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古東市機場。
梁煙推了推鼻梁上墨鏡,一手拎著行李箱,一個人打車去酒店。
還是背著姜木跑過來試鏡了。
這小子一說到關鍵點就含糊其辭,勾得梁煙是心難耐,并且他越是說不想梁煙來試鏡梁煙心里反而就越想來,
最后干脆自己一個人買機票跑到影視基地來了。
梁煙不清楚姜木口中的“過節”是什麼,只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機會,錯過這一次再等下一部,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梁煙坐在出租車上,過車窗往外看,商場大屏幕上正滾著陸林誠的奢侈品腕表廣告,廣告里的男人剪影冷毅,如同他腕上機械腕表冰冷的表。
梁煙向下彎了彎,又不由想起了b市那天晚上的充氣娃娃驗,哼了一聲。
公眾面前的形象倒是有模有樣,鏡頭下總是西裝革履,氣質里冷毅傲氣都占全了,然而到了床上還不是個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把折騰得渾快散架結果第二天還來個翻臉不認賬我跟你不。
我現在跟你才是不,失憶的人跟你是一點都不!梁煙氣哼哼地看著廣告里的陸林誠。
——
試鏡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梁煙早早就去了片方約定的地點,卻沒想到剛到有人比到的更早,試鏡室外站的都是來試鏡的演員,一眼看去就知道每個人都心打扮過。
梁煙對那其他幾個試鏡的演員微微笑了笑,然后自顧自找了個凳子坐下。
幾人看到梁煙過來,先是盯著臉看了幾秒,均是一驚,然后低著頭竊竊私語。
“這不是梁煙嗎?”
“不會吧,怎麼會來試鏡?還試的是二。”
“不試二還能試一嗎?陸林誠資源那麼好又不給沾,都多久沒新戲上了。”
“那嫁了陸林誠到底有什麼用,竟然還來跟我們競爭角,天吶。”
“前兩天那個《勇敢者的挑戰》你看了沒,跟嚴準真的把我頭笑掉哈哈哈。”
梁煙約約聽見了幾句,輕咳了一聲。
幾人立馬安靜下來,這時剛好有助理拿著名單出來,挨個名字進去試鏡。
梁煙是第三個被到的,助理念到名字是明顯一愣,然后一看果然是那個梁煙,似乎很驚訝這麼會出現在這里。
梁煙填了表格進去,負責今天試鏡的是制片人周志波,五十來歲,謝頂,材油膩發福。
周志波正低著頭玩手機,也不知道在笑什麼,臉上在一起,架子端的大,看都沒看一眼推門進來的梁煙,梁煙站在屋子中間有些尷尬,于是一邊揪手指一邊說了聲“制片好。”
周志波突然被打擾,表不耐,抬頭瞄了一眼準備直接讓這人不用試鏡了出去,結果在看到梁煙臉時綠豆般的眼睛突然睜大:“梁煙?”
梁煙把耳邊落下的長發別到耳后,干笑了兩聲:“對,我來試鏡您新劇二。”
周志波萬萬沒想到梁煙竟然還會來試他的戲,立馬放下手機,著手,由下向上打量對面一簡單黑材纖瘦的梁煙。
即使是見多了演員,梁煙也是周志波見過的演員中外在條件最頂尖的那一批。
他了下,就算再眼饞,也不得不告訴自己這已經是陸林誠的人。
周志波突然站起來,拉開他邊的椅子對梁煙說:“來坐,你還來試什麼戲呀,直接打聲招呼不就得了。”
梁煙有些寵若驚,搖頭:“不不不,制片,我是來試鏡的,公平競爭。”見了周志波之后覺得這人還和氣,也沒像是跟有過過節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姜木那麼不看好,不讓來。
周志波說:“哪里哪里,我還等著你哪天給我搭個線,下回有戲能不能請到陸林誠。”
梁煙聽他提到陸林誠,愣了一下,勉強地笑著:“他……忙。”
周志波觀察著梁煙提到陸林誠時尷尬的反應,心底一哂。
他見多了想一步登天的小明,可是現實總是即使攀上了高枝,明也變不了凰。
圈里人早就在說陸林誠隨時要甩掉梁煙,讓的一場大夢清醒清醒。
客套是表面的,周志波半輩子早就混了,知道對面的人即使頂著陸林誠老婆的份卻還要在他手下試戲,半點后臺背景也無。
說白了,沒人撐腰,就人欺凌。
梁煙咬了咬:“那個,周制片,可以開始試戲了嗎?”
