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一愣，傻傻看著印芳。

印芳深深吸了口氣，手在桌上拍了一下：“匿名信說得有理有據，我本來還不愿意相信，結果你們倆剛才在干什麼？！”

雪茭愣愣：“我給他講題……”

印芳看著前面的一男一，一個是年紀第一，還長得極其好看，這麼一大把年級看著，也覺得這張臉是極的。

再看易天郁那帥氣的臉，一男一此時站在面前，竟然極為登對。

這個年級的男，最容易走上歧路。

學習力太大，老師越是反對，年人的氤氳反而越發容易發。

印芳苦口婆心：“顧雪茭，你上個月確實考了第一，但我們都知道，這里面有巧合因素的。隔壁儲晟自從被你到第二以后，一天到晚的學習，你也要抓時間啊。學習最重要，你進步很快，下次一定要努力，爭取留在年級前列！早的危害不用我講吧？你們要是畢業了，我本就不會說這些，你們怎樣就怎樣！”

又看向易天郁，態度就不那麼友好了：“易天郁！上次你怎麼說的？！你說讓你打籃球，你就好好學習，你自己答應又要做不到嗎？！你不學習，不要影響別人好不好？！”

印芳顯得很憤怒，雙目瞪大，彷佛面前的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老師，我們真的沒有早！”雪茭嚴肅地說，“雖然不知道是誰舉報的，但我必須說，這是誹謗！”

的眼睛很真誠，印芳不自覺就有了幾分搖，再加上雪茭最近的表現……

“真的？”

“真的。”依舊堅定。

印芳微微放下了心，繼續苦口婆心：“顧雪茭，你一定要把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不能因為上一次是年紀第一就沾沾自喜。一次能考第一是巧合，這個月還想考第一，就不是那麼幸運的事了！你要努力，下次不能做第一，也要盡量爭取還留在前三。”

的話幾乎是篤定雪茭下一次月考就不能再考第一了，雪茭低下頭，沒說話。

“行了，你們先回去，下周一我給你們換個座。”印芳半信半疑。

“憑什麼？！”沒說話的易天郁炸了。

“就憑我是你班主任！”印芳瞪大眼睛，雖然比易天郁矮，但氣勢卻一點也不輸。

“不行！我不同意！”易天郁突然臉變得難看。

印芳氣得大氣，一貫嚴肅，所以鮮被學生直接頂撞。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早的，我見多的，哪一對真的走到最后？！高考要是沒考好，別說什麼了，不互相埋怨對方就是好的了！你們就算現在早，我也打賭你們走不到最后！不可能有未來！”

的話一落地，易天郁將拳頭，咯吱咯吱直響，牙咬，一臉兇相。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升起的憤怒是哪兒來的，只覺得像是一把火將自己點燃。

印芳看見了他的拳頭和冒著青筋的額頭，下意識后退幾步，隨即，然大怒：“家長！你們家長！！”

——

這樣的周四，雪茭和易天郁站在辦公室等著。

印芳篤定易天郁那一刻想打，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解釋，篤定易天郁的這種反應，一定是有況！

氣呼呼坐在辦公室，一言不發。

易天郁緒平靜下來就知道自己連累雪茭了，他解釋，印芳已經不聽。

“對不起……”他低聲說，只有雪茭能聽見。

雪茭搖搖頭，微微低頭，沒說話。

早在開學，就知道印芳的“連坐”態度了，雖然不明白易天郁為什麼那種表，但知道，解釋沒用了。

雪茭低頭，開始默默背誦早上剛剛記下的英語范文。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微胖的男人沖了進來——易大發。

“老師！怎麼了？怎麼了？你在電話里都不說清楚，急死我了！”易大發著氣看著印芳。

印芳憤怒地站了起來：“易天郁剛剛差點對我手！”

“什麼？！死小子竟然敢打老師！”易大發瞪大眼睛，轉，扭住易天郁，一腳踹到他的屁上。

雪茭站得有些距離，毫無存在。

易大發踢了一腳尤嫌不夠，又呼了他一掌在后背上。

“你個死小子！誰給你的膽子？！啊？！”

“疼疼疼！輕點！”易天郁躲開他又踢過來的腳。

“老子送你過來是來讀書的，不是讓你來打老師的！”他看似一下又一下打得很用力，其實只有易天郁知道，這是他爸的老把式了，一點不疼，他只需要配合慘就行。

易大發揪住他耳朵，趁機低聲一句：“乖兒子，先道歉！”

