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覷了會，李母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哪……哪有什麼關系？……就是我從人伢子那買來給老二做媳婦的。這可是正規買賣，我們可是有契的，還在衙門蓋過印！”說著直接掏出一張泛黃的紙來，上面印著手印，還有個紅的印章，似是印。

云皎皺了皺眉，雖然明知道這是古代，買賣人口是存在的，但心底還是劃過一不爽。

“后來呢？”如果只是這樣，那對方又是怎麼死的？

“后來……后來……”李母的臉更加難看了，半會才辯解似的道，“這不都怪不聽話嘛，我們可是花了二十兩買過來的。可老想著躲懶不說，著九個月的大肚子還敢往外跑。后來……就沒再回來了。”

“大仙。”旁邊的李大也幫腔道，“我們上山找過很多次的，沒想到會……特別是我二弟，他連找了半個月，附近的山都翻遍了。都怪這小娘皮太不中用了，就這麼死在北邊，還把我二弟害了這樣。”

“都怪我！買了個喪門星回來！這麼多年都沒能給我們李家生個小子不說，死了還要回來害我兒。”李母越說越氣憤，心疼的看了床上的兒子一眼，狠狠的道，“早知道是個不知好歹的，死了都不安生，當初我是絕對不會讓進我家門的。”

李大也連連認同的點頭。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起那鬼生前的事來，到是床上的李二始終沒說話，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是說，你們一直沒找著？”云皎眼神沉了沉。

“當然！”李大一臉的肯定。

“絕對是因為無人收尸，才會化為厲鬼的。”李母也加了一句。

“是嗎？”云皎直接道，“那你們怎麼知道，死在了北邊！”沒找著人，卻知道別人死亡的地點？

李大一僵，連著李母也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慌。

“我……我們是猜的，當初就是往那個方向跑的。”李母辯解似的回道，帶些惱怒的瞪了一眼，“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麼。”接著又著急的看向老頭道，“大仙，您法力無邊，可要救救我們啊。”

“這個……”白聿僵了一下，眼神忍不住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云皎，“丫頭你看這事……咦？丫頭，你上哪去？”

他剛起了個頭，卻發現云皎突然轉就往屋外走去，白聿下意識的想跟上去，卻被李家兩母子一把抓住，“大仙，你可不能走啊，我們可是給了香火錢的！”

老頭滿肚子的臥槽，拉他干嘛？他畫點符驅驅小鬼還行，那可是一只厲鬼啊，而且剛剛那只鬼也不是他驅的啊喂！

眼看著那邊云皎已經快要走出院子了，白聿急得快要哭了，“丫頭……丫頭……”說好的一起裝呢？你怎麼可以提前退場。

興許老頭得太慘烈，云皎腳步一頓，嘆了一聲才回了一句，“想要活命的話，就趕離開這里吧，越遠越好！”

老頭一愣，瞬間也反應過來，連忙補充道，“對對對！鬼一般不能離自己死亡的地方太遠，就算是厲鬼，頂多只能在方圓幾百里左右活，你們只要搬離自然可以躲開！”

“這……”李家三人對視了幾眼，滿滿都是猶豫，想來是不愿意走的。

“三位，這可是一只厲鬼，不比普通的鬼魂。”老頭又加了一句道，“離開是唯一可以免難的辦法了，其它……請恕貧道無能為力。”

說完直接回了手，轉呲溜一下就出了門，快步朝著云皎的方向追了過去，快撤快撤！厲鬼什麼的，太可怕了。

待母子三人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直到步了愧山的范圍，老頭這才松了口，轉頭瞅了瞅旁邊的人，忍不住開口道，“丫頭，你怎麼知道鬼不能離開自己死去的地方太遠的？”

云皎回頭瞅了他一眼，仍舊是那一張正經嚴肅的臉，“你告訴我的。”

“啊？”他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了？

云皎卻轉手塞給他一本書，白聿低頭一看，這不是剛剛他用來念咒的書嗎，什麼時候撿起來的？等等，這書上有說這個嗎？

“第三十八頁，第三行。”云皎提醒。

白聿一翻，果然看到上面明晃晃寫著：鬼者，匯之也；寄死地尸之地而居，行之越百里為限。

還真有啊？！

觀里這樣的玄門典籍多，雖然知道丫頭閑著沒事的時候會翻翻。沒想到居然記住了，連在哪一頁都知道，記也太好了吧？

“沒事多讀書！”云皎又補了一句。

老頭：“……”這是鄙視吧？絕對是的吧！記好了不起啊！

白聿有些心塞的轉頭瞅了一眼，想到剛剛的事，又忍不住開口道，“丫頭，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剛剛那三個冤大……啊呸，那李家母子？”

“有嗎？”

“當然有啊！”老頭點了點頭，雖然認識沒幾天，也知道雖然表面冰冷，卻是個熱心腸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救他，這麼多天在觀里，也不會主幫忙打掃，做飯，修桌椅，外加補房頂了。但剛剛涉及到三條人命，卻直接轉走人，最后才提醒那三人離開，“到底為啥？”

云皎腳步一頓，臉上的神好似更加嚴肅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頭看向白聿道，“那鬼的肚子上有個。”

“我知道啊！”老頭瞬間想起那鋪了滿床的花花腸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可這跟李家有什麼關系？”

“上有很多傷口，最致命的是肚子上的，自前到下腹，里外擴，證明曾經被什麼撐開過。而且傷口呈整齊的一線，很顯然是被利割開的。”云皎一字一句的道。

“利？”老頭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半會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的震驚的道，“你是說…………是被人活活……”活活切開肚子而死的？！

“當時懷了九個月的孕，你覺得什麼人才會對的肚子興趣？”云皎直接問。

“李……李家！”老頭眼睛睜得更大了，一臉懷疑人生的樣子，“所以……那鬼生前可能是被他們殺的？”而且還是剖腹取子。

“不止如此。”云皎轉頭又加了一句，“更關鍵是……你剛有看到孩子嗎？”

“……”老頭一抖，瞬間不敢往下想了，那孩子肯定是夭折了，也難怪那子會化為厲鬼，“只是……那子，著個大肚子，為什麼要跑到北邊的山上去呢？”

云皎側的手了，眼前閃過李家那母子，看到時那截然不同的輕視鄙夷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后來從他們的言談中才覺出來，那是不屑。不是對所謂玄門弟子的份，而是對為子的不屑。他們打從心眼里看不起，也就是說……

“恐怕……那鬼生前肚子里取出的那個，并不是的第一個孩子吧。”

白聿：“……”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