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不相信宋積雲的話。可平時們的關系就一般,更何況這個特殊時期?
最主要的還是此刻太高興了。
兩世為人,第一次這樣懟人,太痛快!
難怪前世宋積雲對不喜歡的人說話那麼刻薄了。
笑盈盈地重新落座,直到們吃完了晚飯,丫鬟們上了茶,丁香找過來,的心還非常的愉悅。
“打聽到什麼了?”宋桃和丁香在玉簪花旁說話。
丁香低聲道:“那位元公子自隨家人在江南生活。那年李大人調任蘇州府同知,二老爺去拜訪李大人,認識了元公子的父親。二老爺見元公子聰明伶俐,就把大小姐許配給了元公子。”
宋桃算了算時間,對得上。
“只不過他家的祖業在京城,他們家的人就陸陸續續去了京城,”丁香道,“兩家這才漸漸斷了聯系。”
宋桃道:“那他沒有說他們家是做什麼營生的?”
丁香道:“沒說。不過,元公子說,他們兄弟四人,除了他二哥在他父親邊服侍,其他都子承父業了。”
子承父業的多了。做生意可以子承父業,拉坯的也可以子承父業。
若這行當好,有什麼不可對人說的?
宋桃皺眉,道:“元公子可帶了隨從或小廝?”
爛船也有三斤釘。從京城到這裡千裡迢迢的,孤出門是很危險的,就算是家裡再落魄,也應該買個人跑、做伴。
丁香搖頭:“沒有,元公子是一個人來的。”
“知道他都帶了些什麼東西嗎?”宋桃問。
或者能從他帶的東西看出點什麼來?
丁香道:“隻帶了一個包袱。去拜見二太太的時候還拎在手上,來老太太屋裡就沒看見了。應該放在了二太太那裡。”
說了等於沒說。
宋桃了簇玉簪花,舉在鼻下細細地聞著。
越想越覺得宋積雲冒出來的這個未婚夫有蹊蹺。
不僅是因為前世的記憶,更多的,還是因為宋積雲的格。
宋積雲這個時候還名聲不顯,大家都不怎麼知道。
但在前世,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膽大妄為,做過太多離經叛道的事。
一般人視為命的名聲、閨譽,對來說仿佛不值一提。
但又偏偏做出了連男子都做不到的事,讓那些男人在面前都束手無策,敬而遠之。
就像現在。別人遇到這樣的事,通常都會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宋積雲不同,一定不會認輸,而且還會用大家都想不到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
宋桃聽了丁香的話,懷疑元允中就算不是騙子,也是宋積雲請來演戲的人。
只是不知道宋積雲從哪裡請的他?他原本是做什麼的?
甚至還猜測,說不定這個元允中原本就是個騙子,不曾想騙到了從不按理出牌的宋積雲手裡,反而被宋積雲給利用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趣了!
宋桃心裡蠢蠢。
如果能弄清楚這個人的來歷,可以策反這個人,也可以揭穿這個婚約,可做的事就太多了。
宋桃咬了半天的指甲,最終神一肅,把玉簪花丟在了地上,用腳碾了碾,沉聲對丁香道:“趁著那邊的酒席沒散,我們去看看元公子去。”
丁香嚇得臉都變了,忙道:“不可呀!這裡是二房,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宋桃心裡頓時湧起一煩悶。
這個時候宋積雲還只是個二房剛剛冒頭的小姑娘,大家就已經知道的厲害了嗎?
宋桃很不服氣。
前世,一心一意的信任、依靠父親,才沒反抗,隨波逐浪的。這一世,有了前世的經歷和教訓,有心算計無心,難道還鬥不過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宋積雲?
直了腰,道:“我一個做堂姐的,好奇突然冒出來的未來妹夫是什麼樣的人,不管是誰知道了,這理由都說得通吧?”
丁香覺得們家三小姐說的有道理。
宋桃回了小茶房,見宋積雲正和母親說話:“……我二妹還守在靈堂,不知道用了晚飯沒有。祖母這邊,若是有什麼事指使我們,還要煩請您派個丫鬟去一聲。”
母親估計也不想摻和到二房和祖母之間去,只在錢氏面前做好人,道:“你們隻管去,若是婆婆問起來,我立刻派人去你們。”
宋積雲朝點了點頭,扶著錢氏帶著妹轉離開。
這樣更便於宋桃行事。
沒有攔宋積雲,反而對母親道:“我不想等會被三嬸呼來喝去的,我去外面走走,等會您要走了,再讓人來我。”
王氏是個心疼兒的,聞言點頭,還拿了把扇給丁香,讓丁香給扇蚊子,讓別走遠了:“水榭那邊,還有外客。”
宋桃含笑應諾,帶著丁香繞過曾氏住的地方,去了水榭。
水榭燈火通明,小廝、婆子穿流如梭,遠遠的,宋桃就聽到了父親呵呵笑的勸酒聲。
宋桃不悅地沉了臉,在水榭旁邊轉悠了半天,也沒能找到能窺視水榭酒宴的地方。
丁香還是有點害怕, 勸宋桃:“要不,我們下次再找機會。”
宋桃想到宋積雲,不甘心地道:“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兩人又在水榭旁邊轉悠了一圈,胳膊和肩膀上都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才發現水榭對面有塊被楊柳樹掩遮的大青石。
宋桃心喜,讓丁香扶著站了上去。
水榭窗扇四開,有男子突然走到了窗邊,憑窗而眺。
皎皎月照在他的臉上,他眸子裡仿若鋪了千萬星辰,讓四周的景都沒有了。
宋桃心跳得厲害,從大青石上了下來。
要不是丁香在後面扶著,差點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那人……是誰?
宋桃捂著口,半晌才緩過氣來,忙扶著丁香的手再次站到了大青石上。
大開的窗欞已空無一人,水榭人影搖,裡杯換盞的聲音傳過來,讓宋桃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不,剛才真的看見了。
宋桃蹲在大青石上,無視蚊蟲的叮咬。
有種不好的預。
這個人不會就是宋積雲的那個未婚夫吧?
*
宋積雲的室,鄭嬤嬤親自給絞著頭髮,卻端看著鏡子裡的人,輕聲道:“他真這麼說了?”
鄭嬤嬤的手重了一些,語氣也顯得有些急躁,道:“嗯。說要把婚書拿到府裡去備個案。這樣,不管誰來說,都有理有據的。”
宋積雲良久都沒有吱聲。
元允中什麼意思?
難道他還想弄假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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