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我好像見過?”一個警局高層從周睿手里接過那東西,看了幾眼后,然后道:“沒錯,上次我們協助查獲的一批T國走私貨中,就有這個。好像是什麼尸油,據說是把死掉的嬰兒放在架子上烤下收集到的,特別不人道。還有這個發,應該也是嬰兒的胎。”
一圈人聽的骨悚然,烤死嬰下收集的尸油?也太殘忍了吧!
那名警局高層又道:“T國等南邊的國家對這個特別信。不過據我了解,這種用尸油做的佛牌,都屬于牌。雖然短時間可以讓人好運,卻很容易被不干凈的東西反噬。蔣國兵,你怎麼買了這麼一個邪門東西。”
蔣國兵聽的有些發愣,道:“我,我們買的時候,那個人說是廟里的白阿贊做的正牌啊……”
“那你肯定是被人騙了。”周睿搖搖頭,道:“這種東西確實屬于邪門歪道,普通人很容易因此遇到危險,可以信,但最好別。”
蔣國兵點點頭,忽然抓起那小瓶子和佛牌,直接扔進垃圾桶,咬牙切齒的說:“以后再也不買這些玩意了!”
章鴻鳴拍著周睿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老弟,這回你可要出大名了。回頭我讓人幫你宣傳宣傳,保證名聲大噪!”
一聽這話,周睿連忙搖手,道:“千萬別!我沒想過出名,就現在這樣好。章總要真想幫我,回頭跟醫院說一聲,這事千萬別傳出去。非要安功勞的話,陳醫生他們就合適的。”
周圍人聽的愣神,現在多人打破腦袋都想出名。周睿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機遇,怎麼反而往外推呢?
周睿自己是有苦說不出,他的醫是從道德天書里學到的。而此前二十多年里,一直都是窩囊廢的形象。
要是突然說自己了神醫,估計認識他的人都不會信。就算信了,也會懷疑他的醫從哪得到的。
總而言之,周睿想保住道德天書的,就必須學會低調行事。
至于所謂的名氣,還是算了,他對這個并不看重。
好說歹說,最后章鴻鳴才帶著滿滿的不理解答應下來。不幫他宣傳,還得找關系讓這些醫生別到傳。
“周先生,您這麼好的醫,理應懸壺濟世,救治天下人才對。名氣越大,能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陳醫生還是不放棄的勸說著:“實在不行,您來我們醫院也行。我們有中醫科,以您的醫,直接做主任醫師都沒問題!”
“這個……人各有志吧,我還是喜歡平淡點的生活。”周睿說。
陳醫生他們勸不,最后只能理解為,這是高人風范。看淡了名利,所以才更向往田園和自由。
隨后,蔣國兵老婆被推去了重癥監護室。周睿實在不了被一堆人追捧的架勢,以前他總是被人罵吃飯的,不是個男人。現在突然來一堆人含著捧著,自然很不習慣。
見他有離開的意思,章鴻鳴也沒拒絕,只晦的提醒,陳金良想請他吃飯。
而陳金良自己,也過來明確表示,希周睿能給他一個賠罪的機會。
好歹是個局長,周睿也不好直接駁了他面子。正想答應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接通后,里面傳來紀清蕓清冷的聲音:“你為什麼不在書店!”
這不是問句,而是訓斥的語氣。
周睿連忙解釋說:“我來醫院看小菱,這就回去了。”
還好紀清蕓知道小菱就是出車禍的小孩,聽說他是去看病人,語氣才稍微好一些:“看病人也不需要那麼長時間吧,我在這里等了你一個小時都不見人影!”
“等我一個小時?”周睿很是意外,向來都是他等紀清蕓,哪有反過來的。
“晚上要和三舅一家吃飯,你快點過來!”紀清蕓說。
周睿連忙應聲,掛斷電話后,對陳金良和章鴻鳴抱歉的道:“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家里人一起吃飯……”
“家里人自然是最重要的,沒關系,周先生先忙,以后有的是機會。”陳金良不介意的道。
章鴻鳴也笑道:“沒錯,來日方長。不過,我倒很想見見周老弟的家人,這得多好的家庭才能有周老弟這樣的人才。”
周睿訕笑一聲,心想回頭你要是知道我是個“吃飯”的,恐怕就不會那麼想了。
在這件事上,他多還是有點自卑的。
從人民醫院離開后,周睿回到書店,紀清蕓已經等的很不耐煩,見面就把他數落一陣。周睿不敢多言,只打開門借進去看看電路的理由,把道德天書放到吧臺上。
他怕吃飯的時候人多,萬一給丟就麻煩了。
紀清蕓自然更是不高興,本來就耽誤很久了,還看電路。一個破書店,就算全燒了,又能值幾個錢?
