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依舊大雪紛飛，看樣子，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了。

酒館，天南地北的聊的熱鬧。

一壺酒，隻是墨寶華喝了兩杯，便沒人再。

他們有馬車，風雪到也無妨，到鎮上歇著更方便，易九兮卻坐著一不，他不開口，其他人便也隻能繼續坐著。

「哎，今年這雪可是大，一場接一場的，都不知道能不能趕回去過節。」

「誰說不是，再這麼下，明年開春都不一定能化凍，莊稼趕不上種，這日子不好過。」

「咱們這還好，聽說西北那邊今年秋就鬧蝗災，收不好這大冷個天，可咱過。」

「行了，咱們就別瞎心，這鬧災了不得上報，會有人管，現在可不是早年金漢了，是大夏。」

「哎，天下誰當家不都一樣啊，早些年是不如現在，可天高皇帝遠的，上頭的真能管著咱老百姓？」

「可不能胡說八道，不怕蹲大獄啊！」

「我又沒說啥，皇上還下了天下告，讓咱百姓有冤能，廣府錦家，大傢夥都知道吧，夠家大勢大吧，府上公子在京都行兇，被人告到監察院，如今不也散了嗎？」

「這都幾年前的事了，當年，可不止錦家...」

「行了，你們也知道這是幾年前的事了，此一時彼一時，不談這個....」

「聽說，如今那監察院的牢房都住不下...不談不談。」

換一個話題，又是一通熱鬧，聽著這些閑聊，這邊角落一座始終安靜著，該喝茶的喝茶，該發獃的發獃。

「走吧，時候不早了。」易九兮終於起，其他人立刻跟隨而。

墨寶華識相的跟上，距離不遠不近的跟著，如今已不是金漢了！真的過去了，從剛才聽的資訊中略提煉了下，看來，而今的大夏王朝，也不是那般太平。

錦家...可是西京錦家？散了是什麼意思？沒落了？

監察院又是怎麼回事，是大夏朝廷新設的吧，看來，天下真的變了，可剛纔有句話是沒說錯的，對百姓而言，誰當家做主，真的有區別嗎?

「你我已兩不相欠，不問我為何還要帶著你？」臨上車，易九兮回看向墨寶華。

墨寶華朝著馬車走去，頭也不回，「公子會告訴我的。」又何必著急？

勾一笑，易九兮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不沒關係，足夠聰明又不會自作聰明會省去很多麻煩。

墨寶華上了車，了手嗬了口氣，這位公子，絕非池中之，不是他，就是邊的人也都不簡單。

剛纔在酒館之中，聽的那些酒客的議論，看得出，那位公子頗為上心，什麼人會對朝政之事上心？

怕是局中之人。

馬車已經緩緩開了，墨寶華習慣的了眉心，手剛到額頭，疼的低嘶一聲，果然，喝點酒就忘了...有些習慣，該改改了。

驀然間，想起剛纔有人說不好...瞧著也不是以取人之輩，書上說，男子多是好，看來不假。

想著想著，思緒又不由的回到了剛才那些酒客說的話上。

西北蝗災，如果真是如此，恐怕那邊的百姓現在日子不好過，朝廷即便撥款賑災了，怕也是解決不了大問題。

如果不解決冬天的溫飽問題，蝗災的後患...恐怕等開春就要出問題...想著想著，忍不住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搖頭自嘲一笑。

這算不算杞人憂天，而今，就是個小子，手無縛之力，命都在別人手上，真是無自知之明，罷了！

閉上眼不再多思。

考慮到易九兮的傷，老堅持和易九兮同一輛馬車，可隨時照看，正好，路上也能說說話。

上車之後，易九兮麵一直有些難看，眸中有了怒氣。

「主子，可是為西北蝗災的事？」老瞭解易九兮，上了車見他臉不好，便直言而問。

「蝗災的事，陛下卻有些欠妥，隻是如今監察院的職權太大...這裡麵錯綜複雜的關係太多，牽涉的人也太多，如果此時將這個問題捅破，恐怕是會出子。」對主子也極其不利。

京都並不安穩啊！主子的境也不妙，此時實在不易再生事了，且忍一忍纔是正確之選，有些事，等大局定了再做為好。

老所言，易九兮如何不明白，在局中，他比老更清楚纔是，隻是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啊！

「你剛才也聽了，連這的百姓都知道，可見今秋西北的蝗災有多嚴重，若不是這一次出來一趟，豈能知曉這一片歌舞昇平的背後，這大夏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老，前車之鑒猶在，才過了多久，怎就都忘了...」

天下安順，來之不易，沒錯，這一次他可以忍過去，也就是一方百姓之苦，他不痛不有何相乾？可是...

真的不相乾嗎？千裡之堤毀於蟻，這隻是他恰巧上了，知道了，那還有沒上，不知道的呢？

越想，易九兮臉越發難看，神也越發嚴肅。

「主子，切莫怒，傷口雖然癒合了，還需養著，怕留下後癥就不好了。」老見易九兮怒，連忙相勸。

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穩了穩緒，易九兮算是聽進去了，「老，加快行程回去吧，我要知道，西北最新的況，要詳。」

暗暗一嘆，老默默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道：「老夫明白，主子擔心什麼...罷了，我一會吩咐下去，讓人儘快去一趟。」

「老莫嘆氣，放心，我心中有數，隻是有些事，與我所謀不衝突，京都水混，我們亦可稍加利用，這事，大可借他人之手。」他不會意氣用事到失了分寸。

「借他人之手...」老了鬍子若有所思，雙眸漸亮，「沒錯，既然水渾了，不如攪的更渾一些，主子好順手魚，不過的好好謀劃。」

主子不是意氣用事就好，老也稍加放心了些。

「早些回去也好，那些人往北追不上很快就會反應過來，這一路怕不太太平。」

「樹靜而風不止！他們不想讓我回京都，我偏要回去。」

老著易九兮言又止，馬車顛簸之間，已快到楊柳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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