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再相見，濺一泥水

“孃，以後我們就住這，我去收拾服。”穆念亭一邊說一邊拎著幾個包裹往屋走，等拆開包裹上幾件布的時候，又看向上這件素旗袍，腦海裡再次浮現男人冷酷的臉，一黑大風氅，森冷不已。

“小姐，你上服哪來的？這不是你的，你莫不是……”周孃聲音立即變小，眼裡全是擔憂。

穆念亭笑道，“孃，晚上天冷，遇到一個好心人送的。”

“原來如此，不對啊，你這料子，上好的！”周孃一邊說一邊，綢極其順，這種質地除了高級私人定製，隻有大洋百貨有，價值不菲。

“小姐，料子太好，穆公館其他小姐都冇這種服。”

穆念亭瞇眼看著旗袍，他出手相當闊綽。如果當了這件服，能拿好多錢吧？念頭一閃而過，立即起三兩下了，換上一件布。

“小姐，你著急服，真是好心人送的？”

“孃，彆擔心，我心裡有數。明兒，給你買服去。”

周孃心中一暖，但麵上推拒，“穆老爺年輕那會就小氣，你若討到自己買服的錢，就很不錯了。夫人當年，隻有婚那天的嫁是穆老爺掏錢的。”

穆念亭對這個阿爸一點好都冇，娶了一個有錢人，自己小氣地不行。冇能力最喜歡吃飯，藉助人孃家飛黃騰達，之後就把人踹了。怎一個渣字了得？

“孃，這偌大的穆公館都是我母親的。我還冇問他要宅子呢！我明天給你買服，你就彆拒絕了。”說罷，穆念亭迅速收拾，不再多話。

今夜雖冷，但這個院子比先前的破屋暖和多了，穆念亭和孃睡在一個屋裡。

翌日，天還冇完全亮，穆念亭就起了。匆匆洗漱後，留下一張小字條告知孃。

隨即拎了一個小包裹，從後院最小的門出去，影剛過就有小廝路過。

“昨晚上出了大事，三小姐和公館裡頭砍柴的夥計廝混，衫不整呢！”

討論聲雖小，但穆念亭耳力好，一字不差地全部聽到。角微揚，穆三小姐，先給你一個小教訓，今後再囂張，我就不手下留了。

穆念亭快步出了穆公館，必須儘快當掉服，萬古不變的道理，冇錢寸步難行。

出了公館，順著大道走，過幾條街後纔看到賣早點的地方，一般當鋪都會設在人流較大的地方。

穆念亭走的很快，眼睛嗖嗖看向各家店鋪。幸虧寫的繁字，要是不認識的古代字，就懵了。

就在仔細看的時候，買早點的人群突然散開，聽到響亮的汽笛聲。

滴滴——，滴滴——，一聲接著一聲，狂霸極了！

穆念亭低聲嘟囔，“也許是個紈絝子弟，這麼拽。”

此語一出，發現周圍的人像看白癡一樣地看，“姑娘，你肯定是外地人。左爺的車，整個江陵城冇人不知道。”

穆念亭麵一沉，又是他，幾次三番巧遇，不祥之兆。

就在這時，嗖——，車飛馳而過，胎恰巧經過水坑，嘩啦——，很不客氣地濺了穆念亭一。

穆念亭立即抬手抹去臉上的泥水，冷靜非常，唯有雙眼蹦出冷。第一次見麵被弄得啃泥，第二次濺泥水。

真真是……不詳。

“姑娘，若左爺的車下次再開過來，你來不及躲開，就不是濺水了。搞不好，命不保。”距離穆念亭最近的老伯一邊說一邊下上的長鬍子，表十分嚴肅。

穆念亭點頭說了個嗯字，心裡頭重新給左爺下了定義。江陵城普通百姓這麼怕他，這傢夥平時的作風就是冷酷無嗜殘忍吧？

汽車完全消失後，眾人才散開，各做各的事。穆念亭拎包袱，繼續往前走找當鋪。

當轉過拐角快接近街道儘頭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當鋪，來記當鋪，牌匾很大，兩層樓，樓側飄著鮮紅大旗。

看錶麵就能猜出此當鋪不錯，等進去看到裝潢的時候，穆念亭嘖嘖兩下。中西結合，門柱兩側放著落地青瓷大瓶，著塑料製的鮮紅大玫瑰，灰地磚，紅牆磚，就連櫃檯都著現代化。

真找對地方了，這當鋪資金雄厚，能開出滿意的價。

“姑娘，你這是……”掌櫃穿著灰長衫，從櫃檯後走了出來，上上下下地打量。

穆念亭拿下包裹，“當然是當東西了，你看看這件旗袍，值……”

還冇說完就聽到響亮的鳴笛聲，隨即利落的剎——，看到掌櫃的麵變得異常敬畏，更是忙不迭跑了出去。

穆念亭順勢看去，到底是什麼大人？

眼看去，隻見一名高大英的男人走來，黑大風氅隨風後翻，黑直筒靴子襯地一雙長更加修長有致，沉穩的步子帶著肅殺。高高的鼻梁上掛著一幅黑墨鏡，看不清麵容。

即便如此，穆念亭仍能覺到王者般的氣場，這氣息像極了……左爺。

穆念亭眼皮一跳，不會是左爺吧，他的車不是早開出去了嗎？

“左爺，您何時回的江陵城？”掌櫃的聲音滿是恭敬。

“昨晚。”冰冷的兩個字，彷彿冰塊掉落在地，氣溫瞬間降低。

穆念亭拽包袱，他昨晚回的江陵城，一來就遇到追殺，更是差錯地出現在他的後備箱裡。

“忙完後，到後院。”言簡意賅的六個字後，彷彿一陣風吹起，接著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穆念亭故意側，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向來高傲自大，如果被髮現到這裡當旗袍，這件旗袍還是他送的……

所以，還是不要發現的好。

腳步聲離越來越近，即將而過的那刻，猛然停下，穆念亭的心跟著咯噔。

彷彿有冷風吹進的脖子，森冷的聲音接而來。

“影有幾分悉。”

穆念亭剛想說不的時候，旁側突然出一隻大手，地拽住，旋即手腕翻轉。

穆念亭力道敵不過，隻能隨著那隻手轉了半圈和他相對。

輕笑聲溢位男人薄薄的瓣，不帶任何溫度，“原來是你，你倒有幾分本事，一路跟蹤我。”

穆念亭使勁掰他的手，無論怎樣都用不上力，而就在這時，吱嘎——，掌櫃把來記當鋪的門關了！

“左爺，您慢慢用。”恭敬的一聲後，掌櫃快速朝後院走。

穆念亭眼皮直跳，用，什麼用？左爺難不把剝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