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如白皙的俏臉染上紅暈，目中異彩連連。

盛錦月咬牙暗恨。

今日李湘如注定是要大出風頭了！

只是，四皇子已張了口，誰也不便再多舌。

李湘如翩然行了一禮，轉至古琴前。素手撥弄琴弦，如溪水般淙淙的琴聲從指尖傾斜流出。悅耳人的琴聲，令人沉醉神迷。

盛錦月等人不是第一次聽李湘如琴，卻也不得不驚嘆！

李湘如雖年，琴藝卻湛高超，遠勝過眾多琴師。

沉浸在琴音里的李湘如，也如明珠一般，閃出熠熠芒。原本的八分容，也了十分。眾年凝神傾聽之余，免不了矚目一二。

神冷漠的四皇子，目中難得出一欣賞之。

陸遲盛渲一臉贊嘆。

李默一臉得，琴音剛落，便拍掌道好：“好一曲《春白雪》！妹妹的琴藝真是愈發高妙了！”

李湘如笑著起，落落大方地應道：“在大哥眼中，我這個妹妹做什麼都好。這般夸贊我，也不怕殿下看了笑話。”

李默對一母同胞的妹妹李湘如十分疼回護，聞言挑眉笑道：“好就是好！我是實話實說罷了！若說不好，才是違心之言。”

又笑著看向四皇子：“殿下以為如何？”

四皇子淡淡一笑：“尚可！”

四皇子出天家，所聽所見所聞無不頂尖。從他口中冒出尚可兩個字，已是難得的夸贊了！

李湘如俏臉微紅，芳心搖曳，微微一福：“多謝殿下夸贊。”

四皇子略一點頭，未再張口。

陸遲笑道：“殿下惜字如金，李小姐切勿見怪。”

李湘如抿一笑，略略垂下頭。

……

盛錦月笑著打破沉默：“李姐姐了頭簽，已奏過一曲琴音。接下來便到妹妹了。四皇兄既是有閑空，不如進涼亭坐上一坐，給我們做個評判如何？”

四皇子對們琴彈奏興致不高，略一皺眉，正要拒絕。眼角余瞄到陸遲饒有興味的俊臉，很快又改了主意：“也好。”

盛渲和李默自然都無異議。

一眾暗暗欣喜，面頰微紅。

謝明曦略略皺眉，很快恢復如常。

今日“手腕無力”，不必“獻丑”。想來不會引起四皇子注意……有陸遲在，四皇子也不會在意任何。

李湘如滿心的慕，注定要落空！

可惜了李默的一腔護妹之心。

四皇子份尊貴，自然坐于上首。陸遲盛渲各自居于左右，李默則坐在盛渲側。盛錦月則坐在盛渲的另一側，扭過頭低聲輕語。

蓁蓁善吹笛，笛聲輕快婉轉，悠揚聽。

眾人聆聽笛音，無暇聽這對兄妹說話。兩人聲音得極低，又隔了一段距離，便是有意豎長耳朵，也聽不清只字片語。

謝明曦不聲地看了過去。

盛錦月微，分明是在邀功：“大哥，我這回聽你的，特意邀了謝明曦前來。你答應送我一張上好的古琴，可別忘了。”

盛渲了，目中滿是笑意：“那是當然。”

盛錦月皺了皺眉，又問道：“大哥為何一定要讓來？伶牙俐齒，不守庶本分，竟著云曦表妹。實在惹人憎厭。”

盛渲溫和應道：“行事不能只憑一己喜怒。既是親戚，自該來往。”

盛錦月撇撇，低聲抱怨：“若不是大哥為說，我才懶得理。”

盛渲笑著哄：“你日后多邀明曦表妹登門做客，想要什麼，只管張口。”

盛錦月轉嗔為喜：“這可是你親口應下的。”

兄妹兩個自以為這一番低語無人聽見。

卻不知，謝明曦前世苦心練就，善讀語。便是隔得再遠，聲音再低，也躲不過的眼睛。

謝明曦神未，目微微一冷。

……

蓁蓁獻了一首笛音，之后，秦思蕁吹了一曲蕭，蕭語晗擅吹笙。

到尹瀟瀟時，就見笑著起道：“我也學過幾日琴音，不過，有李姐姐珠玉在前，我便不獻丑了。”

尹瀟瀟在家中備寵，尹大將軍舍不得下苦功學琴，任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口中說的獻丑，倒也不算自謙。

眾平日常來常往，也都清楚這一點，各自抿笑了起來。

李湘如笑道：“尹妹妹不擅琴，騎馬箭卻遠勝我等。若換了練功場，今日便要看尹妹妹大展手獨占鰲頭了！”

這一番夸贊的話，細細品味，可就不太是滋味了。

禮樂書數，是為君子六藝。蓮池書院也全設了課程。只是，子舞刀弄槍騎馬箭，總失了幾分端莊。因此，這兩門課程，在蓮池書院里頗為薄弱。

夸贊一個騎出眾，明褒實貶。

尹瀟瀟目一閃，笑容淡了一淡：“我出自將門，隨父親學些騎功夫。比不得李姐姐出名門，教養出眾。”

最后四個字，中帶，噎得李湘如如鯁在，笑得略有幾分僵。

盛錦月聽得頗為解氣，笑著幫腔：“尹妹妹何必如此自謙。尹大將軍手驍勇，在武將中無人出其左右。尹妹妹家學淵源，騎出眾，我等艷羨還來不及。”

蕭語晗和尹瀟瀟最是好，立刻笑著附和：“盛姐姐說的是。琴棋書畫我們自都學，騎可不是人人都會的。日后進了蓮池書院，你只憑這兩門，便能獨占鰲頭了。”

尹瀟瀟面稍霽，笑著應道：“你們可別這般捧我了。還不知是否能考上，說這些為時過早。”

秦思蕁溫婉一笑：“若你都考不中，我們可就更無把握了。”

謝云曦終于有了的機會：“是啊！可惜時間倉促，不然，我倒是也想練一練騎呢！”

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李湘如，人緣顯然不及尹瀟瀟。

眾人一一幫著尹瀟瀟說話，李湘如面上無，心中悻悻。

謝明曦不出風頭，并未張口。

盛渲目一掃，含笑看了過來：“明曦表妹為何一直不說話？莫非是因要在眾人面前獻藝張局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