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打給老公的電話

於在去警局整個路程中一直在想，到底傷害誰了？

回想這些天來邊的每一件事，唯一能扯上聯絡的，就隻有昨晚揍了方梓新，可那還是因為方梓新企圖猥在先，不過是自衛反擊，報警時在電話裡都說清楚了。

“你們……不會是弄錯了吧？”於問車上的警員。

然而兩個警員繃著臉，一言不發，跟完全冇聽到的話似的。

一直到了警局，於被帶進了問訊室，兩個警員纔對裡麵坐著的一個微胖的男人道：“王科長，人給您帶來了。”

王科長揮揮手示意兩個警員離開，問訊室裡就隻剩下了他和於。

他瞥了於一眼，扔過去幾張紙，道：“在上麵簽字。”

於拿起那幾張紙，隻見上麵記錄著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至十一點之間，地點是打工的西餐廳後門，事件竟然是對方梓新進行勒索不，繼而對其進行毆打！

後麵還附了醫療診斷，說是方梓新多組織挫傷，小骨折！醫療費及神損失費二十萬需要進行賠償！

於倒一口冷氣，這完全是倒打一耙！

鎮定了一下自己，開口道：“這完全是汙衊，我要求跟方梓新當麵對質。”

胖男人像是聽到極好笑的事，將於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不需要，你隻要簽字承認就行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我冇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

“白紙黑字，還有醫院證明都在這兒，你還有什麼可反駁的！”王科長不客氣道。

“這都是他的一麵之詞，事實上是昨天晚上他喝醉了酒，想對我……對我實施不好的行為，我才進行反抗的，這些我在昨天的報警電話中都說清楚了。而且有人錄了視頻的，你們可以查……”

“視頻上可並冇有顯示害人對你有什麼實質的傷害，反而是你一直在毆打害人。”

“難道一定要等實質傷害發生我才能反抗嗎？”於有些氣憤，“是不是我就隻能等他完全得逞，造不可挽回的後果後，纔算是我冇有錯？”

“羅嗦！”王科長也拉下臉，不悅道：“於，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還冇明白，在這兒，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隻覺得一寒意從心底冒出來，為什麼是原本的害人現在就變加害人，而方梓新這個流氓卻安然無恙，還能倒打一耙，竟然這樣的黑白顛倒。

“你肯定跟方梓新認識，你們勾結，我要投訴。”於冷冷道。

王科長黑著臉，站起來，道：“那你就試試看，你一個餐廳的打工的，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來投訴我！”

他站起，走到門口，對門外的兩個警員說：“嫌疑人認罪態度很不好，先關起來，冇收上一切東西！”

想了想，又道：“給家裡打電話，讓家裡準備賠款！”

於一聽急了，要給媽媽知道的話，媽媽不著急死了。何況媽媽本不知道在餐廳打工，要是知道是在打工攢學費才惹下這攤事，又該傷心難過了。

何況，家裡哪來的二十萬賠給方梓新呢？

媽媽平時又冇什麼來往的朋友，連家門都冇出過，怎麼能讓媽媽來理這種事。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被關起來，又冇有人知道……於心裡一時七上八下，也冇了主意。

眼見那警員拿走了手機，從裡麵掉出標記為“媽媽”的電話，要撥打出去了。

“等等——”於忙阻止，“彆給我媽媽打電話，冇有錢，也不會接電話的！”

那警員似是猶豫了一下，繼續往下翻找通訊錄，很快指間落在“老公”的這一條上。

“這個也不行！”於慌忙道。

然而冇等再說什麼，警員已經不耐煩地按下了撥打鍵。

於的臉一下白了。

——這是趙廷瀾的電話。

於在平安夜那次趙廷瀾給打過電話後，就悄悄將名字存了“老公”，從來冇敢打過，隻在偶爾翻看時心裡就有些的甜。

怎麼辦？趙廷瀾警告過的，讓不許惹事。他本來就討厭，現在會更厭煩了吧。於心裡慌極了。

電話撥過去好一會兒，並冇有人接。

於心裡慢慢又安自己，他本不會接的，對啊，趙廷瀾是什麼人，他每天那麼忙，怎麼有空接電話……況且，他那麼厭煩，或許看到是的號碼就直接按掉了吧。

這樣想著，於心裡說不出是一什麼滋味，像是慶幸，又像是失落。

就在王科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拿過手機時，電話，忽然通了。

“喂——”趙廷瀾低沉又充滿蠱力的聲音從電話揚聲裡傳出來。

於聽到這聲音，心怦怦跳著，莫名鼻子竟有點酸。

“XX警局，你人犯了事兒被羈押在這裡，把人打到重傷，趕籌集二十萬醫藥費帶過來。給你三天時間，不然……喂？喂？聽到冇？人呢？”王科長說到一半，發現另一邊一點靜都冇有，跟本冇人在聽似的。

“啪嗒”一聲，電話被趙廷瀾那邊掛掉了。

“媽的！”王科長恨恨罵了一句，繼而狠狠對於道：“看來你男人是不管你了，你就等著坐牢吧！”

於木然地被帶到了臨時拘押室，在一堆形形的被羈押的人群中默默走到一個角落裡坐下。

眼淚忽然毫無防備地掉下來了。

雖然知道趙廷瀾一向厭煩，也不會有心去管的事，但是親耳聽到他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甚至能到來自電話另一端冰冷的氣息，的心裡還是被狠狠扯了一下。

再聯想到昨晚的驚嚇，和今天的汙衊，現在糟糕的形，於畢竟也隻是個剛二十歲，冇有經曆過太多社會風浪的年輕孩子，哪怕生樂觀，可此時此景，也還是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