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毒酒的事，清寒昨兒整個晚上都沒能合眼。

他得查清楚毒酒的來源，還得將現場所有人封口，不能將此事傳揚出去，以免鬧出皇家兄弟為了爭奪皇儲之位互相殘殺的丑聞。

至于大皇子夜辰，他作為這個案子的直接關系人，被客客氣氣地請回自己的府邸。

在真相未查明之前，夜辰不能離開宅邸半步。

等清寒忙完這些，外面天已經是大亮。

常公公勸他休息會兒。

清寒了下額角，聲音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低啞。

“蕭良娣怎麼樣了？”

“太醫說搶救及時，蕭良娣已無大礙，接下來只要好生靜養一段時日便能痊愈。”

清寒決定去看看蕭良娣。

為了不打攪蕭良娣休息，清寒不讓常公公出聲，他們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進了清歌殿。

走到臥房門口時，正好聽到蕭兮兮說的那句

“我早就知道那杯酒有毒，卻還要喝下去，跟太子沒關系。”

清寒腳步一頓。

隨其后的常公公臉微變，他擺了擺手，后的宮太監們立即識趣地退開了。

臥房里面，蕭兮兮正在跟寶琴解釋。

“昨晚我看到了大皇子印堂發黑，烏云罩頂，擺明了就是一副倒霉相。尤其是當他把酒遞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他頭頂的烏云都快黑得滴水了，直覺告訴我，那杯酒里可能有問題。我把酒給搶了過來，聞了聞，果真聞出了毒藥的氣息。”

寶琴滿臉困：“奴婢怎麼沒看到大皇子頭上有烏云？”

“那是因為你沒開天眼，我因為命格特殊，剛生下來就開了天眼，這些東西我只要掃一眼就能看到。”

見到寶琴還是一副不大明白的樣子，蕭兮兮繼續解釋道。

“你想想看，如果太子昨晚真的喝下那杯毒酒，不管太子死沒死，一個毒殺太子的罪名都會落到大皇子頭上，他就算不死也得層皮，這不就是要倒大霉嘛。”

寶琴恍然，烏云罩頂原來是這個意思！

哼道：“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要毒害太子的？！”

蕭兮兮搖搖頭：“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大皇子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當眾毒殺太子，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您的意思是，大皇子是被人陷害的？”

“也許吧。”

寶琴皺著眉，這些謀詭計實在不是一個小小宮能理解得了的。

轉而問道：“您既然知道酒里有毒，為何還要喝下去？”

門外。

清寒擰著眉，心里也有同樣的困。

既然明知有毒，為何還要喝？

他聽到屋里的人用那慣有的懶散語氣說道。

“我得保護他啊。”

“我的質很特殊，普通毒藥傷不到我，可太子不一樣，他只是個普通人，若他喝下那杯毒酒，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我不能讓他到傷害，我要保護他的安全。”

寶琴仍是不解：“您可以直接告訴太子殿下酒里有毒。”

“太子不會信我。”

“怎麼會？您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您不會害他的。”

蕭兮兮搖頭：“你不懂。”

在皇宮里面，別說是枕邊人，就算是父母兄弟，也能痛下殺手。

清寒為太子，是所有皇子共同的敵人。

他是眾矢之的。

他不能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