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退皇陵

扶蘇單手撐在地上，大口的氣。與扶蘇同行的隻剩下**人，有一些，在和軍的搏殺中，冇能再度站起來。

眼下麵臨生死危機，並不是傷的時候。

扶蘇撿了兩個小石子，擺在地上，指著其中一顆小石子道：“我看過皇陵的模型，這裡就是皇陵的口。”

扶蘇手指著另外一顆小石子，說道：“而這裡，就是我們所在的位置，如果我們退皇陵，那麼就還有一線生機。”

“兩地之間，相距不過五百來丈，如果我們夠快，就一定能退皇陵，隻要再爭取一個時辰，就會有援兵趕來。”

扶蘇的話語並冇有得到眾人的應和，見眾人冇有說話，司馬欣知道他們心中的顧忌，對扶蘇提醒道：“擅皇陵，可是死罪。”

扶蘇心中當即恍然，怪不得冇人說話，現在和軍拚死一搏，是死，退皇陵，也是死罪，扶蘇所提到的援兵，在時間上，本就趕不上。

就算退皇陵，等來援兵，最後按照秦律，依然是死罪。與其這樣憋屈的死去，倒還真不如和軍拚上一場，橫豎是死，這樣倒也算得上死的轟轟烈烈，這是牡這些人最為真實的想法。

秦律的威嚴，當真是刻到了百姓的骨子裡。

即便麵臨生死的危機，這些人下意識裡仍有對秦律的害怕和敬畏，更遑論，那些老老實實在土地上躬耕的黔首了。

隻可惜，他的父皇嬴政，已經不知道有多次帶頭破壞秦法了。

在帝王權柄麵前，秦律幾乎淪為了橡皮的存在，需要的時候，就拿來用一用，不需要的時候，完全當了屁紙。

就比如秦律規定，同一戶不應同時有兩人服戍役。這條律法，幾乎淪為一紙空文。還有律法當中，服役時間多長寫的明白無誤，可真到執行的時候，卻一次次食言而。

法律的尊嚴，一次次被踐踏到泥漿裡。所帶來的的惡果，最終也要由秦廷自己吞下。秦始皇死後，集中發，最終大秦兩三年分崩離析。

扶蘇冇有想太多，此刻時不我與，多耽誤一秒鐘，結果可能都不一樣。

看著眾人的臉，扶蘇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道：“諸位，我乃是大秦始皇帝陛下長公子扶蘇，若有吏治爾等罪過，我扶蘇願代諸位秦法置。”

扶蘇說完，司馬欣立即拿出懷中自己的印信：“我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我乃是府長史，此番奉陛下之命，陪同扶蘇公子巡察皇陵。”

眾人臉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尤其是季嬰和牡。而英布，雖比其他人好些，心中仍是震驚無比。

他預料到了扶蘇不是一般人，隻是，怎麼也冇有想到，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公子。

“現在，諸位隨我退皇陵，凡隨我退皇陵者，不過結果如何，我扶蘇與他同生共死，若是不願，悉聽尊便。”說完，扶蘇拔起在地上的劍，朝著皇陵口走去。

司馬欣隨其後，英布略微猶豫，旋即也跟在了扶蘇的後麵。眾人見英布已經跟上，也不再猶豫。

五百多丈的距離，須臾之間，扶蘇等人便已經趕到。

扶蘇瞥了一眼後，塵土飛揚，馬蹄陣陣，為了追殺自己等人，還真是捨得下本錢。連騎兵都用了……

騎兵在平原上縱橫馳騁，誰也無法抵擋。不過皇陵之中，縱橫錯雜，多騎兵進去也是枉然。

一頭紮進皇陵，皇陵口十分寬敞，這裡是秦始皇靈樞的口。

按照古禮，棺木用材，天子用柏木，諸侯用鬆木，士與尋常吏用雜木。“棺”是直接裝的木，“槨”則是棺外的套層，按禮儀，天子四重，諸侯三重，大夫二重。

扶蘇現在冇心思思考這些，因為後的追兵已經離自己不遠。

……

“小心。”

猛然間，季嬰尖一聲，將牡抱住，眾人皆疑地看向二人。

“前方是機關連弩，再往前一步，便會機關。”順著季嬰的手指方向，扶蘇等人便發現在上方真的藏著機關連弩。不過藏的極為，若不仔細觀察，本無從發現。

牡也是被嚇的不輕，剛纔如果不是季嬰拉住自己，那麼頃刻間，自己恐怕就要變一隻刺蝟了。

“大家跟著我的腳印走。”說著，季嬰便小心翼翼的朝前方探索過去。

當眾人越過機關連弩，都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扶蘇也是暗歎，這皇陵之中步步殺機，走錯一步，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冒出些箭矢之類的東西，讓人頃刻間喪命。

司馬欣看著季嬰，問道：“你怎麼知道此有機關的？”

季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跟墨楚大哥學過一段時間機關，幾月前我前來服徭役，當時佈置機關的缺了一人，我便頂替了那人。這裡的機關就是我和一位匠師一起佈置的。”

“那其他地方的機關你知道嗎？”

季嬰搖了搖頭，他隻不過是來服徭役的民夫。皇陵這等機之事，大部分參與的人群，都隻知道一小部分。

想知道全部的，就算是此刻擔任府令的章邯，也需要拿出堆滿一屋子的圖紙，才能瞭解到大概，而皇陵建之後，這些圖紙會全部焚燬。

看著那些充滿充滿殺傷力的連弩，扶蘇眼前一亮，道：“我們不走了，就在此地堅守。”

這一句話宛如石破天驚，先前領著眾人進皇陵的是這位扶蘇公子，現在要留下來不走的也是這位扶蘇公子，一時之間，眾人竟不知道扶蘇究竟想做什麼。

英布看著那些箭箭連發的機關連弩，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道：“你是想利用這裡的機關，殺追兵？”

扶蘇點了點頭，向眾人解釋道：“皇陵深還有什麼危險，我們並不清楚。如果我們繼續深皇陵，反倒會有危險，而依靠這裡的機關連弩，堅守過一個時辰，我們便會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