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收拾完辦公桌上的東西，楚凡帶著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心態邁上了公司絕大部分職員都想踏的十九樓。

想到剛剛在洗手間裡的氣心中就覺得胃漲氣，那幾個八婆，說人壞話都不知道檢查一下環境，還說是扮豬吃老虎的狐貍，有生活得像這麼艱辛的豬嗎？有長得像這麼寡淡的狐貍嗎？

聽得楚凡差一點就便了，直接在格間裡冒了一句“你纔是狐貍，你全家都是狐貍，你全家不用扮就像豬”，嚇得那幾個八婆匆匆逃離，留下獨自清靜地再重新醞釀覺解決腸道問題。

站在副總經理辦公室，看到方坤那張寫滿你就逃不出我五指山的得意臉，楚凡就來氣，恨不得上前左右兩記直拳把他變熊貓。

“楚書！”

看吧看吧，那怕是不見到那張臉，就只聽聲音就覺得對方真的很欠。

“你，假公濟私。”恕楚某人詞庫匱乏，想來想去，只想到這個詞比較切。

“哦？那你說說我是爲什麼私啊？”方坤一臉壞笑。

“那，那你是公報私仇。”哎，詞語儲備實在太了，只恨當年沒有多讀書啊。

方坤笑笑說：“我這怎麼能公報私仇呢？報私仇應該把你弄到保潔部去負責公司大門的玻璃除塵，玻璃上有一個手印就扣你一百元，我可是讓你升到人人都想來了十九樓啊，幹得好可以升職加薪的。”

“那謝謝你，我現在就去抹玻璃去。”楚凡不得呢，真被貶去玻璃了，肯定可以向老高申請回去了。

方坤有私心是不假，但也把楚凡弄來當自己的書也不是一點原由都沒有的，知道這小妞脾氣大，便沒再繼續扯下去，正說：“你也別想太多了，我方坤做事是有原則的，從不混淆公和私，真要公私不分，我在這裡還混得下去？”

楚凡一聽心想也是，就方子騫辦事那認真勁，會允許方坤在公司裡這樣公私不分嗎？

只不過這結論楚凡是下早了，真要論起公私不分的程度來，方子騫做得還要過分一些。

方坤見楚凡沒再炸，想來是有點聽進去了，便接著說：“我書要生小孩了，正巧你在拓展部也是閒人一個，來這麼久也只會當個茶水小妹兼打字員。我問了一下拓展部那老頭，聽說你平日工作還是很細心，才把你調來試試，沒本事接下這工作還是得回去你的拓展部去，到時候可別說公司上下瘋傳你被我甩了。所以你最好乖乖努力工作，積極努力爭取早日適應新的崗位。”

明知對方是在激將自己，楚凡還是不服氣，咬著牙回擊說：“你這裡工作有什麼難的？再難的工作我也接得下。”

楚凡傲驕地想自己工作以來哪一項任務不比這裡難呀，現在爲什麼站在這裡的任務說都不能說，你這破地有什麼工作可以難倒我的。

而且人人都說小方總的書是公司最輕鬆的一個崗位了，主要任務就是幫他記清每個朋友的生日，安排好各個約會時間不撞期就可以了。

看到楚凡又想拒絕又不服氣的模樣，方坤到有種你看不慣我可就是幹不掉我的爽，高興地說：“好，那就期待你的表現。對了，剛剛你說我假公濟私這個事，我在想，如果公、私可以兼顧，那我是一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你……”楚凡又想揮拳了。

沒料在揮拳前，方坤手腕一轉，先揮手了，“你先出去找李書，讓帶你悉一下，儘快接手業務！”

於是，楚凡在一大堆文件夾和李書麻雀一樣吱吱不停的聲音下度過了手忙腳的一日，等到可以下班時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可惡的源頭也早已不知所蹤。

疲憊地走向電梯，發現方子騫正優雅地站電梯前靜靜地看著自己。

本來是一個很很養眼的畫現，卻讓楚凡心裡又生出一些不平衡，這方子騫一定是媧娘娘造人之初時細心出來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而自己就是媧娘人累了用鞭子甩出去沾起來的泥漿點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到人間來湊數的那種。

若是楚媽媽知道了楚凡這樣的想法，肯定一掌拍腦門上，老孃十月懷胎不累嗎？你來個泥漿點子試試！

看到楚凡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方子騫居然也快樂的，這蠢妞難得有這樣沒神的時候，看來今天確實是被折磨了。

手住楚凡的臉，方子騫愉悅地說：“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還以爲你又跑了。”

揮開方子騫的手，楚凡不悅，自己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方子騫懂事地接過楚凡的包包，接著說：“怎麼樣，這個書工作還能接嗎？不行的話我調你去當我的書。”

楚凡搶過自己的包，需要這大這麼嗎？被人瞧見他幫著提包包還得了，沒事都說不清，更合況兩人之間還真有事兒。

“可別，還請方總您手下留，給我留一條生路。我現在當個小方總的書就狐貍了，若是又被大方總要去，只怕就是禍國殃民的褒姒了。”

“是誰這麼碎又智商欠費？就你這樣也能狐貍？既低估了褒姒的值，又低估了姬宮湦的審。”

“你才碎，你才智商欠費，就我這樣你也吃得下，不怕噎著。”這人狠話的方子騫怎麼變得這麼賤呢？

看到楚凡又恢復了生機，方子騫便沒再挑釁，倒是認真地給分析，“你也別不開心，其實這份工作也適合你的。我看過你的履歷，幹過幾年警察，細心肯吃苦，別看方坤沒個正形，但理問題的本事可不小，你跟著他認真幹，只要用心，可以學很多的。”

楚凡撅著說：“最討厭別人說我能吃苦了，什麼努力呀、刻苦呀、勤呀，聽著是在表揚，其實就是說我笨，不聰明，就是所謂的勤能補拙，笨鳥先飛。”

方子騫聽得一愣，楚凡這個理論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在自己的長史中，還真沒人表揚過他勤努力的。

楚凡說完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剛剛大讓自己跟著方坤好好學業務是認真的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和方坤的那點過節嗎？

好像被方子騫看穿了心思一樣，楚凡聽方子騫好聽的聲音傳來，“別擔心，方坤人很好的，他不會因爲私事爲難你的。我和你的關係我找機會同他說清楚的。你安心工作，別想多了，本來人就不太好看，一想事就更難形容了。”

“你……”

自認爲鬥沒輸過的楚凡發現今天已經兩次無言以對了，是不是姓方的都一樣，都有讓人無話可懟的能力。

忙了一天連菜都沒空去買，本來打算先去一趟超市的楚凡接到李可可的電話急召，丟下方子騫便獨自打車奔向李可可家中。

畢竟可可是手足，男人是服，方子騫即便是大，不管再貴也是一件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