易大發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這人畢竟混了這麼多年生意場，很明白現在的形勢。

不管易天郁是不是真的打老師，印芳現在這樣認為的，并且還正在氣頭上。這時候越是辯解，就越讓生氣，易天郁畢竟還要在手上讀書，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他這一下一下的，顯然也有點驚到印芳，嚇得目瞪口呆。

“哎——”雪茭下意識就要上前阻止，被打的年將腦袋扭過來，眨了眨，眼里無一分的痛苦。

雪茭的腳又收了回去。

印芳呼出一口氣：“別打了別打了！現在不興棒教育了！”

“那老師還生氣嗎？”易大發笑著說，“您要是還生氣，我就繼續揍他！”

“別打了！”印芳趕出聲。

平息了怒火，又說：“易天郁爸爸，我找你是為了重點說一下易天郁早的況！”

“早？！”易大發拔高聲音。

“對。”

“你個死小子！”這回易大發不是裝的生氣，是真的生氣了。

他相信自己兒子不可能打老師，就算是打，也不可能是平白無故的打老師。

所有剛剛不著急，甚至還擔心老師是不是把他到了一個什麼地步，才會讓他想“打”老師。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兒子會不會早啊！

所以這回的憤怒，是真的憤怒。

“對，我懷疑易天郁有早傾向！”印芳斬釘截鐵。

“今天收到舉報信，上面說易天郁早的問題，言之鑿鑿。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但是我把他到辦公室問問，他竟然差點想手！”

印芳一說又有些憤怒了。

易大發愣了一下，然后說：“老師，您說什麼他這麼憤怒？”

印芳說：“我就說他們這個年紀早的我見多了，不可能長久的，現在就算是早，以后遲早也分手！”

雙手叉腰，滿臉的憤怒。

易大發了解自己兒子，聽到這話，敏的覺得有況，至自己兒子有況！

否則一個“不可能長久”和“遲早分手”怎麼可能刺激到他？

“他和誰早？”

“舉報信上說……顧雪茭。”印芳停頓了一下，才說出顧雪茭的名字。

易大發順著的視線，注意到一直在辦公室的顧雪茭。

安安靜靜待在一旁，穿著校服扎著馬尾，一張臉白凈干凈。

和幻想中乖巧的小閨一模一樣。

易大發驟然間拔高聲音：“我兒子竟然能追上顧雪茭？！”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驚喜：“老師！你說得是真的嗎？！”

那是一副喜得活像是中了彩票的覺，眼睛里帶著笑，額頭上疊起的紋路，兩排牙齒了出來。

易大發的反應讓印芳愣住，呆呆地看著驚喜的他。

這反應……

辦公室本來低頭改作業的兩個老師也驟然間抬頭，微張，一臉驚掉下的表。

“易天郁家長，易天郁有早的傾向……”張張。

易大發一拍腦袋：“合著我說這死小子怎麼可能突然轉，竟然在認真學習了，原來是顧雪茭同學的教導啊！”

他說得格外滋滋，在他看來，易天郁這樣的渾小子如果真的能追到顧雪茭，那可真是極不容易的事！

“易天郁爸爸，作為孩子家長，你應該站在老師的立場上幫忙教育孩子的，早影響很不好！”印芳忍不住嚴肅了，易大發的反應太出乎的意料。

做班主任這麼多年，這是唯一一個知道孩子早卻笑得開心的家長。

誰家高二的孩子有早傾向不是急得家長跳腳，怎麼這個反而一臉激？

“印老師，我反而覺得這個也是分況的。有些孩子早人就不好好學習了，這種況肯定是要制止的！”

易大發說著眼睛一瞇，手，又笑得開心，“但是呢還有一種你也看見了，兩個孩子郎才貌，互相鼓勵，督促著一起上一個好的大學，老師，您說這況能忍心拆散他們嗎？”

易大發說得太認真，并且有理有據，以至于印芳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近人了？

但很快，回過神。

“不是，易天郁爸爸，你要明白早對一個學生的不良影響，為什麼學校至始至終不允許孩子早，就是這個不好，他們這個年紀太沖了，一不小心就可能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然后再后悔一輩子！”

“會犯什麼錯誤？”易大發一愣。

印芳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無語又有些憤怒的看著面前的父子。

此時，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易天郁：我爸爸還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