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

顧允真：？？？

真真在仰臥起坐：「小叔叔，你怎麽發現我換名字了？」

周：「那天我你改備注，你忘了。」

想起來了，那天被周循誡一句“有自知之明”給刺激了，忘記把周循誡微信裏的名字給備注上了。

暗暗腹誹 ，小叔叔怎麽懶這樣，忘記改備注了，他就不能自己手指改改？

心是這麽想的，可不能說出來。

真真在仰臥起坐：「改名是因為，我不想當小鹹魚了，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那頭，周循誡的消息很快回複過來。

周：「意思是，鹹魚時不時翻個，卷一卷，再躺回去？」

顧允真：“...”

「不許穿我！小貓發怒.JPG」

怎麽就被小叔叔看得的了？現在趙雨橙在閱讀知網文獻，立風在敲代碼，只有躺在床上玩手機，只有在鹹魚躺。

一連發了好幾個小貓發怒揮舞貓爪“喵喵喵”的表包過去，以表示自己正惱怒，恨不得捂住他的。

那邊，周循誡看著被霸屏的手機屏幕上，全部是可又俏皮的貓貓頭，腦中閃過顧允真瞪眼兇的模樣，角不覺彎起。

他倒要看看，這條小鹹魚翻能翻出個什麽水花來。

-

宿舍裏。

顧允真看周循誡那邊沒再給消息過來，順手退出微信，點開“口袋”。

“口袋”是一個校匿名APP，只有校IP和掛校園網V.P.N才能登上。

因為匿名，學生們在這裏起子來格外歡。

最近霸占“口袋”頭條的話題，就是周六那場格外新生們期待的新生晚會。

「啊啊啊啊好期待啊！本人不一定要去跳舞，但本人需要去晚會上看漂釀小姐姐」

「我也！不知道這屆新生的值怎麽樣。」

「等等，說到值，我們這屆不是有個號稱“最高考生”的gyz嗎？」

「呵呵，最高考生，也不知道誰給封的，自己給自己封的吧。」

「就是。這校門還沒進，營銷玩得一套一套哈，以後是不是要在校出道順便艸一波學霸人設？」

「你們是說傳院那位嗎？我在食堂見過，真人真的很好看啊！完全當得起最高考生這個頭銜。聽說學妹還被們輔導員安排獻唱了，也不知道會給我們唱什麽歌，有點期待啊。」

「別說最高考生，最藝考生名頭套上都hold得住！太乖太純了，媧娘娘好偏心，為什麽讓長這麽好。」

「你們不知道，一群大四老油條，聽說這屆傳院有個漂亮學妹，紛紛表示要搞到晚會的門票，往年總是積的門票今年被一掃而空，真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啊～」

「學妹舞會有舞伴了嗎？我giao，現在去排個隊還來得及嗎？」

「估計早就有了，還得到你。」

...

顧允真刷了一會，刷到好幾條討論舞會的樓層，點進去一看，發現自己在樓裏都有代號了：gyz。

匿名言論，大家的說法都很真實，毫不掩飾。

顧允真刷到幾條幾條嘲諷自封為“最高考生”的，很有些生氣。

轉念一想，又不認識他們，因為這幾句言論到生氣，未免也太想不開了。

新生晚會就定在開學後的第一個周六。

眼看時間離周六越來越近，顧允真像一個小戰士，剛從英語分級考和第一選課裏掙紮出來，又全心意地投到獻唱練習當中了。

這麽好面子的一個人，可不想晚會當晚唱破音被聽到。

顧允真向輔導員提出要借用音樂教室時，輔導員正因為各項事務忙得焦頭爛額，便將租用音樂教室一事給文藝部來負責。

文藝部將負責租用教室的事，挪到了聞晟頭上。

聞晟當晚就和校團委提出申請，租到了音樂教室，還提前調好了麥克風和音響。

恢複訓練的第一天晚上，訓練教室裏，聞晟站在調音臺旁，按旋鈕，一點點替調試音，測試話筒。

“學妹，調好了。”調好之後，他對顧允真道。

“謝謝學長。”顧允真拍拍話筒，聽著話筒清晰的擴聲，對聞晟真誠道謝。

“沒問題就好。你先練著，有問題我再幫你調整。”聞晟笑。

對于顧允真這樣的孩子，他向來拿出十二分的耐心。

顧允真卻搖頭拒絕了，語氣認真：“學長，我不想太麻煩你，你幹脆教會我怎麽調，我下次自己過來調整好就行。”

