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打賞

璃推醒睡在邊的江柳，年紀還小，正是貪睡時候。璃怕自己又在夢中尖，又不忍讓陪奔波一天的江柳值夜，只好克制著自己的睡意，迷迷蒙蒙一直堅持到天微亮。

知道今早承毅和靖軒要出發去臺，催促著江柳也早些起，免得耽誤他們的行程。

梳洗收拾妥當，以為承毅和靖軒都還沒起，推門出來卻發現兩人已經對拆完一套拳法，薄薄的短衫上前后背都被汗水殷。兩人都微微有些，見出來，都停了手。

靖軒的下人很有眼地端來兩盆水伺候他們換，璃有些不好意思，退回房間又顯得太造作，只好低著頭去院子外邊佯裝散步。還好不久就有兵丁端來早飯，也跟著回去，幫忙擺置。

承毅已經換好袍褂，站在樹下默默出神，璃看著他，雖然還是寡言語，初見他時的頹敗神卻消散不，原本冥寂的眼睛里有了些彩。有些傷，他是把與準噶爾的那場仗當人生的寄托吧？其實這兩年來，承毅哥過的比苦，……還知道自己有出去的一天，他卻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解。

“吃飯吧。”聲喚他，因為沒防備，悲哀進了聲音，竟然有哽咽。曾經以為承毅哥的心比……靖軒還，苦苦地笑了，一直不會看人的，永遠也看不到別人的心。

有了昨天的經驗，靖軒的侍從沒敢張羅，兵士送來什麼就是什麼，因為王爺前來，廚子特意拌了幾盤涼菜，靖軒一聲不吭地大口吃著饅頭，都不。璃慢慢地吃著，很了解他此刻食不下咽的覺，也會過的。沒想那麼多，把自己面前的咸菜挪到他手邊，比起味道恐怖的拌菜，咸菜就饅頭爽口多了。靖軒冷著眼看了下，璃垂眼避開了他的眼神，他該不會認為在刻意討好他，別有所圖吧？和他的心結太重，相互置若罔聞才是最好的吧，又魯莽了。

還好靖軒也沒再說什麼，吃了半盤咸菜兩個饅頭。

潦草地吃完飯，承毅就吩咐兵丁牽馬，璃也匆忙起打算去找自家車夫。

“騎馬吧，快些。”承毅拍了拍馬鞍。

璃猶豫了一下，想著來時的顛簸和速度，點了點頭。

璃坐在承毅的懷里，馬的速度不算太快，春風和煦，暖，又一晚上沒好好睡覺，困意慢慢侵襲，不自覺地摟承毅的腰，找了個舒服又安全的姿勢沉沉睡去。

靖軒漸漸聽不見后的馬蹄聲，有些疑地回頭看，承毅已經遠遠的落下一段距離，他有些不耐煩地拉馬停住。承毅緩慢地趕上來，他才看清睡著的璃。

“麻煩！“他皺眉低咒了一聲。

承毅沒理會，依舊緩速前進，他后靖軒的兩個隨從因為其中一個載著江柳，也不好超過承毅，只能慢慢地跟在后面。

“……”承毅低頭看著因為摟著他，袖子微微后扯而出手臂疤痕的璃，他輕而又輕地拉起的袖子，細看那塊丑陋的疤痕和還沒愈合的箭傷，“一定吃了很多苦。”

靖軒抿沒有接話。

“即使……”承毅看著璃蒼白的小臉，因為疲倦，眼睛下浮現淡淡的青黑，顯得更加憔悴弱。“你也對好一些吧，畢竟曾喜歡過你。”

靖軒冷聲一哼，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疤，皺眉煩躁地別開臉。雖然一副被拖累的冷漠臉，他卻始終沒再催促加速趕路。

畢竟是在馬上，強烈的困勁兒過去，還是睡不踏實。

璃清醒過來，抱歉地松開摟承毅腰的手臂，坐直。睡著了，承毅哥拉韁繩的胳膊還要負擔的重量，這一路走來一定酸疼不堪吧？

“對不起。”疚地去承毅的胳膊，“一定酸死了。”埋怨自己。

承毅扯出一個和的弧度，搖了搖頭。

“前面就是京城和臺的岔路！”并行在側的靖軒突然冷聲說，顯得有些突兀。

璃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仰頭向承毅微笑，“我自己回京吧，你們公事要。”

承毅有些猶豫，已是下午，雖然已經在回京的道上，往來行人不，畢竟是兩個年輕姑娘家，們的馬車又被甩下半天的路程，怎麼都讓人無法放心。

“前面就有驛站，讓雇車回去。”靖軒看了看天，“咱們也要快些，不然到臺得什麼時候？！”

璃跳下馬，江柳也被隨從抱下馬，一臉不高興地湊到璃邊，暗罵這個長得很好看，卻沒半點人味兒的慶王爺真不是個東西。

“這個給你！”靖軒寒著臉甩了個小包過來，璃嚇了一跳，本能地接住，小包里的東西打得手指很痛，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應該是銀子。

他高高地騎坐在馬上，扔銀子給……屈辱的覺在心底漫延。

“我有錢。”輕聲說，捧高小包還他，他是以為連雇車的銀子都沒有吧，苦漸漸蓋住屈辱，讓一陣心酸。在他眼中，的確卑微窘迫。

“給你就拿著。”他很不高興，原本漠然的語氣里混了幾分厭煩。

璃咬了咬，何必和他較真。咽了下口水，強迫自己笑了笑，收回手，向高高在上的他福下，“謝王爺賞。”

“你！”靖軒氣得用鞭子一指。

江柳真怕慶王爺一鞭子打下來，他那個臉比剛才還嚇人。“格格，快走吧！”一把拉住璃，拖往驛站方向走。

等們消失在道的轉角，靖軒鐵青著臉對覻著他臉暗暗苦的兩個隨從厲聲吩咐：“跟著們，別讓們發現！保證們不死不傷！”他簡直像是在詛咒。

說完了自己也很窩火似的，一鞭子在馬上，馬長嘶一聲撒蹄狂奔。

承毅面無表地跟在后，靖軒跑了一陣，火氣終于消下去，從冷宮里出來以后，不知好歹的事也不這一件兩件了，他就是自找的！

見他緩下速度，承毅也拉了拉韁繩。

“為什麼不好好說。”承毅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沒有起伏。

“好好說？！再纏上來怎麼辦！”靖軒恨恨地一哼。

“不會了。”

靖軒一愣，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