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聽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都去參加未來岳母的生日宴了,還說沒關系?”
“我……”
盛越啞言,難得有幾分局促地避開的視線。
“怎麼?無話可說了?”
夏暖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盛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虛偽。”
盛越沉了臉,“我虛偽?”
“難道不是嗎?”夏暖聽恨恨地瞪著他。
“三年前,你不想娶我,明明可以明確告訴我,可你卻似是而非地一直不表態,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圍著你轉了三個月,最后你卻以上門退婚的方式來辱我,自己離開,這,難道還不虛偽?”
因為緒過激,一口氣快速說完,口在不停地上下起伏著。
說起當年的事,一向冷靜自持的盛越眼中也多了幾分激。
“我虛偽,那你呢?”
他邁前一步,居高臨下看著,質問道:“你告訴我,到底誰才是那個騙婚的騙子?”
夏暖聽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你當初追我是因為喜歡我嗎?難道不是為了錢?”
夏暖聽渾一震,驚愕地看著他。
他早就知道自己追他,同時也是為了得到的500萬?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故意不拒絕,當看笑話一樣看著追他三個月,然后給一個假希,再用上門退婚來結束這一場荒唐的鬧劇?
看著臉煞白的人,盛越俯近距離對上的眼睛,眼中帶著幽深難辨的緒,“在這件事上,你有什麼資格指著我?”
夏暖聽雙手攥著退了兩步,抿著挪開了視線。
確實,這件事錯在。
所以——
就算人家用那樣的方式辱,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夏暖聽眼睛酸,又緩緩退了兩步,最后咬著,一言不發地轉離開。
盛越看著倉皇逃離的影,最后隨著大門緩緩合上,他仰頭闔了闔眼睛。
辦公室里恢復了一片死寂。
盛越永遠記得三年前那晚的形。
那是退婚前的一個晚上。
那晚,他滿心歡喜地跑去找夏暖聽,卻遠遠看見在住宅樓下和一個男人擁抱。
那一刻,盛越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重擊了一下。
但他還是極力忍耐著自己的緒。
也許,這只是朋友間的擁抱呢。
他走到旁邊一棵大樹下,近距離看著他們。
“……你現在沒錢沒關系,盛越答應做我男朋友了,我很快就會有錢的。”
他看見夏暖聽笑容得意地對那個男人說,“別擔心,我到時錢多得都能養你了。”
那個男人問,“你再過一年估計都要結婚了,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夏暖聽說,“總之你要是錢不夠用了就跟我說,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弄錢。”
“好,那我可就等著夏大小姐的接濟了。”
那個男人一邊打趣,一邊轉從旁邊的黑重型托車取下頭盔遞給夏暖聽。
夏暖聽接過頭盔,“什麼接濟不接濟的,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
這時住宅樓里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見他們倆,就笑著調侃,“喲,安,又帶著你的朋友去兜風?”
戴好頭盔的夏暖聽回頭笑著應那人,“不是,安哥是送我回家呢。”
之后,就坐上了那個男人的托車。
一陣轟鳴聲之后,托車開走了。
站在大樹下的盛越猩紅的雙眸死死盯著托車消失的方向,攥的雙手青筋突顯。
朋友。
都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敢還來招惹他?
所以,費盡心思追他,想嫁給他,并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為了得到盛家的錢,然后去養的人?
夏暖聽,你真是好樣的。
居然敢這樣欺騙、玩弄他的。
一個小時后,他回到了盛家。
“兒子,回來了?”
盛母的聲音傳來,盛越抬頭才發現父母都在客廳里,于是他走了過去。
正在看財經報的盛父抬眼看了一下靜默坐下的兒子。
“陳總明天就出國上任,全面接手分公司的工作,但他只是副總裁,而你肩負著總裁的職務,即便不常駐國外,分公司發展的重擔還是由你挑著,你至得每個季度出國視察工作,不可懈怠。”
盛越沉默片刻,“爸,我明天跟陳總一起上任。”
盛父盛母驚訝對視一眼,又齊齊疑看著他。
盛父,“什麼意思?”
盛越,“我要出國常駐分公司。”
盛母一臉不舍又不解,“可是兒子,三個月前,你不是暫停了出國計劃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又改主意了?”
盛越沒有正面回應盛母的問題,只說,“國總公司有爸坐鎮,我本來的計劃里,也是要把工作重心放在海外分公司的發展上,只是,將延遲出國的計劃提前罷了。”
盛父對他出國本來就很認同,“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照你意思來。”
盛越點頭,然后看向盛母,“媽,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盛母,“什麼事?”
“麻煩你明天,幫我去一趟夏家。”
盛母疑,“這好端端的,你讓我去夏家做什麼?”
“退婚。”
*
盛越從回憶中回思緒,剛坐回到辦公椅上,左北就進來。
“盛總,事調查清楚了,是我們負責存放的同事在存放過程中不小心壞了建模。”
左北說,“因為當時是在監控死角,所以他就存了僥幸心理,故意瞞不報,意圖蒙混過關逃避責任。”
盛越,“把人開除,并全公司通報。”
工作出錯可以尋求上司幫忙想辦法補救,但出事就逃避責任,這是犯了職場忌諱,他不允許手底下有這麼沒責任心的員工。
左北說,“明白。”
“還有。”
盛越放在桌面的手微微卷了一下,“你明天親自去跟夏總監解釋一下事原委,順便……”
他拉開辦公桌底下的一個屜,拿出一個方形的珠寶禮盒。
“把這個送給,就說是……我們公司對今晚幫忙的謝禮。”
左北看著桌面上那個致的紅珠寶禮盒,面驚訝,“盛總,你要把這個送給夏總監?”
這不是艾尚珠寶收藏級別的那套紅寶石嗎?
他還以為老板把這個買下來是送給盛夫人的。
沒想到……
盛越看著他,“是我們公司員工的失誤,與度無關,今晚用私人時間過來幫忙,難道不應該給人家相應的報酬?”
一碼歸一碼,他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左北:“……”
一套價值不菲的珠寶。
您管這……做相應的報酬?
左北不敢質疑,只能附和地笑著點頭,“您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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