顧允真想，還要練好幾天呢，總得學會怎麽調，不能次次都麻煩人家。

聽到顧允真的話，聞晟角輕蔑地撇了兩下。在他的認知裏，的都跟技白癡差不多。尤其是顧允真長了這麽一張臉，更是花瓶中的花瓶。

事實上，他不想聽到顧允真這句“我自己來”。他想讓依賴他。一個孩子乖乖被男生蠱的第一步，不就是對男生産生崇拜嗎？

他想要得到的崇拜。然後從這兒得到更多，例如，對他的慕和喜歡。

“來吧，我教你。”盡管心中有諸多不齒的念頭，聞晟面上滴水不顯。

顧允真跟著他到了調音臺前。聞晟講解了點皮，然後手去調。

“看好了，示範來了。”

五分鐘後，聞晟道：“學會了嗎？”

顧允真還是有點迷，直言道：“沒有。學長，可以再示範一遍嗎？”

聞晟：“沒問題。”

如此幾遍之後，顧允真生生記下了聞晟調試的步驟。不好再麻煩聞晟，就說“我會了，謝謝學長”，打算等回宿舍後，上網把調音臺的使用方法快速學一學。

聞晟點點頭，并不在乎是真學會還是假學會。眼看今天的聲樂訓練結束，他問顧允真：

“學妹還記得不，我們是新生舞會彼此的舞伴，要不空找個舞蹈教室，把雙人舞練習一下？”

顧允真後知後覺地想起在開學前答應聞晟為舞伴這件事，眼睫閃了兩下。

當時看在聞晟長得比較幹淨清爽的份上，又以為新生舞會每個人都要有舞伴，再加上聞晟確實幫了不忙，這才一時答應了。

但是...

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小叔叔周循誡。

是他讓任何其他異都黯然失。

想到這裏，顧允真決定和聞晟說清楚。

“聞學長，不好意思，之前在微信上答應你做舞伴是我一時沖，我現在想取消，我不需要舞伴了。”

聞晟聽到這番話，舌頭在後槽牙上了，面上還是笑著的。

“學妹，理由是什麽？反悔的理由？”

顧允真搖搖頭。“這是我私人的事。”

并不覺得這需要告訴聞晟。

這是的小。

在十八歲這年，只想和一個男人跳舞，那就是周循誡。

如果和周循誡跳舞只是奢，那不如不跳，就安安靜靜一個人，被別人嘲笑沒有舞伴也無所謂。

的心尖泛起一陣酸。明明很想請周循誡當的舞伴，和手牽手跳舞，可連發出邀請的勇氣都沒有。

誰喜歡上的男人，是的長輩呢。

是小叔叔。

-

聽了顧允真這句“這是我私人的事”，一陣不滿從聞晟心底生出。實則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了一系列舞會之後的計劃：舞會後，邀請顧允真去酒吧坐一坐，三兩杯尾酒下肚，酒吧若即若離的曖昧氣氛，他再強吻一下，就不信這小生不淪陷。淪陷之後，就是帶去酒店了...

