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君雙急急忙忙地跑進屋：“夫人，二爺來了！”

話音剛落，沈書才就邁進門檻，徑直來到屋中央，瞧見地上殘留的碎瓷片，不由訝異：“這是怎麼了？”

二夫人正了正神：“方纔你四嬸不小心摔了個杯子，不礙事兒！”

他點點頭，衝二夫人行了個禮，便來到妹妹邊坐下。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低聲音與說道：“青巧的事與太太沒有關係，我們等下回去再說。”

書華微微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今兒個難得大家都到齊了，也省得我去一個個請你們，家中打算添幾個人手，王牙婆方纔送來一批婢子，正好給你們挑一挑，”二夫人朝紅秀使了個眼，紅秀會意，立即跑下去，領了名保養得宜的婦人走上來。

此人的態略有發福，額庭飽滿，頭髮梳得油發亮，著面且不張揚，一張圓圓的臉龐笑得不見眉目，尤其是見到書畫三姐弟之時，將三人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惹得二夫人與三夫人輕笑不已，倒是將方纔的尷尬氣氛一掃而。

“這王牙婆與前幾回見面時候的模樣大不一樣，我們姐弟幾人差點都沒認出你來！”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書畫忽然出聲，溫清甜的聲音聽著很是討喜，“這倒也是，王牙婆的生意越做越大，現在汴京城裡十戶大人家裡有八戶人家是經你手採辦的僕役，口碑是一等一的好！每回見你，一次比一次面，當真讓人欽羨不已！”

王牙婆忙衝書畫笑著，裡說著些吉利話：“老婦這般年紀，已是風燭殘年，不似幾位小主子這般，一年一個樣兒，生得好似玉人兒般玲瓏漂亮，尤其是這二公子，現在已是風度翩翩的俊年一名，著實讓老婦驚羨得很！如果老婦沒有算錯，公子今年已過十四，可不知定沒定親？定的又是哪家姑娘？到時候也好讓老婦套杯喜酒吃吃。”

書華悄悄朝二哥瞥去，卻見他正端坐不，滿滿一副老僧定的模樣。唉，無趣！

“這事兒還得多瞧瞧，我家爺就才倌兒這麼一個兒子，選親之事須得小心計議，若是真了親事，一定請你到場吃酒！”二夫人不待王牙婆接話，接著又開了口，“今兒個請你來是爲了選幾個老實本分的婢子，此事老劉之前應該與你說過了，你可是準備好了？”

王牙婆見口風如此之，心中難免失，若是能夠接下爲沈家二公子這樁事，一定可以從中撈到不油水，畢竟在汴京城，像沈二公子這般長相與世俱佳的年實在不多了。聽到二夫人問話，原本有些灰冷的心頓時又明朗起來，雙眼四：“當然當然，老婦特意選了十一個聰明乖巧的丫頭，現在正等在偏房，老婦這就將們喚進來。”

起轉偏房，領出十來個孩兒，小心來到屋中央跪好，齊聲行禮：“見過二夫人，大小姐，二公子，三小姐。”

二夫人沒再看王牙婆那副喜笑的臉，而是看向自家三個孩子：“你們自己過去瞧瞧，若是瞧得上眼的，就與我說。”

三人應聲，首先是書畫起，在衆孩兒前面轉達著，視線一直在們上掃視，好似在琢磨些什麼。

此時，書畫方纔注意到，大姐邊不見了往日伺候的綠慧，而二夫人邊也沒瞧到秋柳的影，心中暗自心驚，難道全部被人道毀滅了？無意間，的餘瞥見二哥正在看自己，不由好奇回過去：“二哥，怎麼了？”

他笑著拍拍的頭：“無事，你別多想。”

不知二哥話中的深意，但眼下這況也不好直問，書華只得乖巧地點點頭。正好大姐那邊已經選好了，書華好奇地多瞄了那個有幸“中選”的孩兒，模樣普通，略微偏瘦，個子極爲小，但那雙眼睛著一機靈勁兒，應是個聰慧的孩子。書華知道大姐心中所想，馬上就要嫁到柳家，所選丫鬟定然是要作爲陪嫁之用，如若相貌太過出挑，被丈夫收爲偏房的可能極高，未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謹慎些較好。

二夫人點點頭，示意王牙婆記下，書畫當即爲那丫頭娶了新名字——綠思，直接晉爲二等丫鬟。

待們將事理完畢，二夫人朝書才說道：“才倌兒，該你了。”

沈書才應聲點頭，卻沒有站起，而是扭頭看向自家小妹：“爲兄不會看人，更不會看人，這事兒還是給你小妹來幫忙較好。”

書華稍稍一愣，隨即低下頭，小聲呢喃：“哥，我也不會……”

二夫人適時出聲，滿目盡是溫的笑意：“試一試也無妨，若真選得不好，重新再選便是。放心，有我和畫姐兒幫你看著，在座的也都是自家人，你儘管放心便是！”

既然太太發話了，若是再推辭，也實在說不過去。再加上這是自家二哥的請求，自己好歹也得給他個面子！

書華順勢應下，起來到丫頭們的面前，見們清一地低著腦袋，乍一看去生得都差不多，出聲問道：“你們之中可有人識字？站起來給我看看。”

一陣細碎的聲過後，前後站起了好幾名的孩兒，其中有兩個人更是大著膽子擡起了頭，目直視前方，在掃過沈家二公子之時，皆是一頓，眼中閃過一喜意，繼而低下腦袋，角微含之笑。

看來這王牙婆是真的用了心，十一個丫頭裡面就有六個識字，這麼高的素質水平線，倒真書華刮目相看。迅速將六個丫頭都看了一番，模樣皆爲上乘，年齡與二哥亦是相仿，不由暗自好笑，這牙婆到底是安了哪門子心思，把主意都打到自家二哥上來了！也不知道這事兒是誰授的意……

二哥這招禍水東引得還真是時候，順手就把這麼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書華繞過前面那幾個年齡較大，態與容貌都已經較爲人的孩兒，緩緩來到站在最後面的一小丫頭跟前，這個孩子年齡不過七八歲，生得脣紅齒白，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倒真像個惹人憐的漂亮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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