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若有所思:“那為什麼前幾代皇帝沒有挖低東南方位,修筑水池以魘鎮東南,顯宗皇帝卻要這麼做呢?甚至于居然還把皇太子送到哪兒去就藩,以此來應讖?”
張玉映同樣困的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
喬翎問:“那時候,南方有發生過大規模的叛嗎?”
張玉映搖頭:“那時候南方并沒有大規模的叛,反倒是神都部,因為帝位的傳續引起了很大的風波。”
秀眉微蹙:“當時的許多資料都被銷毀,史家甚至于出現了斷檔,是以后人對那段時期揣測良多,不過,地方上若是有大規模叛的話,是很難被徹底湮滅掉的,所以我更傾向于沒有,不過,這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娘子卻也不必當十分真。”
喬翎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讀書總不如聽故事有意思,看地圖和人際關系圖也比看畫本子無聊多了,至于那本《刑法》,張玉映只見喬翎的翻了一遍,便被閑置到了一邊。
笑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偶爾督促著喬翎把姜二夫人特意安排的那幾本冊子看完,間歇時候跟侍們一起教喬翎打絡子。
頭一次提起的時候,雙方都有點愣住了。
一方詫異于居然還要學這個,另一方詫異于居然有人不會這個。
但很快,詫異就被驚奇和贊嘆取代了。
“娘子可真聰明,這麼快就學會了!”
那侍并不是純粹的奉承,而是真的驚詫。
因為那絡子的形制復雜,幾形層疊下來,尋常人照著圖紙都得咂上許久才能到門路,沒想喬翎對著圖紙瞧了幾眼,居然就能像模像樣的打出來。
還有個活潑點的侍說:“娘子之前一定學過,才能上手的這麼快!”
“哎呀,你發現啦!”
喬翎哈哈笑了起來:“之前學過,只是學的稀松平常,這會兒你們教得好,會的也就快啦!”
說完從果盤里挑了個梨子出來,水果刀在手里,三兩下雕了朵梨花兒出來,用叉子挑了遞過去:“謝謝老師,老師來吃梨吧!”
侍們瞠目結舌的看著那朵花兒,繼而驚呼出聲,知道喬翎好說話,都涌上前去討要,嘰嘰喳喳,熱鬧的不得了。
喬翎笑瞇瞇的給們一人雕了一朵,最后還送留了一朵給張玉映。
后者嘖嘖稱奇:“不想娘子還有這本領呢!”
喬翎道:“我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嘛。”
說著,又低頭了在自己腳下打轉的金子。
這是條聰明的小狗,很通人。
起初院里的侍們覺得這條小土狗有點配不上國公夫人,該去找個有名的品種才好,然而養了幾天之后,難免生出來了。
老太君院里的芳知道喬翎養了狗,還專程送了兩瓶魚油過來:“用這個給它拌飯吃,吃了會好看些,眼睛也亮!”
喬翎接過來嗅了嗅,拿去給金子用。
或許這魚油真的有奇效,過了幾日,金子那黃的皮也變亮了點,看著不像最開始時候那樣躁了。
喬翎并不習慣于當下的貴族生活,每日的需求也不過是一日三餐,院里的侍們常日無聊,便起了心思來裝扮金子。
手巧的給它編制了好幾條不同配的狗繩,掛在脖子上的鈴鐺都是不同材質的。
芳見了便笑說:“它跟了娘子,還真是掉進了福窩里!”
而這只小狗饒是有了眾多的人類同伴,但在它心里烙印最深的,顯然還是當初天神一樣救它于水火之中的喬翎。
喬翎可以把它從別人那兒喊走,別的人卻無法將它從喬翎邊喚走。
平日里金子只是在喬翎待著,倒是沒什麼地方溜達,喬翎著它的背,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國公的,忌諱貓狗嗎?”
猜想應該不會。
否則,梁氏夫人饒是與長子有來往,也不好在院里養貓的。
一旦有個不慎,豈不是要擔天大的干系?
院里的侍也說:“應該是不礙事的。”
喬翎了自己可的小狗,們過去問問:“國公要是愿意,倒是可以金子去陪著玩一玩呢。就說是我說的,有個活在院里跑一跑,添些生氣。”
侍應聲去了。
片刻之后回來:“國公我謝過娘子,說是愿意金子過去呢。”
喬翎就拍了拍金子的屁,關的叮囑它:“要聽話呀!”
把狗繩給了侍,們兩個帶著金子去了。
然后繼續打著哈欠看書。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梁氏夫人院子里的人過來,臉上不聲的給行禮:“夫人請娘子過去說話。”
喬翎不由得跟張玉映對視了一眼。
梁氏夫人找?
兩人不約而同的有些忐忑——不會是金子惹禍了吧?!
一并到了梁氏夫人院里,才知道是冤枉金子了。
梁氏夫人才不會那麼無聊,專程發作一條狗呢。
是來發作狗的主人的。
“我倒是眼拙了,先前短暫一見,是沒能從你這副窮酸相上邊看出你滿肚子的花花腸子來!”
梁氏夫人半分婉轉都沒有,見了喬翎,便一掌擊在案上,慍溢于言表:“上一個這麼不識抬舉,要踩我一腳的,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了,沒想時隔多年,下一個拿我做筏子的,居然是我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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