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皮回來的時候，曹元德已經離開了，在此之前，他們還去了附近的銀行網點，曹元德轉了兩萬五千塊給楊波，這個價錢算是極高了，市場中這樣的弦紋爵價格也就在一萬到一萬五之間，即便是多了三個銘文，給兩萬也是頂天了的，而曹元德直接轉了兩萬五過來。

曹元德很大方，按照他的說法，那就是，他幫人家買件禮品，那位不是差錢的主兒！這件正合適，也不差這一點。

送走曹元德時，楊波攥了拳頭，距離目標又進了一步！

郭皮回來之時，見到楊波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嘿嘿！楊波，別睡了，趕打掃一下衛生！”

楊波抬起頭來，雙眼酸不已，“已經打掃過了。”

他實際上就沒有打掃，古玩店裏每天都打掃，但客人卻是不多，所以是不是打掃過，很難區分。

郭皮顯然不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了他，“打掃完了，也可以站到門外去迎客的嘛！”

楊波忍不住皺眉，他很清楚，每一個老板都不願意讓小夥計閑下來，但古玩店的生意本就不是靠門外的招徠，這樣做就是折騰人，他不願和老板爭吵，便是開口問道：“老板，你剛才去了瞻園路，那個攤位還在不在啊？”

提起這件事，郭皮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別提了，我到的時候，那老板正收拾東西，我說要看一看，沒想到那老板不理，抱著包裹轉就跑了！”

“呦嗬，你猜是怎麽著？我回頭一看，後麵走過來兩個城管！那個攤販顯然是被嚇跑了，唉！”

楊波輕輕一笑，道：“老板，你也不要喪氣，你想一想，那會兒是幾點鍾？差不多該是九點了吧，人家城管都開始上班了，攤販自然是要跑的。如果你明天早點去，不就能夠趕得上了？”

郭皮一怔，隨即興起來道：“還是你小腦袋瓜聰明，是啊，既然今天在那邊，那麽明天應該也會在了！”

“不過，說起來這些小攤販真是可惡啊！我們辛辛苦苦租了店鋪，每年房租水電費就要二三十萬，攤販之需要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擺出來，說起來還真是不公平！”

郭皮打定主意明天早點趕過去，上卻又是抱怨了起來。

楊波沒有開口，不過，他也沒有去門口站著，而是換了個地方，坐在小板凳上，翻著一本書看了起來，談完這幾句話，兩人似乎都是忘記了剛才的吩咐，誰也沒有再去提及。

又是一天下來，楊波待在店麵裏看著書，心中卻是有些急躁，他甚至想要直接衝回家中，勸說父親院治療，但他知道這樣做失敗的可能更大一些，若是手頭能夠有五十萬以上，他就能架著父親院！

下午不到五點，郭皮開著他的小破車離開，楊波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抵擋住，他鎖了門，朝著朝天宮古玩市場走過去！

朝天宮古玩市場是金陵乃至全國收藏品領域的一麵旗幟，和潘家園同屬老字號。它的品牌淵源可以追溯到清代的中晚期，迄今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古玩市場一直都是開放的，但楊波卻是知道隻有在雙休日，那邊人洶湧時，攤販才會把好件拿出來。

前兩日，他一直都是想要過去看一看的，但卻是因為要看店，或者其他雜事耽擱了，這一次，他終於是下定決心，即便是被郭皮發現他提前關門，他也是要過來，時不我待啊！

一靠近古玩市場，便是聽到一陣喧囂吵鬧聲，一個廣場呈現在眼前，廣場上擺滿了數百個攤位，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楊波心頭大，這裏件如此之多，應該是可以有不小的收獲吧！

走走停停，眼前件不斷變化，楊波覺到眼睛已經開始有些花，這邊件種類繁多，但很多都是沒有太高價值的小件，更像是遊客購買贈送禮的集散地，也難怪現場有不全國各地的口音。

轉了一會兒，竟是沒有毫收獲，楊波能夠覺到自己的眼睛已經有些酸了，盡管已經隻是挑揀了數的古玩鑒別，但他的眼睛現在隻能支撐很短的時間，難以維持太久。

“大波！”一聲呼喊從後傳來，楊波不必回頭，也能夠明白對方是誰。

“大波，你怎麽來這邊了？難道不用看著店鋪嗎？”李陵拍了一下楊波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我跑出來的。”楊波也沒有瞞，直言道。

李陵卻是有些不信，搖頭道：“得了吧，不要騙我了，你怎麽可能有膽子跑出來？你還真能把古德齋給鎖了？”

“我鎖了門過來的。”楊波仍舊是簡短的一句話。

李陵稍稍一怔，“還真是啊！大波，你厲害啊，膽子了呀！”

楊波無奈一笑，“待得太久了，出來轉一圈，散散心嘛！”

李陵卻是以為楊波為了父親的事力太大，便是勸解道：“你啊，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這種事不是你抬抬腳尖就能夠做的事，各安天命吧！”

楊波苦笑，沒有說話，李陵和他差不多同齡，這兩年接也多，兩人關係極佳，但他也不願把這件事告訴對方，總覺得在羽翼滿前，要防著點。

“哦，對了，昨天你在我們那邊店門口，不是說要晚點去找我的嗎？我等你到很晚，你一直都沒去啊！”李陵盯著楊波，突然就是問道。

楊波心中微，卻是解釋道：“後來遇到事，太忙了，就給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陵麵上笑意漸消，甚至沒有多問，便是急忙道：“哦，是這樣啊，古德齋店裏的生意還真是好呢！哪裏像是博古堂啊，生意奇差，已經好多天沒有開張了。”

楊波心中暗罵賈懷仁是商，吃人不吐骨頭，上卻是道：“這一行，哪個不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兩人相互客套謙虛著，卻都是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