這個時間孩子放學,大人下班,路上稍微有點堵。
四五十分鐘后,兩人才到滕王閣。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包廂。
包廂里的人聽到開門聲,立刻轉頭看來。
見是周睿,其中一名婦當即道:“呦,這不是小周嘛,架子大的,等你等到現在。怎麼的,書店生意忙的不出來空?博義可是一下班就趕來了。”
說話的正是三舅媽,在眾多親戚里,屬于那種好勝心比較強的人。
每次出門,無論別人說什麼,都能把話題拐到自家兒子上,然后再用不經意的口氣大肆夸獎一番。
只是紀清蕓作為家族中前途最好的年代人,一直讓找不到什麼點去貶低,好在有周睿這個拖后的。
因此,只要見到周睿,三舅媽總會明里暗里嘲諷兩句。好像只要這樣,兒子就比紀清蕓牛B了。
坐在旁邊的是一個滿臉傲氣的年輕人,瞥了周睿一眼,發出不屑或者不爽的嗤聲。
盡管只是剛剛畢業,但從小到大,宋博義對周睿就一直輕視到極點。
周睿從小學寄宿在紀家,白吃白喝,還娶了紀清蕓這麼個大。在宋博義看來,純粹是狗屎癬長在金鑾殿----生了個好地方!
不說他初中畢業近乎文盲,就那窮的叮當響,子骨又差,跟廢有什麼區別?
所以,就算周睿名義上是他姐夫,宋博義也從沒這麼喊過。
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完全沒尊重的意思。到現在,更是連和周睿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在宋博義看來,他們倆完全是兩個層次的人。
自己的目標,是超越表姐紀清蕓,為家族中混的最好的人,讓所有親戚都得仰視。
至于周睿?算什麼東西?
宋學立刻訓斥道:“周睿,不是早給你打電話了嗎,怎麼到現在才來!真是不像話!”
周睿連忙解釋路上堵車,所以慢了點。
不過也沒誰聽他解釋,據過往的經驗,周睿在這種場合就是湊人數的,順便打打雜。有菜吃菜,沒菜就拿他開涮。反正紀家自己人對周睿也不怎麼樣,其他人就更無所謂了。
紀澤明打了圓場,招呼服務生快點上菜。
放在平時,周睿肯定就低頭不吭聲了。但今天剛帶著一群醫生創造奇跡,給了他不小的自信,便看向宋博義,然后好奇的問:“博義什麼時候回來的?不上學嗎?”
宋博義斜視著他,道:“你的記憶力還能再差點嗎?”
“就是,我們博義都畢業半年了,已經上班了你都不知道?老紀,你這當教授的,教會那麼多學生,怎麼也不教教自己婿。”三舅媽說。
紀澤明不怎麼喜歡和人爭執,就端起杯子,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反倒宋學習慣的訓斥著:“不知道就別說話,惹人笑話。”
紀清蕓似乎有些看不過眼,道:“媽,你說兩句吧。”
“我又沒說錯!”宋學似乎還在記恨周睿說賣假藥的事,很是不爽的道:“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呢,初中上完就不上了。人家博義可是在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現在又在大公司工作,前途大著呢!哪像周睿,就知道守著個破書店,一點出息都沒有。”
紀清蕓眉頭微皺,正想再說什麼,卻忽然覺手背被人拍了兩下。
低頭看,卻發現是周睿的手。再抬頭時,只見周睿面帶微笑,沖微微搖頭,好像在說沒關系。
紀清蕓心中微有詫異,往常遇到這種況,周睿總是沒有任何反應,逆來順。雖然今天他仍然沒有吭聲,可這神,卻比之前好的多。
最起碼,紀清蕓沒在他眼里看到失落和自卑,反而……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自信?
尤其是他的作,雖然兩人結婚好幾年,但周睿幾乎連的手都沒拉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今天怎麼了,膽子好像突然變大了?
這時候,紀澤明開口道:“好了,閑話就不要說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博義啊,你表姐公司的事剛才都說了,你看,能不能幫一下?”
宋博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帶著濃濃的傲意,道:“我們宏業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全國一流企業,對于各種規范是嚴格遵守的。表姐公司簽約遇到困難,只能說明標準沒達到。”
周睿怔然,宏業集團?章鴻鳴的公司?
他下意識瞥了眼紀清蕓,見妻子眼里似有不快,卻又像有所顧忌,沒有開口反駁。
宋學雖然開的是診所,卻也可以算作生意人,便說:“所以這才找你幫忙嘛,你畢竟是宏業集團的員工,你表姐也不要求別的,就想和他們的部門總監見上一面。你說這標準夠不夠的,總得見了面才知道啊,老是見不著人,怎麼知道哪里出問題了呢?咱們都是自家人,你看能幫就幫一下,姑姑在這先謝謝你了。”
周睿這才聽明白今天為什麼突然和三舅一家子吃飯,敢是找人家幫忙來了。
他好奇的看向宋博義,問:“博義也在宏業集團工作?哪個部門啊?”
“也?”宋博義瞥他一眼,嗤笑道:“怎麼說的好像你也在那工作一眼。還是說,你認識宏業集團的什麼人啊?要是你認識,也不用找我幫忙了啊。”
對于自己這個表姐夫,宋博義是越看越覺得不是一路人。
到現在快三十了還沒什麼出息,就那麼一家破書店,還是租人家的。每個月除去房租水電費,連一千塊都賺不到。
瞧瞧這一服,估計加起來還沒五百塊錢,自己這西服,可要好幾千呢!
而自己,名校畢業,實習期工資就高達五千塊!等過兩個月轉正,很容易就能突破一萬!
一個月的工資,就抵得上這個所謂表姐夫一年賺的錢。
所以在宋博義看來,自己和表姐夫的差距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再加上原本混最好的表姐紀清蕓也要找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幫忙,宋博義這自信心,瞬間就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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