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慕抬手制止馮越的話,自己往池塘便看去:“是安宜公主。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只需記得,的份絕對不能出去。”
“真是公主?”馮越同樣看去池邊,方才以為是眼花看錯。
和鐘伯不一樣,他在京城的時候就跟著韶慕,所以認得安宜,也知曉這兩人間并不和諧的關系。不過既是韶慕的吩咐,他一個隨從也不好多過問,只是覺得不該帶上安宜。
韶慕代著馮越,視線不由就瞟去池塘邊。
那里,昭昭蹲在池水邊,遭一些雜的枯黃灌木,幾乎將遮掩起來,已經蹲了有一會兒了。
“昭昭?”韶慕喚了聲。
“嗯。”昭昭應聲,只是還不見站起來。
韶慕邁步從馮越旁經過,徑直朝池塘走去。
等走進才發現,為何蹲在這兒一不,原是的頭發被一旁的矮荊棘纏住,怎麼都扯不開。
“頭發纏住了,解不開。”昭昭察覺韶慕在后,很是難為,想干脆一把使力扯下來。
“我來罷。”韶慕手一,擋住昭昭那只試探的小手。
隨之,他袍在邊蹲下,細長手指捋上的發。
第12章
池水清澈,無風的水面鏡面一般,映照著蹲在岸邊的一雙人。
馬兒垂頸飲水,上水面,出了一圈圈的漣漪,也模糊了人影。
昭昭著子,勾一團,頭發纏得,稍一就扯得頭皮疼:“不知道怎麼就纏住了。”
給了個不是解釋的解釋,眼往下看,是韶慕垂在地上的灰青袍角,著出一角的鞋履。他在幫解頭發,能試到他的手指落在發間,輕輕一掃而過。
兩人如此之近,幾乎都靠上在他前。尤其是這樣低著頭,后頸上能清晰到他落下的呼吸。
昭昭不自在的抿抿,別開視線看去水中。可好,水中正好能清楚看到兩人的倒影,甚至他那只好看的手,一點點解著纏繞靜寂上的發。
“大人,干脆剪斷好了。”道。
韶慕一只手住帶刺的荊棘,另只手著細的發:“也好。”
要是以前的安宜公主,每頭發兒都會仔細養護,哪可能隨意剪掉?
“那個,”聽他痛快應下,昭昭小聲問,“會不會剪很多?”
“會,耳后這兒都會剪掉。”韶慕如是說道。
昭昭眨下眼睛,耳后的全剪掉,那不是禿了?
“找剪子也需要來回,還是勞煩大人解開罷。”才不要變禿,剪斷一點兒頭發,要長起來可很慢。
韶慕不語,瞧勾一團的樣子,的,有點兒像之前養的那只白獅子貓。
這邊,昭昭也不再多問,安靜的配合。
當他的手落上的后頸時,形一僵,隨著他的力道往下更低了頭,頭皮亦跟著有輕輕地扯,但是并不疼痛。
“好了。”頭頂上方,男子清潤的嗓音道。
昭昭長舒一口氣,這才從地上站起來:“謝大人。”
“下次直接剪斷罷。”韶慕隨后起,往后撤了一步。
昭昭當即搖頭,角莞爾:“不會有下次,吃一塹長一智嘛。”
“該出發了,讓鐘伯把馬車套上。”韶慕轉離開,才邁步,發現袖口被扯了下,他下意識一收手。
“等等,”昭昭道了聲,湊過去攥上韶慕的袖角,“你袖子破了。”
是方才,他幫解頭發,沒注意袖口刮在荊棘刺上,這一扯竟撕開一道口子。
韶慕掃了眼,淡淡道:“無礙,回去修補一下就。”
說著,從昭昭手里回袖子,轉朝道走去。
昭昭站在原地,手了后脖頸,那里似乎還殘留著男子指肚拿的。去看他的袖子,一條豁口,并不影響這位大人的風姿倜儻。
想著認識這些時日,見他穿得總是些簡單樸質的裳,就連上配飾都見,如今一件破了的裳都不舍得仍。他可是一個從五品員,瞧著都沒那個立縣姓顧的穿得好,更不提那位魏世子。
不是說他出杏林世家嗎?世家,便是貴族,可有別于普通的杏林之家。
“大人。”昭昭沖著韶慕的背影喊了聲,見他形一頓,于是牽著馬趕上去。
韶慕形微側,就見著牽馬而來,輕盈著步子到了旁。笑著,一張又乖又的臉,只是發微微著,卻也更添了分活潑。
“何事?”他問。
“那個,”昭昭手里搖著韁繩,試探往韶慕臉上看,“大人,你是不是拮據的?”
果然,對方沒有回,只是淡淡看一眼,隨后背手而去。
昭昭看他離開,抬手拍拍邊馬兒的脖頸:“我這樣問是不是不太好?”
可他也不說話,覺得,自己后面趕找個活計掙銀子。要還他的一些,還有自己去看診,也要花銷。
再次上路的時候,已經變四個人。
就這樣,在太落山前,他們進了抿州府。
抓住最后的空檔,韶慕去了府衙。初來任上,總要先與當地的知府見面。
而昭昭他們則直接回了住,一座位置還算不錯的宅院,離著府衙并不遠。三進三出,是朝廷安排給上任員的府邸,并著,還有城外的些良田,產出也歸員個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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