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和。
還有劇烈的心跳聲。
江瑾初和初楹路過客廳,魚缸里白、淡黃的斗魚游來游去,尾得像紗。
還有幾條紅白相間的錦鯉。
孟祈安拿著飼料,正往魚缸里丟魚食。
初楹輕手輕腳走過去,嚇唬他,“哥,你這樣喂魚,魚要被你撐死了。”
孟祈安尾音拉長,“那正好,晚上燉魚吃。”
他上下打量,定在兩個人牽住的手上,出右手,“又見面了,江檢察,不對,現在是妹夫。”
初楹咕噥,“還不是。”
“這就護上了。”
孟祈安和江瑾初握手,“江檢察,沒想到我們還能平和一起吃飯。”
之前一起辦案子,兩人意見相左,不歡而散。
初楹疑,左右看看,兩個人高接近,表平淡,看不出來,“哥,你們之前認識?”
沒有再牽手,孟祈安勾了下角,“公檢法系統,難免會遇到。”
初楹吐槽,“那你一直裝不認識。”
孟祈安理直氣壯,“作為我妹夫,我的確不認識。”
忽然,他想逗逗妹妹,“初楹楹,我和江檢察掉水里,你救誰?”
初楹睇了哥哥一眼,“懶得理你,你們自救。”
抬向樓梯口走去,“我們去樓頂花園,你喂點魚,錦鯉很貴,撐死了要賠錢的,你拿什麼娶南溪姐。”
孟祈安立刻收手,放下飼料,“從你嫁妝里扣。”
初楹回過頭和他拌,“從你彩禮里補。”
兩個人沿著樓梯走上屋頂臺,家里裝修很低調,沒有紅木家,沒有玉石。
剛剛兄妹的打鬧江瑾初看在眼里,“你和你哥關系很好。”
初楹扶住欄桿,踏上最后一層臺階,“是啊,多虧了南溪姐,我媽和叔叔剛結婚的時候,我哥天天板著個臉,拽得跟誰欠他100萬似的。”
“后來,南溪姐揍了他一頓,南溪姐就是我哥的未婚妻。”
初楹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我話是不是有點多?”
江瑾初的角小幅度了一下,“不是,我喜歡聽。”
初楹粲然一笑,繼續述說:“我哥外冷熱,就是他開始不知道怎麼和我們相,南溪姐就幫我們破冰。”
可是,南溪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生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睛,在提到南溪姐之后眼角塌了下去。
江瑾初下意識抬手,想安,又放了下去,“一定會沒事。”
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觀察生的神猜測。
初楹喃喃地說:“肯定沒事。”
臺上搭建了一個玻璃房,做花房和貓房,里面種植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
初楹四周轉轉,在一株盆栽前蹲下,撥弄葉片,驚喜道:“這里竟然有藍花楹。”
藍花楹作為熱帶、暖亞熱帶的植,在南城、臨桐很難開花,大面積種植更不太可能。
江瑾初在旁邊蹲下,“你的名字和藍花楹有關嗎?”
初楹點頭,“是的,爸爸和媽媽去春城旅游,回來發現懷孕了,生下來是孩,取了這個名字。”
江瑾初夸贊,“很好聽。”
房中還有一個小水池,“里面一定有幣,被人當許愿池。”
初楹忘了,這是別人家的私人領域。
江瑾初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幣,放在初楹掌心,“你是第一個許愿的人。”
“也是你獨屬的許愿池。”
初楹抬眸問:“你怎麼會隨帶幣?”
在手機支付的時
代,年輕人幾乎沒人帶現金。
江瑾初回憶片刻,眉峰微,“從前有個人和我說,帶個幣,做決定的時候能用上。”
“告訴我,當幣拋上去的時候,你就知道心里想要的答案是什麼了。”
初楹眼眶溫熱,是和江瑾初的第一次見面,和他說過的話。
他記得。
初楹將幣丟進水里,雙手合十,許下心愿。
「希家人朋友健康、平安喜樂;
希南溪姐早日歸來;
希初楹和江瑾初長長久久。」
江瑾初定定著生,語聲低沉,“初楹,初八去領證,好嗎?”
