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反敗為勝

章清雅帶著傭，最後一個趕到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發脾氣。

“……貓夜裏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姆媽。”大老爺姜知衡賠著笑臉。

老太太啐兒子：“你放屁，歡兒從不夜裏出去，它怕黑。”

大老爺：“……”

嘖，一只怕黑的貓。

估計不能指它抓老鼠。

老太太一向潑辣，又疼兒子。這會兒，連的寶貝兒子都挨罵了，其他人更是不敢黴頭。

衆人默默站在旁邊。

老太太更惱了：“一家子這麽多兒孫，全是死人！一只貓都找不到。”

大老爺尷尬：“不是周姐照顧歡兒的嗎？周姐人呢？”

“今兒去看兒，正好不在。我邊除了，簡直無人可用。”老太太說。

大老爺看了眼自己妻子章氏。

大太太臉上一陣尷尬，吩咐婆子們：“再去找。”

這時，心院子裏的婆子，不知怎麽到了正院。

支支吾吾告訴老太太：“傍晚的時候，瞧見了歡兒去咱們院子，四抱著歡兒走了。”

老太太大驚失：“把我的歡兒抱哪裏去了？”

衆人錯愕。

心也太大膽了吧。

“不知道，老太太，我只約看到，不真切。”那婆子說。

又道，“梨雪跟了四出門，們可能抱著歡兒去玩了。”

“何統！”老太太更怒，“快去找，都給我去找！”

氣得呼吸急促。

大老爺急忙給順氣：“姆媽，姆媽別急。”

章清雅湊上前：“祖母，您別生氣了，四嫂只是貪玩而已。”

“貪玩也不該我的貓！”老太太臉發紫，“真是個糊塗種子，怎麽娶了這種人進門！”

章清雅暗暗笑了笑。

心在老太太跟前那點恩，都要淡了。

章清雅見狀，給自己的傭使了個眼。

傭出去。

很快，進來一個壯的婆子，是漿洗房的。

婆子一進門就嚷嚷：“我瞧見了一只死貓，嚇死我了，在車馬房那邊。”

又說，“好像還有個人，打算溜，約是四。”

老太太差點背過氣去。

大老爺又驚又急：“姆媽，姆媽您別怒，您是上了年紀的人。”

又急聲吩咐，“快去堵人，一定要人贓并獲！”

老太太不上來氣：“我的歡兒，我的歡兒……”

衆人匆匆忙忙去找。

老太太不顧天黑，非要跟過去。

家裏的傭人，點了汽燈，照亮一方天地。

尋到車馬房，遠遠瞧見一男一正摟抱在一起，預備行不軌之事。

婆子們厲呵：“誰在那裏？”

章清雅跟在老太太後，用很不肯定的語氣說：“好像是四嫂。”

又問姜寺嶠，“四哥，是不是四嫂？”

姜寺嶠神幾變。

家裏傭人們上前， 按住那兩個人。

“老太太、老爺太太，不是四，是四房裏的傭人梨雪，和車夫。”

婆子半晌上前稟告。

章清雅微怔。

怎麽會這樣？

老太太顧不上：“歡兒呢？是誰說在這裏看到了歡兒？”

傭人將那個使婆子帶上前。

使婆子沒瞧見涼亭裏的死貓，心裏發慌，腦子裏嗡嗡的，思緒全了：“我、我的確瞧見了，不知跑哪裏去了。”

“梨雪在這裏，四呢？”

章清雅怔怔站著。

這不對！

在這裏的，應該有歡兒那只該死的貓。

今天照顧貓的周嫂放假了，家裏又只章清雅可以抱歡兒，章清雅就把它了出來。

一點毒老鼠的藥，摻在歡兒最吃的生豬肝裏，歡兒就吃下去了。

章清雅先讓婆子扔貓的，再讓梨雪把心扔在這裏。

心肯定會在這附近等傭回頭來接。

姜家院子很大，又是夜裏，到黑漆漆的。心作為新媳婦，絕不會走，只得老老實實等著。

然後，安排人通風報信，直接誣陷心抱走了歡兒；又讓老太太過來瞧見死貓，和在這裏翹首以盼的心。

等待的心，肯定會左右張，看上去鬼鬼祟祟。

人贓并獲。

如此一來，老太太恨死了心，說不定章清雅和姑姑過幾天就可以弄死心了。

老實說，章清雅一直慕姜寺嶠的。

是大太太章氏的侄，七歲母親去世，家裏只剩下父親和哥哥們。大太太章氏， 也就是姑姑，將接到姜家教養。

那時候就認識了姜寺嶠。

見過的男人中，沒人向姜寺嶠那般英俊溫。

姜寺嶠又很。

可惜，姑姑很討厭庶子，又說乃出高貴，將來得配大人，不能嫁給裏的耗子。

姜寺嶠結婚，章清雅不高興，和姑姑鬧了。

後來姑姑告訴：“這是有個緣故的。我不是要心進門，我是要的命。”

姑姑細細把“緣故”說給聽。

章清雅聽了，心中舒服了點。

也讓姜寺嶠表態，一定不能和心睡，否則不理他。

姜寺嶠做到了。

如果心乖乖聽話，章清雅不會，壞了姑姑的計劃。

可心自作聰明，跑去抱貓爭寵，還讓貓撓了章清雅。

章清雅是“表姑娘”，可不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娘家的父兄都在北方政府做事，位高權重，人尊重，每年都給姜家很多錢，偶然還幫襯姜家結人脈。

在姜家，是貴客，比姜家所有爺都尊貴的表小姐。

被貓撓了，丟盡了臉，章清雅面子大損，不會饒了心。

姑姑讓姜寺嶠娶心，一直都是為了弄死心。

被老太太記恨的心，活不過三個月，可以讓姑姑的計劃推進得更快。

章清雅自認為做了件好事。

不想，既沒有看到貓，也沒有看到心。

“這事不對勁。”章清雅死死住手指。

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歡兒呢？你們一個個說得真切，歡兒呢。”

又指了梨雪，“這賤婢在這裏做什麽？”

梨雪被一個喝醉酒的車夫抱著，扯開了衫。

此刻兩個人被拿住，梨雪一個勁兒哭：“是四，把我扔在這裏，我不知道去哪裏了。”

老太太：“又是，又是！”

有人急匆匆走過來。

衆人還以為是心，不想卻是周嫂。

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幾歲就在老太太邊服侍，現在又養著歡兒。

“……老太太，這麽深更半夜的，您別生氣了。”周嫂扶住的手，“歡兒跑，四送了回去，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冷靜了幾分：“這是怎麽回事？”

“先把梨雪、看到死貓的婆子、報信的婆子都關起來，明早再審。”周嫂道。

“周姐，到底怎麽回事？”大老爺也問。

大太太一頭霧水。

章清雅走到了大太太邊，暗暗拉了拉的手：“姑姑。”

神急切。

大太太一瞬間懂了。

“來人，把們先鎖起來。”大太太吩咐自己的人。

鎖到那邊去，隨時可以由置。

不能給老太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