這是他一步步埋下的陷阱。

他幫，溫，幾乎將學長buff疊加到了極致。

為了靠近，他甚至騙，將本不需要修改的獎學金申請表，假意替修改了一遍。

但是今晚顧允真的固執和原則，也讓他意識到，想將騙到手，似乎沒那麽容易。

一句“這是我私人的事”，說明對異的警惕心并不像他想的那麽低。

聞晟左右思慮了會，“大方”地同意解除舞伴關系，還對顧允真道：

“不跳也沒關系，關鍵是，你的第一個舞會要玩得開心，祝學妹玩得開心。”

顧允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悄悄解決了。

但沒想到的是，校匿名平臺“口袋”，有謠傳小範圍地傳開了。

當天晚上，“口袋”裏多了一棟討論樓。

「臥槽，我沒看錯吧，傳院那個校花級別的學妹gyz，好像跟學生會的聞晟走得很近。」

「是近的。聞晟借著學生會副主席的便利，給gyz開了不後門，把最好的調音臺給用，呵呵。」

「啊？？這也不奇怪，人家自己的小朋友，不得寵著啊。」

「？？我說你們都在說啥，聞學長不早t就有朋友了嗎？他朋友是學生會外研部的qrq，這麽說gyz是第三者吧？」

「這麽漂亮的學妹，居然跑去當人家第三者。」

...

越是臨近晚會，討論樓越來越多，只不過，顧允真忙著籌備上臺演出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

-

新生舞會在周六晚19:00開始，地點選在學校西門外三百米的桉柏酒店。

周六下午，顧允真和其他準備表演節目的同學集中到禮堂化妝室，做上臺前的準備。

高中時期，顧允真沒在各種學校晚會上參加節目表演。

為了達到最好的節目效果，請ivy給介紹了一位專業的明星化妝師。

“還得是你，真真。”做場務的趙雨橙看著專業化妝師用刷子一點點暈開顧允真眼睫上的人魚姬亮片眼影，小臉明豔得熠熠生輝。

隨著接一點點增加，趙雨橙對顧允真的好是與日俱增。剛開始見到顧允真第一面，還對顧允真這種會打扮的生有刻板印象，以為顧允真純粹是靠運氣進了北城大。

可慢慢接後，才發現“會打扮”和“績好”并不沖突。

顧允真并沒有因為打扮而耽誤正事，反而，為了呈現一個完的舞臺效果，一直在練嗓、排練、完善舞設計，甚至連打都會和舞臺燈師反複確認過。

這樣認真的人，做什麽不會功？

趙雨橙看著鏡子裏的顧允真，腦中浮現出一句詩：“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邊，顧允真在安安靜靜地化妝。那邊，幾個同樣要上臺演出的生坐不住了，講起了小話。

“不是吧，有人連上臺化妝都要和別人區別開來啊？傳院那位是不是過分了，還自帶化妝師。”

“就是，就搞特殊，還不知道本次上臺表演之後，要怎麽包裝營銷呢。”

“切，以為就有鈔能力哈。”

...

在幾個生的帶頭下，一群孩子議論開了，彼此之間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時，帶頭議論的那個生忽然覺得肩膀一，卻是一只的小手搭上了的肩膀。

生一擡頭，對上了顧允真那張明豔至極的小臉。

顧允真指了指生右腰側的位置。

“同學，你的子忘記拉拉鏈了。”

生低頭一看，果然，子右側的拉鏈竟然忘記拉上了。低頭將子拉鏈拉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實在想不到，剛剛在說顧允真壞話呢，沒想到竟然過來提醒拉鏈的事。

這時，忽然聽得顧允真道：“化妝師已經幫我化完妝了，你們要試試讓幫忙調整下妝容嗎？想要調整的去那邊坐著就好啦。”

此話一出，化妝室裏五六個孩子紛紛擡起頭，遲疑了下。

前一秒還在被們說小話的生，後一秒邀請們一起調整妝容，們無異于被人現場抓包到，臉上尷尬極了，簡直不知道擺出什麽臉。

這時，一個一直沒吭聲的工學院生，率先起，坐到了原先顧允真坐著的化妝鏡前。

化妝師問了幾句的舞臺基調後，開始給調妝。

不得不說，ivy推薦的化妝師比孩子們一通化專業多了。眼見這位工學院生在化妝師的手底下一點點廓變得更清晰、五變得更和諧，恍如上了戈平節目一般的效果，其他孩子們也坐不住了，紛紛過去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