馬上就去看看有沒有事。
只是,理智控制著他的行,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轉回,朝樹林里走,頭也不回。
“他干什麼去了?”林碧玉直起問程遠。
程遠冷著臉說:“森哥每天都有晨跑的習慣。”
“這地方這麼危險,還晨跑?”林碧玉皺起眉,有點不贊同。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給陳太還有森哥準備早飯。”
程遠說完就轉走開了,這里只剩下林碧玉一個人,搞得好像被孤立了一樣。
“真有意思。”彈了彈煙灰,冷笑道,“好像我做錯了一樣。”
其實林碧玉還真沒說什麼。
早上醒了,就隨便轉轉,恰好見羅零一開門要出來,便和聊了幾句。
羅零一自然沒話和說,但有很多話和說。
“你今年多大了?”
問這個問題時,眉眼間就是濃濃的羨慕,毫不掩飾這些,倒讓人刮目相看。
羅零一也沒瞞,如實說:“過了下個月的生日就二十五了。”
林碧玉嘖了一聲,慨道:“二十五,真是好年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才剛剛接陳氏。”點頭說,“你比我有本事,我那時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和老陳在一塊兒,你現在都和周森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羅零一著,面上沒什麼表,這倒讓林碧玉很驚訝。
“小姑娘,其實我并不討厭你。”上前幾步,替整理了一下頭發,堪稱溫地說,“只是我看上的男人,注定是不會讓給別人的,不管他有多難搞定,也不管他是什麼份。”
意味不明的話,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知道什麼,但看的眼神,應該只是巧合。
羅零一放了心,卻又提了起來。
林碧玉這樣的人,每句話都不會只是說說而已,陳軍雖然被抓了,可是還有陳兵,他是名正言順可以繼承陳軍位置的人,周森需要林碧玉的支持,才能撼對方的地位。
“我知道。”只能抿抿,裝作弱的樣子,低眉順眼。
林碧玉的臉,惆悵道:“不過你這張臉,還真是我的勁敵。周森雖然不承認,但心里肯定也有你,畢竟你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吶。”
的指甲一點點劃過的,好似下一秒就會劃出一條淋淋的道子。
還好,沒有那麼做。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聊了,你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我很高興。只要你一直這麼老老實實的,我不會虧待你的。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在你還能陪在周森邊的這幾天,還是能以前的優待,包括這個男人。”勾著說完,姿態曼妙地離去,留在一陣淡淡的香水味。
羅零一靠到后的墻壁上,雙手慢慢握拳,面無表的臉上忽然出輕蔑的笑意,藏極深的不屑讓整個人的五都銳利了起來,與方才那個沉默弱的人判若兩人。
幾天?幾天時間怎麼夠,這話該送回給林碧玉。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站在周森邊的就只剩下了,現在是,以后也是。
要是覺得自己有本事,就來試試好了。
羅零一咬了咬,回了屋子,砰得一聲關上門,心如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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