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姜瑤,又見過姜景睿,姜梨這才花了許多時間將姜府的路的一清二楚。
姜家的底子深厚,府邸也極大,好在姜梨記憶力不錯。況且在桐鄉的時候,府邸雖小,卻跟著薛懷遠出門理公務,桐鄉每個角落都被跑了個遍,認路倒是一把好手。
接下來的幾天,出人意料般的相安無事。除了每日看香巧在面前討好恭維和蕓雙頤指氣使之外,也並未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微妙的是,無論是姜老夫人,還是二房三房,除了那一日偶然的撞見外,無一人主來找過姜梨,哪怕是姜梨的父親姜元柏,連面子也懶得做一下。姜梨在整個姜家,就像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彷彿將接回來,就是冷落在一邊,過些日子,就被人徹底的拋之腦後。
不,還不用過些日子,現在就已經是了。
旁人不給面子,姜梨也犯不著上趕著去熱臉冷屁,權當沒這回事,不主去見老夫人,平日裡吃飯也是單獨讓桐兒給端回芳菲苑,似乎這樣就是眼不見爲淨。
但是矛盾並不會因爲不理它就自消失,此刻的平靜,亦是在爲以後的不平靜而準備。
這一日的早晨,雨過天晴,難得的涼爽,不同以往的炎熱。姜梨用過早飯之後,就告訴香巧,打算出門一趟。
蕓雙站的遠一些,不聲的側耳聽香巧問姜梨道:“二小姐,怎麼突然要出門?”
“我回府已經半月,整日都呆在府中,實在很悶。燕京城裡這幾年是什麼模樣,我也不曉得,只想出去走走逛逛。”不等香巧說話,又道:“況且再過幾日就是三妹的及笄禮,我總不能兩手空空。”
香巧眼珠子轉了轉,問:“姑娘是要去給三小姐挑及笄禮麼?”
“不錯。”姜梨笑道:“順便看看有什麼其他的新鮮玩意兒。”
香巧的心頓時被勾的的,姜梨出去買東西,若是自己也跟上去,說不準也會得些賞賜。說起來,這位二小姐雖然在庵堂里長大,出手卻十分闊綽。也不知道是不是蠢還是隨了先夫人葉珍珍揮金如土的子,平日的打賞十分厚。單就是在姜梨邊呆了半月,香巧得賞的首飾都快趕得上從前一年了。
故意問:“二小姐,您這幾日花銷也不小……”
“祖母送我的銀子還沒花。”姜梨打斷了的話,笑道:“足夠買些不錯的東西了。”
香巧一想,也是,姜梨打賞的都是首飾,銀子卻一直未。其實銀子哪有首飾來的珍貴呢?只是香巧自然不會主斷自己的財路,想到今日說不準又能撈金,立刻把準備勸姜梨勿要出門的話咽回肚裡,只道:“那既然如此,奴婢就陪二小姐一道出門瞧瞧,奴婢從前跟三小姐出門過,只道燕京那些鋪子好。”
蕓雙有些不滿香巧的反應,姜梨已經開口了,道:“那好,桐兒你也陪著我,麻煩香巧姐姐了。”
卻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蕓雙。
兩個丫鬟已經足夠了,蕓雙自然也不會跟著去。雖然一開始蕓雙就不打算遷就這位二小姐,但是姜梨此刻的舉似乎也在明明白白的昭示著一件事:姜梨也不待見蕓雙。
等姜梨和香巧二人一道出了屋子後,蕓雙恨恨的啐了一口,轉頭就去淑秀園季淑然邊了。
姜梨出門的時候,門房那頭都有些張,幸而香巧非常悉,同門房那邊熱絡的聊了幾句,就兩個護衛跟著姜家的馬車一道出門了。
許是覺得姜梨並不重視,所以這點護衛,的可憐,卻恰好對了姜梨不人多的道理。
出了姜府大門,桐兒鬆了口氣。在姜府這段日子也憋得慌,怕給姜梨惹麻煩,每日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如履薄冰的過日子。一出來,頓時覺得連一向看不順眼的香巧都沒那麼可惡了。
香巧也沒含糊,出門就道:“二小姐,奴婢知道燕京最好的珠寶鋪子就是吉祥樓了。”
“那就去吉祥樓吧。”姜梨好說話的不像樣。
其實姜梨的祖母家,葉家就是做珠寶起家的,雖然不如吉祥樓金貴,卻重在量多。後來葉家的商產發展的越來越多,珠寶這一塊兒反而不那麼重視了。
等到了吉祥樓,吉祥樓的夥計一看香巧來了,熱絡的與香巧打招呼,只是看到邊的姜梨時,愣了愣,口而出:“這位貴人……”
往日都是香巧和季淑然姜瑤一道來的,今日香巧單獨陪著一位小姐模樣的人。這位姑娘明明坐的是姜家的馬車,模樣卻陌生極了,夥計心裡嘀咕,不是姜家的庶,莫非是姜家哪位親戚。
正這樣想著,卻見香巧面上出一個古怪的神,遲疑了一下,才彆扭的開口:“這是我們府上的二小姐。”
夥計剛一聽到二小姐這個名字,還沒反應過來,面上熱的笑著,納悶姜傢什麼時候有了位二小姐。待看到姜梨的臉時,猛地反應過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二小姐?姜家那位毒害繼母嫡兄,被送進庵堂修養的二小姐!
不是傳言中的猙獰鬼面,煞氣洶洶,也不是想象中尖酸刻薄,兇狠好鬥。面前的孩子,著月白羅,玉小衫,妝容素淨,正微微側頭看著他,彷彿覺得他很有趣,脣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澄澈溫和,眉眼秀,分明是菩薩座下的仙玉。
娘欸,這怎麼能是姜家二小姐?
夥計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什麼都轉不清楚了。桐兒皺了皺眉,生氣道:“這位小哥,是不打算迎客了?”
夥計立刻回過神,一迭聲的道歉,又眼看姜梨,見姜梨仍是笑容溫和,並沒有發怒的模樣,本來清醒的腦子,一瞬間又有些犯懵。
他一邊將幾人迎進店裡,一邊想,今日怎麼偏偏客人不多呢,眼下堂廳一個客人都沒有。否則,讓那些客人瞧瞧,這位惡毒的姜二小姐長這副模樣,肯定吃驚的不止他一人!
姜梨一行人進了吉祥樓,吉祥樓不遠的對面,矗立著一棟華樓宇,金碧輝煌,仙樂飄飄。
樓上靠窗坐著兩人,一人開口道:“你看,姜家人。”
對面,一隻手提著茶壺輕輕斟了一杯茶,骨節分明的手竟然比細茶壺還要瓷白幾分。
“哦。”聲音裡也帶了幾分懶散的興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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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出來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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