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玉哭著跑回了家,正好撞見林晚一臉疲憊地回來。
林晚本來應該是去哄兒的,可真的很累,哄不了!現在還需要人哄呢!
這破年代真是要人半條命,不上班不下地要被脊梁骨,找個班上吧,這里的人簡直就是事兒,就他媽離譜……
剛上工,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家長就說不配教他們的孩子。
真是可笑死了,林晚穿越前是211大學生,就是原,那也是高中畢業的知青,能教他們孩子是他們全家的福氣,真是目短淺。
單位上的同事也像是有病似的,被城里那些波給弄得跟鵪鶉一樣,一點為人師表的面都沒有,整個公社的老師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就那麼菜三兩個還要抱團搞斗。
那些學生也是,兩個字要教一節課,認真的人就三兩個蘿卜頭,還是老師不敢鬧騰,呆呆笨笨那種…真是活該一輩子面朝黃土底朝天。
當個老師還這麼罪像是個服務型職業一樣,真是欠了這幫泥子的了。
“哭什麼哭啊!”林晚煩躁地薅了把頭發,委屈的眼淚就潤了眼眶。
江青玉愣住了,是被嚇到的,停得太猛還打了個嗝。
媽媽也不喜歡了嗎?媽媽怎麼會那麼兇呢?
見問話不回,林晚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的覺真是憋屈死了。
剛穿過來的時侯,還滿懷期待,覺自己可不就是年代文主角嗎?死了男人了烈士孀,不用應付別人丈夫還能擁有一張特護符,生了個可甜的錦鯉兒……
不是應該做什麼都一帆風順的嗎?為什麼會活得那麼累呢?雖然不愁吃不愁穿,但是生活驗真的好差啊,好想回去。
“為什麼要哭,你倒是說啊,你說了媽媽才能給你解決啊!”
林晚深呼吸了口氣,以前有江老太幫帶孩子,只需要去黑市搗鼓,好吃好喝就行了,還真沒發現帶孩子這麼累。
江青玉卡殼,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才憋出一句,“媽媽,我爸爸呢?我想要比三伯還厲害的爸爸。”
要是有個很厲害的爸爸,恒哥哥肯定不會不喜歡的。
還有,舟寶哥哥過得比好,不就是因為有個好爸爸嗎?村里人都說了,是三伯有本事。
林晚的臉冷了下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江青玉的話讓林晚想起了村里刻薄八婆對的嘲諷。
“笑死人了,江家那個老太太整天抱著林晚的兒當個金疙瘩,說是福寶,是菩薩旁的仙,哈哈哈哈,這一出生就刻死了爹的娃還是仙?還有那樣一個媽,真是被耽誤了,以后長大了說親,誰會要一個媽是個寡婦還要去勾搭別人未婚夫的狐貍啊!還烈士家屬呢!要我說啊,咱們村最有福氣的孩子不就是江三家的寶貝疙瘩嗎?是個男娃,還長得好看,父母雙全,還都那麼俊,都是面人,有吃飯本事的!這江老太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聽見林晚的問話,又見眼里蓄積的風暴,江青玉鬼使神差地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垂下頭,小聲道:“沒,舟寶哥哥沒跟我說什麼,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林晚眸一冷,扔下一句,“你在家好好呆著,泥爐里有中午溫著的飯菜,你先吃著,媽媽出去一下。”
說完轉就走。
江青玉卻又委屈地癟了癟,不跟住在一起,就沒有好吃的了,雖然媽媽很舍得給吃吃蛋喝麥,但是媽媽做飯好難吃……為什麼媽媽也比不上三伯娘呢?
不知道的是,媽真的去找三伯娘了。
“歲禾你給我出來。”
歲禾正在澆花呢,就聽聞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門還被砸了下,剛要放下手中的東西去開門,就又聽到……
“再不開門,我就去找大隊長那兒評評理,再不行就去公社去縣委!”
歲禾也惱了,三兩步上前打開門,就見林晚舉起手準備開門,一下子沒收住,就要往臉上招呼,歲禾作利索地躲開了,林晚卻剎不住慣地往前面沖,趔趄了好幾步才站穩,樣子很狼狽。
此時屋里的江衛禮和江青舟都出來了。
大門敞開著,一些下工的村民和左鄰右舍都被這靜吸引了過來,畢竟看熱鬧是人的天。
林晚在眾目睽睽下丟了人,這讓很下不來臺,如果來時是三分怒氣,現在已經表了。
“弟妹來我家有何貴干啊?”歲禾也怒了,莫名其妙來發什麼瘋啊!?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林晚站直了子,斜眼看了一眼江青舟,然后朝歲禾冷笑一聲,“你的寶貝兒子欺負烈士的孩子你管不管啊?”
這句話歲禾聽明白,不就是說舟舟欺負了玉寶嗎?
“怎麼個欺負法,你說說。”歲禾很冷靜,緩聲問。
林晚的聲音忽然轉了個調,似語帶哽咽,“玉寶都沒有見過他爸爸,他爸爸是戰士,為人民為國家而犧牲了,他死前都沒有見過他的脈,哪怕不能對玉寶多一份憐惜和照顧,不欺負不行嗎?為什麼要在面前說沒有爸爸這種話?回家哭著問我要爸爸,你知道我這個當媽的什麼心嗎?姜歲禾你也是當媽的,我請你教好你的兒子!”
這一番話,歲禾是真怒了,怒發沖冠那種!
說舟寶和玉寶之間有齟齬信,畢竟小孩子有矛盾,今天鬧明天又和好都是正常的,但說舟舟不懂事,說玉寶沒爸爸這種喪良心的話,是絕對不信的!
舟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孩!
還沒等歲禾護崽開噴,家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孩就像個炮彈一樣沖了上來,小腦袋直直撞在了林晚的小腹上,力道大得把撞翻在地。
“不準不欺負我媽媽!也不準你給我玉寶妹妹找不喜歡的爸爸!”
歲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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