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
司擎堯把茶杯放下:“但前提是,你先告訴我,你去哪了?做什麼去了?”
蘇染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扯了扯角:“不是說好了互不干涉,各過各的嗎?那我的行蹤,應該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確實。”
司擎堯角掀起一冷弧:“你玩瘋了都與我無關。”
“那你還問?”
“不是我。”
“??”
剛才說話的不是您,是鬼呢?
“是李嬸。”
司擎堯指了指從廚房走出來的李嬸:“想知道。”
李嬸狠狠一愣,然后連忙點頭:“對對對,我想知道,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
蘇染無語的看著司擎堯,真行,竟然拿長輩當擋箭牌!
他面無表,看起來很無辜。
落在蘇染眼里,就真的很欠揍。
一點都不想如他的意!
但司擎堯輕飄飄的掃了眼李嬸,李嬸馬上就又開口:“染染你就告訴我嘛,你到底干什麼去啦?怎麼能一跑就是五天沒消息呢? 你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吧?”
“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了,你有事就說,嬸子就算沒什麼本事,也一定能幫就幫啊!”
一家人這種字眼,直接中了蘇染的心窩子。
李嬸的關心更是半點不作假,鐵石心腸也要被打了。
蘇染嘆氣,司擎堯這一招真的很高明啊,被拿住了。
不得不開口:“我去工作了。”
“啊?”
工作?
這個答案真的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就連司擎堯都有一點詫異。
什麼工作?
他狀若無意的掃了眼蘇染,等著繼續往下說。
卻歪著腦袋沖他出迷之微笑,偏就不開口了!
讓他敢拿李嬸來!
司擎堯:“……”
蘇染撲棱撲棱眨眼睛。
司擎堯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蘇染嘻嘻。
司擎堯……
“噗。”
李嬸搖搖頭,看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著兩個胡鬧的小孩:“你們倆啊……”
蘇染對著就特別友好,笑瞇瞇的:“嬸子,我真的是去工作了。”
“我相信你,就是你干什麼工作啊?怎麼一回來就睡那樣了?可把我嚇壞了。”
“加班嘛。”
蘇染說:“那晚十點我臨時收到加班通知,趕過去就一直在忙,五天都基本沒怎麼休息,很累。”
“難怪。”
李嬸心疼了:“就算年輕你也不能這樣作呀,會熬壞的。”
“好,我以后會注意。”
“正好我燉了湯,你快多喝點,補補子。”
李嬸沒有再繼續追問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私的權利,只要蘇染好好的就行。
但沒想到,蘇染竟然自己主說了——
“嬸子,這香包是我制香的時候順手做的,送給你。”
“啊?制、制香?”
“就是調制香水。”
蘇染解釋:“我是調香師。”
“!!!”
聽起來好高級的樣子!
李嬸著香包聞了聞:“味道也好高級!”
沒有人不香,更何況蘇染這個香包完全就是按照李嬸這個年紀的審來的,從外觀到里,全都準中了李嬸的心窩。
李嬸高興壞了,一個勁的拉著蘇染說話。
蘇染干脆拉開椅子讓坐下來一起吃。
坐在一邊的司擎堯,仿佛變了空氣……
司擎堯:“??”
沒人搭理他,他只好捧著碗,默默的吃了起來。
時不時看一眼李嬸手里的香包,俊臉,變的有點臭臭的。
“司擎堯。”
蘇染突然扭臉看向他。
恩?
難道終于想起要送他什麼了?
下心底那一晃而過的歡喜,司擎堯酷酷的看著:“怎麼?”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我房里做什麼了?”
“……”
司擎堯的臉,這下是真的冷酷了。
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一個字也沒留下。
蘇染不敢置信:“你就這麼走了?這不是耍賴麼?”
要不是李嬸在,真想沖上去跟他打一架!
李嬸連忙安:“其實我覺得,他就是太擔心你了。”
“怎麼說?”
“他子清冷,在司家又過的憋屈,這十年來我是眼看著他的格越變越怪,頭一回擔心人,估計他自己都不適應。”
“十年前?”
蘇染馬上就想到,十年前司擎堯遭遇了一場重大火災事故,但調查資料上也就是這麼短短一句話,更細節的東西,怎麼都查不到。
現在正好趁機問問李嬸:“那場火災到底怎麼回事?”
李嬸搖頭:“不知道。”
“那周我正好請假回了,回來后他就已經躺在醫院里了,半邊子都中度燒傷,他媽媽更是直接沒能救回來……”
蘇染瞳孔一。
原來他的母親在那場火災中去世了!
李嬸重重嘆氣:“雖然他和他母親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但好歹母子倆相互有個依靠啊,可這一把火……”
卻把他唯一的依靠奪走了。
是真的可憐。
但更慘的,卻是司家對他的態度。
“呵呵!”
李嬸想起那時候就來氣:“他那會才多大啊,又喪母,司家竟然……”
“李嬸。”
司擎堯不知怎麼又回來了。
他冷冷看著李嬸,很難得對擺出了主子的架子:“什麼話不該說,你要有數。”
李嬸心頭一驚!
糟糕,被蘇染送的香包迷了心,又聊嗨了,一時就忘形了。
“對、對不住,以后不會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罵罵我。”
蘇染站了起來:“是我太八卦了,纏著問的。”
司擎堯毫無溫度的看著,字眼像冰塊,一個一個的砸向——
“記住你的份。”
只是名義上的妻子,不該管的,不該問的,不要越界!
他是真的生氣了。
之前不管再怎麼炮怎麼逗他,他其實都慣著的,所以他突然這樣,蘇染到非常不適應。
也知道,這事是自己的錯,他再兇都是該,他的話更是沒病。
自己剛才還讓他別多問、各過各的呢。
但為什麼還是這樣不開心?
甚至恨不得削掉他那張臭,讓他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不聽!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誰也沒有再開口。
各自回了房間,關上門,仿佛只是一棟樓里的鄰居,明明只隔著一堵墻,卻是——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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