第6章 錯位-領證撞進他的懷里
「領證心愿達。」
——初楹日記
初楹懷疑自己空耳,或者花房溫度太高,被太曬暈了。
初八?后天?節后上班的第一天。
這麼快的嗎?
“可以。”和江瑾初重逢后,初楹切實明白了什麼小鹿撞。
擔心自己的小心思暴在下。
初楹尋了一個話題閑聊,“外婆、外公看著朗,阿姨怎麼樣?”
江瑾初拿起噴壺,慢條斯理地澆花,“好多了。”
那這麼著急結婚干嘛呢?
管他呢?
初楹的一大優點是不鉆牛角尖,想那麼多沒什麼用。
江瑾初放下噴壺,“外婆喊我們下去。”
“好,我去洗個手。”初楹去水池洗手,剛剛花到土。
行至一樓,兩家人圍坐在客廳,笑逐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怎麼和江瑾初就經常冷場,沒什麼話聊。
初楹乖巧喊:“外婆、阿姨。”
江書禾牽著初楹坐下,打開茶幾上的絨布包裝盒,“送楹楹的一對手鐲,我去查了才知道,藍花楹是紫的花,特意挑了一套紫翡翠首飾做見面禮。”
眼前的翡翠呈現淡淡的紫,質通,像一汪紫的泉水。
不僅僅有手鐲,還有蛋面的項鏈和戒指,套得更為珍貴。
初楹雖不懂翡翠,看這玻璃質,價值不菲。
有些寵若驚,抬眼看了下媽媽,何蘊清輕輕點了點頭。
“阿姨、外婆,這太貴重了。”
隨后嫣然笑道:“不過,這是你們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江書禾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姑娘,“這才對嘛,推來推去沒意思的。”
“還有一份禮,阿姨悄悄來給你。”
江書禾故作神,帶初楹去到二樓書房,“直接進,沒關系。”
在書架中層取下厚重的相冊,“這是瑾初小時候的相冊,給你保管了。”
初楹相冊,“我現在可以看嗎?”
“可以啊,現在是你的了。”
江書禾看著兒子的照片,心復雜,“瑾初以前笑的,我和他爸離婚以后,他就變了。”
初楹沒有忘記江瑾初笑的樣子,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也許是為了哄,也許是真的忘了煩惱,他笑得很開心。
只是,后來再也沒見過他笑。
江書禾拉住初楹的手,“他子悶,不說話,以后你多包容,不是讓你忍讓委屈。”
和媽媽和說的話相似。
“我知道,阿姨。”
兩家家世有差別,但江家的態度何蘊清看在眼里,一點都沒有怠慢。
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找出戶口本,“楹楹給你。”
初楹摟媽媽的胳膊,開始撒,“媽,那我拿走了。”
何蘊清嘆氣,“有一回我做夢夢到你戶口本去領證,嚇死我了。”
初楹撇,“我又不會。”
何蘊清笑說:“那可說不準,現在不就見了一面就決定結婚了。”
初楹很想告訴媽媽暗的事,但不能說,媽媽知道只會更擔心。
鄭重保證,“媽,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是隨便下的決定。”
何蘊清的腦袋,“媽知道。”
*
大年初七,江瑾初臨時有工作,需要提前回南城,約好的一起回去,初楹被放了鴿子。
初楹收拾行李心不在焉,服折得七八糟,臉耷拉下去。
心事寫在了臉上。
孟祈安看不下去,“妹妹啊,你這個表,爸和阿姨一秒就能猜出來你喜歡他。”
初楹心欠佳,“哥哥啊,你這個表,媽和叔叔一秒就能看出來你在想南溪姐。”
一對難哥難妹,只剩下睹思人。
孟祈安吊兒郎當,“沒有你未來老公了,只能我帶你回南城了。”
初楹睨了他一眼,“還不是,別說。”
但這句稱呼格外的順耳。
一整天,江瑾初都沒有消息,初楹心里打鼓,害怕夜長夢多。
人真的很奇怪,過去十年沒消息都沒事,現在不足24小時,反而想得多。
臨下車前,孟祈安再次叮囑,“楹楹,如果了委屈別藏著,還有我呢,我怕你南溪姐知道了揍我。”
每個人都害怕委屈,千叮嚀萬囑咐。
得此家人,是的幸福。
初楹重重點頭,“我知道了,哥,你開車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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