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早上起不來,朝荷換上運裝去樓下運順便買早餐,跑著步,視野里出現一個人,停下腳步。
“你回國了?”
沈煜不知怎麼找到住的小區,大清早風塵仆仆地站在綠化跑道邊,像是趕了很久的路過來。
朝荷短暫怔然后出溫暖的笑意,眼尾輕輕勾起:“對,回來了。”
看著的笑容,沈煜心里微熱,連夜趕路的疲勞一掃而空。
“原本早就要來見你的,前幾天有急事又回了北京。凌晨坐飛機到州市怎麼也睡不著,想著你早上應該會晨跑就過來了,沒想到真能守到你。”
沈煜下心里的酸楚,笑著走過去拍了拍臂膀,“你小子,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出去幾年把老朋友都忘了是不是?”
“這不是想著沈爺貴人事忙麼,等什麼時候回北京了再去找你,你竟先來找我了。”
“出國就出國了,還把電話也換了,你以為拍電影呢,三年后千金華麗變回國討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朝荷被他說的話逗笑,真正的朋友好像就這樣,哪怕很久沒聯系,一見面也不會覺得陌生尷尬。
他還是他,你們還是你們。
“我錯了,”朝荷好脾氣笑著,“給您賠罪,請您吃個早餐?”
小區外面有不高品質早餐店,兩人步行過去,邊走邊聊著天。
肖特助先看見兩人,跟后座人說了句:“朝小姐。”
宋屹霆從文件里抬眸,沈煜跟朝荷有說有笑進了一家連鎖早餐店。
肖特助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七點半,朝小姐穿休閑運裝,旁的沈公子與一同出小區……
他不敢妄加猜測,車輛駛過,后座人的視線也重新回到文件。
八點半宋先生跟東南亞那邊有個大合同要簽,順利的話明后天就可以回北京,今天有得忙。
車子走過幾條街,后座人清冽的嗓音突然出聲:“黃叔上次見朝荷是什麼時候?”
黃叔是司機,跟了宋屹霆很多年,那天在銀杏大街遇到朝荷時他不在場。
聞言黃叔思考了下,答:“朝小姐還在北京讀大學時,得有快四年了吧。”
說出口黃叔先頓住,“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朝小姐剛來峒園那會兒,上初中的年紀,一院孩子沒人比更聰敏,老夫人也最寵。”
宋屹霆目在虛空沉頓,字音低穩:“這麼久了麼?”
*
白天朝荷陪小陶壺玩,晚上會去至臻看看,這段時間會所不太忙,其他人應付得來,去看一圈沒什麼事就回了。
在英國幾年清湯寡水,回國后就念著各種食,心來很想吃小龍蝦,帶小陶壺去吃了頓夜宵。
朝荷怕小孩兒吃不了辣特意點的微辣,沒想到小陶壺跟他媽媽一樣能吃辣,吃到好吃的眉都快飛起來。
小陶壺聲氣:“干媽你對我太好了!”
“因為你媽媽對我好,所以干媽也對的孩子好。”
姜歲還懷著孕就把孩兒指認給朝荷做干兒,小孩出生后朝荷也盡心照顧了他們母子很長一段時間,后來雖然學業繁忙,但每個月都要去看一看小陶壺,姜歲更是在小陶壺學說話后教他喊自己“mom”。
小陶壺喊姜歲“mommy”,喊“mom”。
用姜歲的話來說,小陶壺雖然沒有爹,但有兩個他的媽媽,他不會比別人差。
現在姜歲事業有,也如愿做了導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穩,曾經兩人扶持走過的那段時間都是們的黃金歲月。
日子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好。
那些拮據和困頓都過去了。
夜風吹過,朝荷蹲下給小陶壺整理領,低聲跟他說:“陶壺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你媽媽,很不容易的。”
小陶壺認真點頭:“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孝敬媽媽和干媽。”
朝荷了他的小臉蛋,“你媽媽也是第一次做母親,你是小男子漢,得讓著點兒。”
小朋友有點傲:“好吧。”
“要不要干媽抱?”
小朋友開心:“要!”
將小孩兒抱起來,朝荷沿著海濱路邊走邊看霓虹燈映照下的城市海。
這邊是州市的繁華地段,各種海景餐廳海景酒店收費高昂,小陶壺剛來中國那天帶他去過附近一家港式餐廳,但小孩兒不怎麼喜歡。
這條小路景好,環境也靜謐,行人不多,所以朝荷很輕易就注意到北園大飯店門口與人談的肖特助。
他對面的四五個人西裝革履,東南亞長相,看起來剛結束了一場重要的商務應酬,他正安排車輛送幾人回去。
肖特助業務能力很強,無論企劃還是商務接待都做的得心應手,他也是跟宋屹霆時間最久的一個助理。
北園大飯店百年老字號,以秀的園林景聞名,常接待重要賓客,商務接待選在這里,應該是很重要的合作方。
朝荷又看見宋屹霆的另一個助理葉郡文,他出行一般只帶一個助理,留兩個在總部協調,這次帶了兩個助理來,他對此的重視可見一斑。
這麼重要的應酬宋屹霆不會不在,好在天黑,又抱著小陶壺,正好能擋住臉,正準備走出去,沉穩的男聲響起。
“朝荷。”
形微頓,不到三秒便迅速回眸反應,二樓雅間軒窗邊宋屹霆長而立,目正睨著,不知已在那站了多久。
肖青硯和葉郡文這才發現朝荷,朝荷微笑向前:“葉助肖助,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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