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總監顯然沒意識到新上任的負責人會嚴抓考勤，干笑了兩聲，“商總說的是。”再無下文。

商煜珩沒聽到有什麼行上的措施，再次蹙眉看向人事總監，“行？”

桑晚背在后的指尖都快掐破掌心：不至于吧？不過就是出去了一小會兒，也不行？

“你們兩個，來一趟我辦公室。”人事總監收起笑臉，一臉嚴肅，下朝桑晚和柴清瑩抬了抬。

眼見兩人有要離開的趨勢，商煜珩深深看了一眼桑晚的背影，不聲抬步追了上去，“全勤扣。”

桑晚和柴清瑩抬起的步子一頓，兩人低著腦袋，連頭都不敢回。

人事總監也不好說什麼，眼前這位可是未來暫管益的老大，還是總部派來的，誰敢質疑他的決定。

“好的商總。”說完，用憐憫的眼神看向邊兩位剛來的實習生，弱弱說了一句，“商總，這扣的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商煜珩睨一眼，語氣很冷，“覺得多，你替們補上。”

人事總監抿住，再也不敢多言。

叮-

電梯響了，商煜珩面上沒有任何波瀾緒，提步走進電梯，順便丟下一句：“再混日子全部收拾東西滾蛋！”

剩下的員工站在大堂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默默有了敬畏之，大家私底下紛紛議論，益來了個不好惹的瘟神。

遲到一次，全勤獎扣，外出走訪調查必須每隔十分鐘用水印相機拍照，不然就算曠工。

商煜珩的到來，讓一向魚混日子的人頭痛不已，大家都希公司能夠早點招到新負責人。

如果說其他人只是心煩，不想看見瘟神，那麼對于桑晚來說就是地獄級別的災難。

本來就是專業進到這里，好多業務還來不及悉，在此之前還得罪過商煜珩，每天都在面臨時刻走人的準備。

每每在公司與商煜珩直面撞見的時候，桑晚總是假裝低頭系鞋帶，或者掉頭就跑。

希瘟神能忘記有這個實習生的存在，這樣也可以背地里去找和父親生前好的項目經理，以此索出父親去世的真相。

誰料，老天爺就沒打算放過，周一午休后，品牌部總監黎含讓所有實習生去大會議室進行部門培訓和觀看公司發展史影片。

柴清瑩隨手拿了筆記本，懶散地搭上的肩膀，在耳邊低語：“等會兒我倆坐最后一排，我中午沒睡好，一會兒正好補個覺。”

“瘟神應該不會去吧？”桑晚擔憂地問了句，轉也拿了支筆。

柴清瑩翻了個白眼，用搭在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他有那麼無聊嗎？”

然而事實卻是，他的確很無聊。

兩人剛進門，就看見最后一排坐著一個眉目冷峻，不茍言笑的男人。

商煜珩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坐姿隨意，瘦削的指尖正在著屏幕。

桑晚長這麼大很會罵臟話，但此刻的忍不住罵了句：“艸，跟我杠上了。”

柴清瑩的表也不算很好，兩人在門口站了會兒，心想這也不是辦法啊，再等下去只有第一排位置可以坐了。

于是拽著桑晚挪到倒數第二排，也就是商煜珩的前面。

桑晚渾抗拒，不想跟瘟神靠得太近，會被誤傷。

“拋開別的不說，瘟神長相還是不錯的。”柴清瑩用手捂著輕輕對還站在過道的桑晚說。

商煜珩回完消息，收起手機，站起往前走，從桑晚邊路過時肩膀無意間過的，但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最后三排不坐人。”他站在最前面，指骨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眼神凌厲，像極了大學老師。

柴清瑩臉都綠了，們后面沒人，也就意味著倆要坐到第一排去。

坐定后，柴清瑩用打量的眼神看向桑晚，疑問了句：“你得罪過他？”

桑晚表僵，抿著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以前的過節要說嗎？

幸好大屏幕上的影片開始播放了起來，柴清瑩才沒繼續追問下去。

影片和培訓視頻觀看結束后，人事總監突然笑著站上了舞臺，“好了，現在請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真土，都什麼年代了，還要當眾做自我介紹。”柴清瑩發了句牢。

桑晚可顧不上發什麼牢，抓時間打草稿，又參考別人的自我介紹，但每個人的風格不同，沒什麼參考價值。

商煜珩筆直地坐在第一排，和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一直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期間忽然出去接了個電話，并且很長時間沒有回來，桑晚在心里默默祈禱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很快就到了，站起后，深吸了一口氣，許是作幅度有點大，人事總監輕聲笑了句：“不用這麼張，只是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隨便說說就好。”

桑晚點頭，前腳剛站上舞臺，后腳會議室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商煜珩一襲單薄黑襯衫，領口微敞，順手帶上門后，他眸疏離淡漠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好。

桑晚忍不住在心里嘆氣，可面上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態度，“大家好，我桑晚，莫道桑榆晚的晚，我喜歡畫畫，彈琴、跳舞，承蒙父母的良苦用心，我的鋼琴已經過了五級，民族舞過了九級，我最喜歡的音樂家和舞蹈家是...”

“公司哪個部門缺文藝委員？”商煜珩側眸看向邊坐著的人事部總監，說話聲音不算大，卻還是讓正在做自我介紹的桑晚聽到了。

只好停下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雙頰通紅地把腦袋埋下來。

行了，現在知道了，這個上司非常討厭，真要收拾東西走人了。

人事總監有些驚訝，沒答。

商煜珩半瞇起眼眶，這才抬眸看向面前還在窘迫的桑晚：“公司招你進來不是為了聽你吹拉彈唱。”

“哦，對不起，我錯了。”桑晚低聲下氣道歉。

商煜珩無語，眼神微暗：“我沒說你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