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書連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周婉婉白了一眼,語氣諷刺道:“真是鄉下來的鄉佬,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那也是你能坐的?”
周繼琮簡直沒眼看:“爺爺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會把這樣的人留在家里!”
周繼耀扶額天:“我都能想象到別人怎麼嘲笑我了,你能不能滾出我家?”
周靜書握拳頭,克制住想要抖的,迷茫的問:“我是犯了什麼錯嗎?”
三人冷笑一聲,沒再理會,拿著自己的手機玩了起來,把晾到一邊。
周靜書心里一陣委屈,又不敢再多問,因為知道,他們不會回答,只會出口傷人。
忍著眼淚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輕舉妄,像個罰站的學生。
過了一會,幾位長輩來到餐廳,雙手糾在一起,小聲的喊人:“爺爺、二叔二嬸、三叔三嬸。”
除了老爺子應了一聲,其他人都當做沒看見,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周靜書也終于知道,自己剛剛犯了什麼錯。
坐了爺爺的位置。
在鄉下,他們不講究這些,所以不知道,原來吃飯的座位也是不能隨便坐的。
“坐吧。”老爺子見一直杵在那里,開口道。
周靜書收斂了心神,道了聲“好”,在空位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們的臉。
很快,傭人把晚餐端了上來,周靜書秉著多說多錯說錯的原則,安靜的吃著晚飯。
飯桌上,除了周靜書外,其余人的都在說說笑笑,氣氛一片溫馨祥和。
看著他們的融洽,仿佛自己跟他們不是置一個世界,心臟又無端的開始刺痛起來。
在原來的周家,也是一樣,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吃飯聊天,關心彼此,沉默的坐在一邊,融不進去。
也是,跟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家人,怎麼可能融得進去?
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當一個外人,可現在,的心告訴,還是無法接自己是一個外人這個事實。
周靜書無滋無味的吃著飯,想快點吃完離開,又怕自己會犯什麼錯,只能煎熬的放慢了吃飯速度。
畢竟,是個鄉下來的,不懂豪門大族的規矩。
沒多久,周婉婉三人就吃好了飯,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狀,周靜書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氣,吃完碗里的飯,道:“爺爺,我先回房間了。”
“等會。”老爺子開口把人留了下來。
周靜書心又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滿臉嚴肅的爺爺,問:“怎麼了爺爺?”
老爺子:“后天就是宴會,到時候你跟在婉婉邊,說話多注意規矩,別給周家丟臉。”
周靜書低眉順眼的道:“好,我知道了爺爺。”
-
周家宴會訂在鉅盛酒店。
宴廳里人頭攢,賓客們熙熙攘攘,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聊天,甚是熱鬧。
小閣樓上,傅聿呈雙手搭在木質欄桿上,手上拿著一杯酒,索然無味的看著下面。
他穿著一黑西裝,沒打領帶,脖子上掛著一個銀無事牌,右上角有一個子彈孔,很是特別。
他喝了一口酒,扯了扯襯衫,不太習慣穿這樣的服,興致缺缺道:“這麼無聊的宴會,下次別我來。”
左旭詹站在他邊,笑著道:“就當是來喝酒的,順便看看周家的大小姐長什麼樣。”
傅聿呈對此沒什麼興趣,轉就想離場,道:“無聊,走了。”
左旭詹一把拉住他:“別走啊傅二……你看,人出來了。”
“我靠!肚子怎麼這麼大?不會懷孕了吧?”
傅聿呈眉一挑,來了興趣,轉繼續把手搭在欄桿上,饒有興致的去看那位周家大小姐。
下面,周靜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合,拘謹又張,同時心里還有些害怕,怕自己會犯什麼錯,惹家里人不開心。
跟在周婉婉邊,怯生生的看著周圍的人,接著他們的打量。
“結婚了嗎?肚子都這麼大了,瞧著年紀也不大啊。”
“聽說是鄉下來的,搞也正常。”
“周家真是,這樣的人還認回來,也不怕丟臉。”
聽到這些話,周靜書原本維持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心低落到了極點。
看著宴廳里的人,他們的目無一例外都放在鼓起來的肚子上,眼神或嫌棄或鄙夷,還有嘲笑和諷刺。
就像是園里的猴子,任人圍觀。
臉上火熱的燒了起來,周靜書不自在的抿著,愧到不行。
如果可以,真想挖一個鉆進去,不讓別人看到這副窘迫的模樣。
可是不行,是今天宴會的主角,注定備矚目。
只能煎熬的忍著那些不善的目,在心里默默祈禱宴會趕結束。
“婉婉,這就是你姐姐吧?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一個打扮致的生挽住周婉婉的手,興味盎然的看著周靜書。
周婉婉掃了周靜書一眼,翻了個白眼道:“就還想當我的姐姐?我可沒有這麼不知廉恥的姐姐。”
生捂笑了出來,眼里滿是嘲弄。
戲謔的看著周靜書問:“喂,你的野男人呢?怎麼沒跟著你一起出席?不會是未婚先孕吧?”
周婉婉嘲諷的笑了一聲:“可不是,怕是連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吧。”
周靜書滿臉愧無地自容,想反駁們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們說的都是對的。
確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周婉婉不想再跟走在一,覺得丟臉,拉著好友往別走。
周靜書見狀,趕跟了上去,卻被呵斥道:“別跟著我!丟死人了。”
周靜書怯懦的看著,鼓起勇氣道:“爺爺讓我跟著你。”
周婉婉冷冷看著,威脅道:“你要是敢跟上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完,拉著好友走了。
周靜書咬著,停下腳步,沒敢再跟著,眼睜睜看著們走遠。
“傅二,這是被人欺負了吧?看看那小表,都要哭出來了。”左旭詹問。
傅聿呈眼里沒有一同,只覺得活該,漫不經心的道:“長這麼蠢,不欺負欺負誰?”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愚蠢又怯懦的人,連反抗都不會,還指著誰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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