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霆深洗過澡後便離開了。

顧知兮獨自在床邊坐了良久，才慢慢拖著疼痛的，裹上外套下樓。

一份離婚協議，孤零零的擺在乾淨整潔的茶幾上。

顧知兮拿起協議，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同時飄下來，無聲無息的掉落在潔的茶幾上。

顧知兮看著支票，苦一笑。

強迫自己把離婚協議上的每一個字都看了一遍。

協議要求，離婚後，顧知兮不得向外人提起與龍霆深曾經有過關係，不得糾纏龍霆深，不得打擾……

這份協議，顧知兮看了一個小時。

是該結束了，想，他們這種買賣關係，早就該結束了。

顧知兮拿起筆，在龍霆深的名字旁簽上自己的名字，頓了幾秒後，又提起筆，把上麵的那幾條金錢，房產補償協議劃掉。

龍霆深出手大方，跟他的這四年，前前後後，已經拿了四百多萬現金，還有一套房了，足夠了。

簽好字，顧知兮把支票夾進協議裡，開始編輯發給龍霆深的最後一條資訊。

「離婚協議我簽字了，就放在客廳，你可以書來取。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沒有你，我妹妹的病也……」

指尖停下，顧知兮又將後麵那一段刪除，隻留下一句：「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龍霆深回得很快：「嗯，以後不要發資訊來了。」

決絕乾脆，是他的作風。

顧知兮苦笑，關了手機，藏起心底裡那些晦的暗，起收拾東西。

最後離開別墅前，顧知兮回頭看了一眼。

客廳被收拾得很乾凈，空曠整潔，沒有一煙火氣，就像當年來時那樣。

一切回歸原點。

顧知兮閉了閉酸的眼，關門離開。

一週之後，這件別墅才被人重新敲響。

來人是龍霆深的私人書，李林，他來取離婚協議。

但他敲了好幾分鐘的門，也沒人來開。

李林心裡疑，顧知兮是沒有工作的，一年三百六十天，除非去醫院看妹妹，平時都在家裡等著龍霆深回來。就算離婚了，這房子也給了的，怎麼現在不在？

又去醫院了？可妹妹不是出院了嗎？

李林沒辦法，轉而給顧知兮打去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李林一愣，隨即諷刺一笑，這個人做事還真是絕，一離婚，竟然連電話都換了。這麼迫不及待撇清關係嗎？

敲不開門，李林最後了鎖匠，強行開啟了別墅大門。

屋裡乾淨空，不僅沒有顧知兮的影子，連與顧知兮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了。就好像那個卑微而漂亮的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林掃視了一圈屋子，隻更加覺得這人無無義，離了婚，拿了錢，馬上就消失走人，毫無義。

離婚協議安靜地擺在茶幾上。

李林拿起來，慣例檢查簽名。

翻到後幾頁時，他忽然一頓，看到了那張原封不的支票，以及那些被劃掉了的條款。

這個人，選擇了凈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