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燕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寧三月，還是在大牢里。

寧三月沒回答蕭燕燕的話，而是轉向荀司正，道：“荀司正，刑司的大牢條件都這麼好了嗎？”

荀司正噎了一下，他理虧，自然不敢跟寧三月嗆聲。

他蹙眉，道：“王妃見諒，這件事是屬下考慮不周。來人！”

荀司正下令之后，就有人進來將蕭燕燕牢房里多余的東西都搬走了，包括蕭燕燕的侍。

蕭燕燕氣得不行，對寧三月態度也愈發不滿起來：“你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吧？幽王妃了不起嗎？你當真以為我怕你？”

東君給寧三月搬了把椅子過來，讓寧三月落座。

荀司正看著寧三月這副閑散自得的模樣，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寧三月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蕭七小姐說一說。”

“是。”荀司正狐疑地看了寧三月一眼，想要看出點什麼破綻來，但寧三月的表實在是無懈可擊。

荀司正退下，東君也跟著到了門口，守在門口，不讓旁人靠近。

牢房里就只剩下寧三月和蕭燕燕兩個人。

蕭燕燕盯著寧三月，惡狠狠地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寧三月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很平靜地說道：“蕭燕燕，癸亥年二月十八夜里，你在哪？”

蕭燕燕臉一白，眼神微閃，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琦雯的香囊是名家制品，金縷質，絕版熏香，世間只此一只。”寧三月抬眸，看向蕭燕燕，道，“的香囊怎麼會落到你手里？”

“我的香囊都是別人送我的，我怎麼知道那是的！”蕭燕燕不以為然地否認。

寧三月注視著蕭燕燕的眼睛，道：“是嗎？可你明明先找索要香囊遭拒的，你都忘了嗎？”

“你胡說！”蕭燕燕變了變臉，“我沒有！王琦雯死了關我什麼事？就因為一個小小的香囊，你把我關到冥獄司里來，你憑什麼！”

“憑什麼？那你說——”

寧三月低低地笑起來。

“我憑什麼呢？”

端正坐著，好整以暇地看著蕭燕燕。

蕭燕燕看著這個樣子的寧三月，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當然，也不想去思考那麼多。

“我告訴你，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害死王琦雯的兇手是寧三月！”蕭燕燕憤怒地罵道，“你將我扣在這冥獄司，沒有用的，我表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是嗎？”寧三月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燕燕，“我怎麼不知道……我殺了王琦雯？”

也是后來才知道，“死”了之后還要背這些鍋。

蕭燕燕臉發白：“你……你說什麼？你是寧三月？”

寧三月只是笑，并不說話。

蕭燕燕看著那張臉，只覺得骨悚然。

今天還特地讓侍打聽了下寧三月的事，確認桑榆是桑榆，寧三月是寧三月，們不過是表姐妹的關系，所以才相貌相像。

可現在，寧三月在面前，笑盈盈地說就是寧三月。

這太驚悚了！

“我和王琦雯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寧三月輕笑著又道了一句。

蕭燕燕臉越來越白，猛地站起來，指著寧三月道：“不！你騙我！你是桑榆，你是幽王妃，你怎麼可能是寧三月？休想騙我！寧三月已經死了，那場大火燒了幾天幾夜，將軍府什麼都不剩了！你只是和寧三月長得像而已，你本不是！”

“是嗎？那你慌什麼？”寧三月看著蕭燕燕，仍然在笑，“你向王琦雯索要香囊，甚至要手打王琦雯的時候，是我阻止了你。我讓你不要肖想別人的東西，不要惹禍上，可你好像一直都沒有當回事呢！”

蕭燕燕呼吸一頓，看著寧三月，眼神變得慌。

剛剛還在欺騙自己，說眼前之人不是寧三月，可是現在……

覺嚨被扼住了，無法呼吸。

“王琦雯臨死前，手里抓住了香囊的碎片，那香囊碎片和昨日拿到的那只香囊相吻合。”寧三月平靜地說道，“所以，蕭燕燕，你抵抗是沒有用的，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

“你撒謊！我不相信！”蕭燕燕往后退了兩步，有些，整個人跌坐了下來。

原本松的床鋪，現在只剩下一床稻草。

蕭燕燕已經顧不得條件如此惡劣了。

“王琦雯死后的這兩年，對你而言，都是來的生機。”寧三月低聲音，說道，“王尚書可從來不相信我是兇手，這兩年來，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為他兒報仇。蕭燕燕，你有一晚上的時間，想想清楚，待審理之時，你是該繼續瞞還是從實招來。”

蕭燕燕整個人都慌了，瑟瑟發抖，寧三月說的話，好像都完全聽不進去了。

寧三月見狀，也沒再繼續。

起，朝著門口走去。

東君見狀，立刻跟了過去。

荀司正也走過來，好奇地問道：“王妃，如何了？”

寧三月看他一眼，道：“荀司正，麻煩您通知各司將近三年的卷宗都準備好，本王妃過幾日來查閱。”

“近三年所有卷宗？”荀司正顯然一愣，不知道寧三月要做什麼。

“照做便是。”寧三月沒有解釋，只又提醒了一句。

也沒有再多做停留，而是離開了冥獄司。

冥獄司也不再是之前冥淵的天下，想要掌控冥獄司也不是靠這一會兒的功夫。

寧三月回了王府。

“河伯竟然沒有在前廳等您！”

東君護送寧三月進了前廳，一路都沒看到河伯，有點意外。

“河伯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忙，不礙事，你下去吧，不用再候著了。”寧三月讓東君下去休息。

這都在幽王府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東君領命，先行退下。

寧三月走到前廳主位上坐下來，看著旁邊有茶水壺，翻了一個杯子起來，端起壺來斟茶。

剛倒完這一杯，正要拿起杯子喝茶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道凌厲的聲傳來。

“大膽！誰允你坐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