周志波還是那副客套,眼底卻閃過一:“不急不急,咱們什麼關系,梁煙啊,我今晚有個朋友聚會,你也一起去吧。”
“咱們到時候再一起討論這戲的事兒。”他搶先開口,堵住梁煙的拒絕。
——
緋是古東市最大也是消費最貴的酒吧,由于全國最大的影視基地在古東市,所以在緋酒吧里見到明星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酒吧服務員隨口就能說出哪個明星來點哪些酒,平常就連看到當紅的男星摟著幾個著清涼的孩子也能眼睛都不眨,不知道是因為早就見的多了還是職業素養。
梁煙局促地坐在沙發上,旁是周志波說的他的“朋友們”,幾個年輕的孩,下午試戲時還到過,以及劇組幾個副導演。
梁煙定定地看著茶幾上擺滿的已經開瓶的啤酒。
似乎不該來的,可是不來,周志波能把他一票否決,不能得罪他,騎虎難下。
緋里的消費甚至比b市的那幾家酒吧價格還高,一晚上消費五位數十分容易,三年前十八線時本來不起,今晚算是第一次來。
梁煙盯著酒咬了咬,突然覺得如坐針氈。
周志波自己先拿了一瓶,然后塞了一瓶到梁煙手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到了的手指:“來,小煙,咱們先干一杯。”
梁煙往后躲了躲,握著酒瓶沒有喝,猶豫著開口:“那個,周制片,咱們不是來談戲的事嗎?”
周志波哈哈一笑:“你急什麼,喝了再談,來,干!”
坐在梁煙旁的幾個孩子都從茶幾上拿起酒喝了,嘰嘰喳喳在沙發上滾一團,衫不整。
梁煙沒辦法,著頭皮,仰頭喝了一瓶。好在為了刺激消費,酒吧啤酒每瓶的容量都很,估著自己這瓶下去應該不至于喝醉。
周志波盯著梁煙仰頭喝酒時雪白的脖頸。
或許是又多了“陸林誠人”這一層份,看起來比兩年前更為人。
并且更為刺激。
——
另一邊,緋酒吧vip包間。
“林誠,你這就走啦?再坐會兒吧。”路丹從沙發起,茶幾上的生日蛋糕還剩一大半。
陸林誠回看了看路丹,搖搖頭:“明天還有戲。”
“哦,那好吧。”路丹從臉上出一抹笑,“你路上小心。別被拍到。”
“嗯。”陸林誠點頭,出了包間。
路丹邊立馬有人湊過去:“丹姐,繼續切蛋糕吧。”
“祝丹姐生日快樂!新戲收視年冠!”
陸林誠出了包間,套上衛的帽子。
路丹是陸林誠圈老朋友,比他大兩歲,當年陸林誠剛出道時和合作過一部戲。路丹這幾年也發展的不錯,一直走的是知風,不多,但是路人緣很好,代言廣告不缺。今天是路丹的生日,白天已經在片場過了一回,晚上又在緋定了場子,陸林誠下午收工后也特意趕來給慶生。
陸林誠埋著頭路過酒吧大堂,躲過幾個爛醉的男,拐彎時順便往里面卡座看了一眼。
………………
梁煙正犯暈乎,突然覺一陣天旋地樁,然后整個人被提著后領拎了起來。
陸林誠看著在酒吧醉得滿臉通紅的梁煙,氣不打一來。
“同樣的蠢事,你想再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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