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和沈窈下了樓。

從客廳出去，沒走幾步，外面一輛車風風火火的開了進來。

車速很快，一個急剎停下來，發出刺耳的聲音。

車門推開，下來個人，戴著墨鏡，挎著限量版的包包，打扮的珠寶氣。

沈窈對這人有印象，和顧淮川婚禮的時候見過。

顧家的大小姐，顧青蕪。

顧青蕪扭頭朝著他們倆這邊看了一下，沒打招呼，快步進了客廳。

顧淮川就跟沒看見那個人一樣，招呼，“快點。”

過去上了車，開出老宅，顧淮川說，“送你回你之前的住，晚一點你自己開車回來。”

“不用。”沈窈說，“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就行，我去別的地方，晚一點再去開車。”

顧淮川沒說話，到路口停下。

這地方其實不好打車，他問都沒問，沈窈一下去，他的車子就開走了。

抱著手臂站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看到一輛出租車，沈窈攔住。

是有些猶豫的，不知道沈圖北有沒有回沈家老宅。

不過猶豫一下，還是報了老宅的地址，總不能去周家找他。

可車子開到一半，手機嗡嗡兩下，老王給發了信息。

點開看了一眼，直接司機改了目的地，奔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沈窈去了住院部，在大廳門口正好看到老王。

老王手兜，靠著大廳門口的柱子抖著，看起來很無聊。

沈窈快步過去，“人已經走了？”

“還沒。”老王站直了，臉上憋不住的壞笑，“他是要出院，但是醫院建議他繼續留院治療，現在醫生還在勸導。”

沈窈有些意外，“你還找人盯著他，現在為了看他的熱鬧專門過來的？”

“那不至于。”老王說，“我有朋友住院了，我過來看朋友，想看看那老家伙是不是還在這里，就過去瞅了瞅，正好趕上。”

他笑著，“想著今天你沒什麼事，尤其又湊這種熱鬧，就通知你一下。”

沈窈肯定要來，孫副總的笑話自然也想看。

倆人隨后上樓去了。

沒明目張膽過去，也是鬼鬼祟祟的湊到門口。

孫副總服都換了，又是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模樣。

醫生估計是勸過了沒用，已經離開了。

現在是他老婆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講道理，可孫副總很不耐煩，老臉拉著，看都不看面前的人。

他老婆很年輕，和他不匹配的年輕，看著像是兩代人。

老王說，“這個是他后來娶的，前面那個跟著他白手起家，生活好點了這孫子就在外面來，這的小三上位，帶著孩子宮功。”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可憐他之前的老婆了，陪著他熬了那麼多年，從無到有，最后被別人了果實。”

沈窈嘖嘖，“這世界上是不是就沒有好男人了。”

“怎麼沒有。”老王拍著自己的脯，“這還有一個。”

病房里的人也不知說了多久，看樣子也有些泄氣了，停了下來。

沈窈和老王不能一直站在門口看，想了想就都退遠了一些。

老王自顧自的說，“我之前有去找醫生打聽了一下，姓孫的那個問題還沒解決，他有點熬不住了，可能是想換醫院。”

沈窈有點想笑，“怪不得，不過這邊看男科專業的，再換還能換到哪里去。”

老王看了沈窈一眼，“不過也奇怪，醫生說原本傷的沒那麼重，不知怎麼弄的，我們過來看他的那天，況突然就嚴重了。”

沈窈毫不心虛，謊話張就來，“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吧，誰知道呢。”

老王呵呵，“也許吧。”

等了一會，那邊又按了鈴，有醫生過去。

老王也跟過去看，走了兩步后停下回頭，“你不來麼？”

沈窈說，“不去了，我去樓下等著，他們應該是會出院的，所以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老王想了想繼續跟過去，“我過去瞅瞅。”

沈窈等著老王走到病房門口停下，轉走到電梯口。

可電梯遲遲不上來，想了想，也不著急，就轉從一旁的樓梯口下去。

下去兩層，停了。

因為再下一個樓梯口站了人，正在打電話，“你們就不用過來了，阿川和我就夠了。”

沈窈沒看見人，但聽聲音也辨認出是誰了。

葉婉等了一會又說，“他在病房里，我出來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砸了一下，“我知道，可那也沒辦法，他爸況不好，他媽又不喜歡我，這個時候我就更要知進退。”

隨后聲音輕快了一些，“反正現在他們倆都離婚了，沒事，那我就等著唄，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不著急。”

對方又說了一會，突然就嘻嘻的笑起來，“我知道的媽，放心吧，該怎麼做我心里有數。”

沈窈手搭在扶手上，空低頭朝著下面看。

葉婉站在窗口，穿了一條的連，扎著高馬尾，雖然只能看見一點廓，也是俏的模樣。

本就是小白花的長相，又會打扮，說實話，是能讓大多數男人心的模樣。

又隨意的聊了兩句，電話便被掛斷。

葉婉整理一下子，轉進了樓道里。

沈窈這才慢慢的下去。

看了看樓層，確實有那麼一瞬，生出去看的心思。

不過下一秒，這念頭就被下去了。

無趣，且無用。

下了樓，十幾分鐘后老王才下來。

沈窈皺眉，“這麼慢。”

老王啊了一聲，“過去跟我朋友又打了聲招呼。”

他帶著沈窈朝停車場走，邊走邊說，“你猜我后來看見什麼了。”

他哈哈笑，“姓孫的那個可真不是人，他老婆也是為了他好，但不知說了什麼到他敏的神經了，他居然手了，可真是窩里橫，在外被人揍，回家打老婆，廢一個。”

走到車旁，他轉眼看沈窈，“哎，我和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

沈窈一下子回過神，“啊？”

大老王嘶了一下，“你剛才想什麼呢，我跟你說這麼有趣的事你都沒聽。”

沈窈趕說，“沒事，在想今晚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