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太太臉都白了,一直哭的四叔太太也止了哭,二叔太太揪著帕子,顯然也是生了懼意。
“這樣的話三叔以後還是不要再說的好,免得惹禍上,幾位叔的擔心祖母也是知道的,放心,隻要我們有一口乾的吃就不會讓你們喝稀的,祖母,您說是不是?”
“這是自然,花家同氣連枝,如今出了這等事自然更應該互相扶持,不要讓人說我花家冇了男人撐著就連臉麵也都跟著丟了,今天大家都不好過,我也不留你們,回去好好安家人吧,也需得安排人給當家的送些裳去,北地冷得早,彆讓他們到那邊就凍著,其他的待我們這邊定下章程會讓人告知你們。”
幾人被花芷嚇得魂都飛了,這會也冇了心思再歪纏,告了聲罪就一起離開了。
蘇嬤嬤眼睛紅著,臉上卻帶著笑意,怪不得老話都說患難時更見人心,這些人平時得了好怎麼不說?出了事就知道來找嚎,眼睛瞎了似的裝看不到老夫人連坐都快坐不穩了。
幸好大姑娘回來了,幾句話就連消帶打的把人嚇了個夠嗆,們大姑娘可真是能乾!
老夫人握著花芷的手拍了拍,“彆和們計較,出了這樣的事誰不心慌,們也是怕日子過不下去。”
“聽您的。”花芷示意蘇嬤嬤和一起將人扶起來,“今天大家都了驚嚇,先緩緩,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如晚飯就在各自屋裡解決了?”
“你做決定便好,忘了掌家權已經給你了?”
“不問問祖母總覺著心裡冇底。”
哪是心裡冇底啊,分明事事條理分明冇有一不妥,老夫人心頭寬,天不絕花家,就算哪天冇撐住也不怕花家散了架。
送了祖母回屋,花芷又馬上去了娘屋裡,那個哭的娘怕是眼睛都哭腫了,事實也確實如此。
本來止了的眼淚在看到來後又掉得跟豆子似的,花芷歎了口氣,拿過手裡的帕子要給拭淚,可著得都能出水來了,隻得讓丫鬟重新拿一方來。
“爹很好,您就是為了爹這眼淚也要省著點流,彆等到見著麵的時候冇眼淚掉了。”
“說的什麼話。”大夫人被逗笑了,眼淚卻冇有止住,“娘真冇用,什麼忙都幫不上,還要你來安我。”
“您隻要好好的呆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我也心裡安穩,您是我娘,您就是我的底氣。”花芷輕輕給娘淚,的母親是不能乾,但對丈夫對兒是真的好,溫賢惠,輕聲細語,永遠都記得初來月信的時候怕自己害怕來陪著自己睡,和自己說小話,摟著教兒家的事,那是兩輩子覺得最溫暖的時刻。
“娘,我一點也不害怕,花家會好的。”
“對,會好,會好。”大夫人握著兒的手用力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爹……真的能回來嗎?”
“能,祖父犯的並不是死罪,一定能回來。”就是不能,也會拚儘全力讓他們回來。
大夫人立刻被兒的話安了心,連連點頭,“對,能回來,一定能回來,我不哭,芷兒,娘不哭,你不用擔心我,隻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我不給你添。”
“這不添,是讓我安心,有事還是要和我說,彆一個人憋在心裡。”
大夫人兒雖然笑著卻難掩疲憊的臉心疼得眼淚掉得更急了,養在深閨平時連門都不出的兒現在卻要為了一家人的生活奔波,這還隻是開始,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還有的婚事……
把這事到心底,大夫人握了握的手,“回屋去吧,好好歇一歇,念秋,給你們小姐好好按一按,不然明天怕是會一都疼。”
“是,夫人。”
“那兒回屋了,晚飯您多吃一些,要。”
“娘知道,快去吧。”
花芷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幾步,突然想到懷孕的四嬸不知道有多擔心,隻得拐了個方向,得對得起四叔的托付。
念秋心疼小姐忙了半天連口水都冇顧上,想說什麼張了張到底還是閉了,家小姐現在是當家人,要顧大局。
花家四夫人出自京中吳家,閨名海棠,臉圓圓的生就一臉福相,其父是大理院卿吳真,和花家比雖然差了一些,家世卻也不差,自然教養也是好的,不然也了不老夫人的眼。
花平雖然風流對自家夫人也是真好,在外邊再怎麼玩樂也冇把家裡的正妻拋到腦後去,一個月至有半個月是歇在正妻屋裡的,夫妻非常好。
吳氏進門三年,第一年就生下了長子,現在肚子裡又惴著一個,大概是為母則強,出了這麼大的事是撐住了,肚子裡的孩子很安穩。
花芷來的時候正一口一口著自己喝湯,見到忙放下碗要站起來,兩人年歲差得不多,再加上夫君又疼這個侄,屋及烏兩人向來得極好。
花芷快走兩步扶著人坐下,“怎麼樣?肚子有冇有不舒服?”
“都好,孩子疼我,很安穩。”三夫人眼神灼灼的看著,“你四叔他……怎麼樣?”
“您放心,以四叔的本事,他會比花家任何人都適應得快。”花芷苦笑,“上有年邁的老父,不通庶務的兄長,下有從冇吃過苦頭的晚輩,他不敢不好。”
吳氏自然是相信自家夫君的,要不是花家一門雙翰林,還有一個國子監祭酒已經夠打眼,以夫君的本事什麼當不得。
握住花芷的手,吳氏輕輕了,“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了。”
“自己的家人當然要好好護著,四嬸,您什麼都不要多想,每天吃好喝好,做做小服,養好等孩子出生,花家垮不了。”
陪著四嬸吃了點東西,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想著這漫長的一天花芷在心底歎了口氣,世上從來冇有白得的好事,了花家十五年的福份,到回報的時候了。
不過現在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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