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微添了一張凳子，卿令儀坐下來，把食材一一放好。

一邊問：“還有呀？”

安樂故作神：“對呀！我可以給你提前一點點哦，這個和趙姨娘有關系！”

一聽“趙姨娘”三個字，卿令儀立馬轉頭看了過去。

安樂驕傲起來，兩只小手往腰上一叉：“所以你就告訴我吧，要做什麼吃的？”

卿令儀覺得好可，手了一把的腦袋：“麻花。”

安樂眼睛亮亮地問：“麻花？那是什麼？”

卿令儀解釋，“脆脆的小點心。”

開始面，加油、加水，差不多了加水面團，蓋上布。

等待一柱香時間，拿出來再次勻，長條，切小劑子。

每切出來一個，安樂就“哇”一聲。

最后一個劑子切好了，安樂揚起腦袋：“可以吃了嗎？”

卿令儀搖搖頭：“不可以哦。”

安樂的小腦袋耷拉了下去。

卿令儀給小劑子蓋上布，約莫等了一盞茶功夫，又把布拿走放在一邊。

安樂又問：“這樣是不是可以吃了？”

卿令儀還是搖頭：“還沒有做好。”

拿起小劑子，拎細長條，兩頭兩邊，合并。

其他幾個劑子重復作，做清一的麻花坯。

接著，起鍋燒油，把麻花坯一一放進去油炸，炸至金黃撈出。

安樂饞哭了。

卿令儀在麻花上撒了芝麻，端在手里，悠悠然地問：“所以有什麼要告訴我呀？”

安樂目不轉睛地盯著麻花，說：“哥哥他們在想辦法，要把你趕走！”

本來哥哥他們不許說的，可是這個麻花真的太香啦！

卿令儀若有所思。

安樂的哥哥，也就是堂兄，有兩個，大的那個鈞，是煬大哥煒的兒子，小的那個錚，是二哥煜和沈氏所生。

“你說這個和趙姨娘有關？”卿令儀說到做到，把麻花擺在了安樂的面前，不忘提醒，“小心燙哦。”

安樂迫不及待地抓起一麻花，噘吹吹，還出舌頭了一下。

覺麻花沒那麼燙，躍躍試，分心說：“趙姨娘說你是外人，一定會對我們很壞很壞，把我們都趕出去。”

卿令儀聽明白了。

趙姨娘在這兒討不了什麼好，便從別手。

兩個孩子知道什麼，不過是被人挑唆了。

笑了一笑，問：“你呢？小安樂，你不怕我嗎？”

安樂里塞了一大口麻花，含糊回答：“偶怕呀，碩以偶柴卓洗來格（我怕呀，所以我才躲起來的）……”

“安樂小姐！安樂小姐！”

不遠傳來急切的呼。

卿令儀循著聲音去，見了門口站了個老嬤嬤，大概是在找人，急得滿頭大汗，又因為宴山居是大將軍的住所，不能隨意進出，所以停在了門外。

卿令儀正要讓碧微上前問問。

旁的安樂咀嚼完麻花咽下，開心地了一聲：“嬤嬤！”

卿令儀問：“你認識？”

安樂點點腦袋：“那是孫嬤嬤，平日里都是給我飯吃。”

那就是照料安樂的嬤嬤了。

卿令儀再度看過去，揚聲說：“嬤嬤，過來坐吧。”

得首肯，孫嬤嬤才敢走上前來。

見安樂安然無恙，孫嬤嬤放心下來，但也有一些局促，站在廊下，恭敬說道：“夫人見諒，實在是我心大意，一時疏忽，才安樂小姐擅闖宴山居，攪了夫人的清凈。”

卿令儀好笑道：“這有什麼，小安樂是將軍的兒，進將軍的院子什麼擅闖呢。”

孫嬤嬤卻是一副言又止的表。

站起來，走了過去。

孫嬤嬤低聲說道：“安樂小姐三個月大時被將軍抱回府上，之后一直是我在照料。的世，將軍并未明說。”

卿令儀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如此說來，不能確定安樂究竟是否煬的兒，怪不得底下人對的態度有些復雜。

了一眼吃得正開心的安樂，問：“不知小安樂的生母是誰？”

孫嬤嬤搖搖頭：“將軍不曾說過，府上沒有人知道。”

卿令儀微微點頭。

沒再問別的，走回去，在安樂邊坐下。

小孩已經吃飽了，小臉蛋紅撲撲的。

卿令儀笑著問：“好吃嗎？”

安樂點點腦袋。

卿令儀把臉放過去：“那親我一下。”

安樂乖乖地親了一下。

卿令儀聞到好聞的香味，心中一片。

想，不論安樂的生母是什麼人，從現在起，就只能有卿令儀這一個娘親了。

安樂在宴山居一直待到了日暮。

晚飯，卿令儀做了鴨子粥，設在亭子里用膳。

安樂吃了很大一碗，小肚子都吃得脹鼓鼓的。

吃完沒多久，就困了，趴在孫嬤嬤的懷里，眼皮都睜不開，還惦記著別的，張著小手嘟囔：“花花……花花……”

其他人都不明白，什麼花花？

卿令儀笑著讓碧微找來一個小罐子，裝了剩下的麻花。

抱著這一只罐子，安樂終于安心地睡了。

孫嬤嬤慨：“還是夫人懂安樂小姐呀。”

卿令儀送了們出去，轉往回走。

·

吳量趁著其他人吃晚飯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進了屋子。

床上，煬姿態慵懶地坐著，臉好了些。

吳量稟報今日府上發生的事，確有兩個形跡可疑的，已派人盯牢了。

最后，他說：“聽說今日趙姨娘要責罰夫人，卻被夫人罵了一通。”

煬面無表。

“夫人又去見了老夫人，侍奉湯藥，回來以后一直在院子里，做了些吃的……”

吳量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

吳量迅速閉，轉頭看清來人，猛地一驚。

竟是卿令儀！

“你在這兒干什麼？”問。

吳量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下意識地往床上瞄——

將軍早躺下了，閉著眼睛，像真昏迷不醒似的。

反應真快。

“怎麼不說話？”卿令儀更奇怪了。

“我……我……”吳量結了一陣，勉強扯出來一個理由，“我要給將軍……洗子。對，洗子。”

卿令儀將信將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床上。

吳量張得滿頭大汗。

好一會兒，卿令儀開口：“好吧。”

吳量剛松下一口氣。

卿令儀又說：“但這是我夫君，洗子這樣私的事，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