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蘇離坐在外面的花園里。
今天天氣很好,溫暖,不像是臘月,更像是初春。
安安靜靜地坐著,旁邊的臘梅花散發著陣陣馥郁的香氣,偶爾落下幾片花瓣在頭頂,歲月靜好,無非就是這樣。
莫行遠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蘇離。
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郁。
在記憶里,很看到這麼安靜又滿懷心事的模樣。
“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回去。”莫夫人給兒子端了一杯參茶,和他站在一起,注視著花園里的孩。
莫行遠接過茶,謝過莫夫人,“當時,給了家里多錢?”
莫夫人喝著茶水,“給了爸公司一些業務。”
“賣兒?”
“倒也不是。聽說,是自愿的。”莫夫人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錢財。反正給那筆錢的時候,接得干脆。”
莫行遠喝了一口茶,“如果沒有給您生孫子呢?”
莫夫人苦一笑,“那就是莫家命該如此。”
“那您怎麼理?”莫行遠看向母親。
“至陪過你一段時間。”莫夫人很清醒,“和這孩子相,我倒是喜歡。將來,若是愿意跟我們走,也好。”
莫行遠微蹙眉頭,“就算是為了莫家的錢財,也可以?”
莫夫人問他,“花了你多錢?”
“沒花我錢。”
“聽說你還寫了份協議,也簽了字。”
莫行遠不否認。
莫夫人說:“我幾十歲的人了,閱人無數,看人眼不會差的。就不是個貪財的人。”
“您對印象倒是好。”莫行遠輕哼,“怎麼不收做干兒?”
莫夫人瞪他,“當兒媳婦不好嗎?”
“我不喜歡。”
“不喜歡還幫出氣?”
莫行遠抿了一下,“幫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頭頂著莫行遠妻子的份。”
莫夫人輕笑,“隨便你。總之,我看越看越順眼。”
莫行遠不語。
。
蘇離并不知道莫行遠和莫夫人在后談論過。
坐到下午兩點就起回屋,拿上外套。
“阿姨,我要出去一趟。”蘇離跟正在看時尚雜志的莫夫人打招呼。
“什麼時候回來?”莫夫人沒問去向,只問歸期。
蘇離看了眼時間,“最遲不過五點。”
“好。”莫夫人點頭,“要是不方便帶人,你就去車庫里挑一輛喜歡的車開。出行方便一些。”
蘇離真的是很喜歡莫夫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很強勢,但真的很。
“謝謝。”
蘇離沒客氣,去車庫挑了一輛mini,開著出門。
買了一束白玫瑰,去了墓園。
今天來拜祭的人很多,也只有這種時候,墓園顯得不那麼孤寂,凄涼。
蘇離走到母親的墓碑前,碑前干干凈凈,沒有別的東西。
也意味著,近期沒有人來看過。
把花放下,蹲下著墓碑上的照片,人五致,得讓人眼前一亮。
大多數人以為漂亮的人嫁了人后,男人不會出軌,畢竟家里的妻子已經那麼麗了,外面的又哪里看得上。
事實是,再漂亮的人當了妻子后,依舊滿足不了男人對新鮮事的探索。
出軌,從來不看家里的人與丑。
蘇離在墓園待到了四點多,才離開。
還沒有進莫家大門,蘇維安打來了電話。
這是嫁給莫行遠之后,蘇維安第一次打電話。
之前說過,別再聯系,也就真的沒有聯系。
不過,他們父之間的聯系本來就很。
蘇離沒有接。
車子停好,蘇離終于想起心頭一直有點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
第一次在莫家過年,怎麼著也應該買點禮。
只是,又不知道該買什麼。
莫家有錢有勢,從不來缺什麼,以的能力買什麼似乎都顯得有些寒酸。
這會兒,怕是只有拿張懷孕的檢查報告,估計沒什麼能得了莫行遠父母的眼了。
車窗被敲響。
蘇離看出去,莫行遠站在車旁。
下了車。
“去哪了?”
“你在管我?”蘇離笑著問。
莫行遠多余問,轉就走。
“莫行遠。”
蘇離追上他,“你爸媽喜歡什麼?我應該給他們買點禮吧。”
“不需要。”
“怎麼就不需要了?我總不能失了禮數。”
莫行遠停了下來。
蘇離站在他邊,真誠又虛心,“真的,于于理我都應該送點什麼。我也知道我送不了什麼貴重的禮,可空著手,實在是不太好。”
莫行遠見是真著急。
“他們不缺什麼。”
蘇離耷拉著肩膀,“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他們不要這些虛頭腦的東西。”
“我知道。”蘇離很無奈,“可我這心里過不去。”
莫行遠揚了一下眉,“你想送什麼?”
“我但凡有能力,就送他們一個孫子或孫。”
“……”莫行遠直接走人。
蘇離又快步跟在他后,“開玩笑嘛。他們現在最想要的不就是你有個孩子嗎?我能力有限,做不出來。”
莫行遠不理。
“好啦。”蘇離投降了,“年夜飯我來準備。”
這也算是心意。
莫行遠輕哼,“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
“……”蘇離突然有種挫敗,真的是有失禮數。
莫行遠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沒有聽到后有腳步聲,他回頭,見蘇離站在那里唉聲嘆氣。
倒是為難了。
“你是莫家的兒媳婦,在自己家過年,不需要送禮。”莫行遠沖說:“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今晚別睡覺,守歲。”
蘇離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守歲是祈福,為長輩添壽。
笑,“今晚,我通宵。”
看著的笑容,莫行遠知道,是真的想讓父母開心。
。
吃了年夜飯,留在莫家的傭人們經過主人家的同意,也是為了應景,在庭院里放起了煙花。
看著漫天的煙花絢麗綻放,大家臉上都樂開了花。
蘇離站在他們后,仰起臉,心里許起了愿。
一愿國泰民安。
二愿自己多多賺錢。
三愿……莫行遠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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