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孜的耳邊好似還回著那句“我有一個哥哥就夠了”。

他回過神，見許知霧因為爭吵而臉蛋紅紅、脯起伏，一雙大眼睛淚意氤氳亮若星火，心里不控制地了一下。

了小姑娘的腦袋，他聲說，“謝謝阿霧為哥哥出頭，不過下次還是不要站出來了，容易被人欺負。再者，哥哥一點也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

“才不是為你出頭！”許知霧對他還沒消氣，哼哼一聲，抬起下別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許孜便蹲下去撿掉的書，第一本是《詩經》，他很悉。

第二本便是小孩子啟蒙用的《急就章》，許孜掃了一眼，隨后目凝在書頁上。

這本書，用的是隸書。

并非市面上常見的正楷，大抵是的先生自己寫的。

而許知霧要他幫忙寫的卻是正楷。

一直央他，說不會寫，是當真不會，描書也描不出來。

許知霧并非想要懶他代寫。

因為向來氣、任，懶，他便以為自己了的心思，順理章地誤會了。

許孜再看那個別別扭扭不肯看他的小姑娘，心口忽然被酸意叮咬了一下。

他一直將視作任不懂事的孩子，是他太過自大了。

許孜是騎馬來的，因此也騎馬回去。

抱著許知霧上了馬背，最開始許知霧不肯著他坐，要往前傾。可后來許孜逐漸到懷里的小姑娘逐漸往下，坐不直了似的。

他擔心摔了，用手臂將圈，許知霧并沒有反抗。

終究還是著他了。

許孜低頭一瞧，的腦袋一點一點，竟是被馬兒顛得困了。

原來是困意使妥協。

許孜無聲地笑了笑，將馬馭得更穩。

到府上之后，小姑娘稍稍清醒了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在跟他鬧別扭，委委屈屈地轉頭與他說，“原來我上學下學都用不到小棗！爹爹還騙我，說會用到……”

又捂著心口自我安，“算了，小棗還是很可的。”

許孜角微彎。

他想，最可的是阿霧。

用過晚膳，許孜鋪好了紙，磨好了磨，一筆一劃地寫，“急就奇觚與眾異，羅列諸名姓字……”

一邊寫著，許孜一邊想，這個“觚”字許知霧多半會寫“角瓜”，的字總是大大的，偏旁部首也比別人長得胖。

他須看著，教寫得好看一些。

寫到天更黑，他點燃了燈。

想起小姑娘說過還學了《關雎》。

于是就著燭慢慢地寫，“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君子好逑……”

第15章 夏秋冬

許孜放下筆，最后幾頁墨跡還未干，他將這一頁頁紙攤開在桌案上。

松濤過來為他收拾筆墨，見了桌上的字便贊，“公子的字寫得可真好看！”

見許孜并未阻攔他看，松濤便瞅得更仔細一些，忽地作一頓，“公子，這一首小的好似見過，是一首詩呢！”

許孜聞言起，將這一張張紙疊起來，《關雎》放在了下面，而后笑笑說，“阿霧妹妹在學，先生給識字用。”

他推門出去，走過垂花門，到了許知霧的院子里。可以看見的屋子里還點著燈，走近一些還能聽見磕磕的背書聲，“……求之不得，寤寐，嗯，寤寐思服……不過寤寐思服是什麼意思？”

許孜無聲笑了一陣，才叩響了的門。

許知霧捧著臉頰看他走過來，眼睛被燭火映得亮亮的，見他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紙，有些疑地眨眨眼。

“阿霧，這里都是正楷，你可以直接鋪上紙描摹。”許孜將手里的紙放在許知霧的桌案上，而后了披散的長發，笑道，“寤寐思服就是日思夜想的意思。”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先生說過的！”許知霧笑彎了眼，撐著桌案跪直了子問許孜，“這是給我寫的《急就章》？”

“嗯，你的功課不是要寫正楷麼。”

許知霧翻了翻，他的楷書端正秀，看見他的字便會覺得寫字的人也一定很好看。

一邊看一邊哇，翻到最后面，還看見了正在背的《關雎》，許知霧歡喜地隔著書案去抱他脖子，里直嚷，“哥哥太好了吧，阿霧好喜歡哥哥！寫了這麼多哥哥手酸不酸，阿霧給哥哥！”

許孜自小便沒聽過如此直白的夸贊與喜，一時間竟不能反應，臉上跟著燒起來。

太夸張了，他不住。

許知霧的臉蛋蹭到了他的頸側，涼涼的。

摟著他直搖晃子，過了一會兒忽然停住，“我肚子被小茶幾硌疼了……”

許孜忍俊不。

他從書頁里頭挑了一些難寫的字，教著許知霧一個個的寫。

比起之前哭哭啼啼寫名字的許知霧，現在的要好教許多，看來先生一句“太晚了”作用不小。

許知霧后日去書院，先生果然見了，教授新知之前先考了幾個《急就章》里頭的字詞，又讓背《關雎》。

最后聽許知霧雖不算太順溜，卻無一錯，不由微微點頭，“還不錯。”

許知霧雙眼一亮，振地直了背，若生有尾，這時候就該搖晃個不停了。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yanqing/pm/h5o9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