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問爸爸。
爸爸說:“這是爸爸施在上面的魔法。”
在那個年紀的時候做事一點也不低調,有什麼新玩意就獻寶似的拿出去顯擺。
於是,信以為真地抱出去給小夥伴們炫耀,沒想到冬冬卻
“切”地一聲很不屑地說,“這哪是什麼魔法。你爸爸瞎說的,明明就是有個小人兒在裡面開車。”
“騙人!哪有那麼小的小人兒。”
“有就是有。”
“沒有,沒有,沒有。就是魔法魔法。”
“除非你不知道拇指姑娘,不然怎麼知道沒有小人兒了?”
寫意呆了一下,有人給講故事,確實沒有聽過拇指姑娘的故事,可是又從來沒有示弱過,於是心虛道:“我怎麼不知道那個拇什麼的。明明就是個指頭。”
兩個人爭論了起來,最初還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拌。
沒想到那男孩舌頭比利索多了。最後寫意一時說不過便一腳給人家踹過去,冬冬捂著屁,兩眼含淚委屈地癟著說:“你說不過,就知道踢人。
“踢你怎麼了?我現在就撬開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騙子。”寫意氣呼呼地跑回屋子拿了鉗子、起子和刀。
“小姑娘你怒氣沖天地幹嘛呢?”沈媽媽看見問。
“有人找茬,我今天收拾他去。”然後頭也沒回就像旋風似的回到空地上,惡狠狠地對冬冬說:“要是沒有小人兒,我還讓你以後扮皇後。”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裡面既沒有拇指姑娘,也沒有爸爸的魔法,只有一堆螺釘和還原不回去的破銅爛鐵。
寫意著那堆殘骸,愣了半天,然後帶著一副哭腔大:“你們都騙我——”接著就放聲大哭。
接著,將那堆爛鐵寶貝似的摟在懷裡,一邊走一邊哭,因為騰不開手抹眼淚,所以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合在一起分不出什麼是什麼。
回家上樓梯時,一腳踩滾下樓梯,眼看腦殼要撞在樓梯邊上,卻舍命一樣抱住那宇宙飛船的殘骸,舍不得放手撐一下。
於是額頭狠狠地磕在石頭沿上,摔了好長一條口,在醫院住了好些天。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躺在醫院裡,爸爸來看,彎下腰對說:“小意,過來讓爸爸看看,額頭還疼不?”
3——4
那個傷結了疤便一直沒有消掉。
媽媽曾經常常對人家說:“我們家小姑娘臉上要不是留了這個疤,說不定還是個標準的人。”
抿著笑了笑,在醫院的病床上又翻了個。
後來,剛滿五歲半,因為家裡沒有人手照顧,又不放心將鎖在屋子裡,於是,寫意就被送到學校去念一年級。
開學的那天,天氣還很熱,媽媽為穿了一條嶄新的藍背帶短,子襯著的頭發顯得很帥氣的樣子。
班上很多小朋友,大家都不怎麼怕生,嘰嘰喳喳地一會就打一團。
寫意從小和人自來,立刻就了班上領袖級的人,引得很多男生憤憤不平。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有男生走過來問說:“你蘇寫意?”
寫意看了看他那正在流鼻涕的鼻孔,不屑地扭過頭去。
“你怎麼長得像個孩兒一樣。我同我老爸說你這種人就娘娘腔。”男生話還沒說完,就被發飆的寫意掀翻在地。
長這麼大,即使別人誤會說像男孩兒,勉強還能接。
可是,哪知世界上最討厭的事居然是你明明是的,人家還以為存心裝生。
於是,在上學的第二天就被請了家長。媽媽向老師賠著笑臉,道著歉。
在寫意的印象中,媽媽一直都是那麼溫嫻雅。
是不是,因為大人脾氣太好,才使得一直這樣任?
夢中的寫意潸然間失落起來。如今,早已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等真正醒來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護士正在給取輸管和針頭。
“給我輸什麼了?”寫意側著頭問。
護士笑笑:“別擔心,沒事兒,給你輸的退燒藥。你只是冒了有些發燒。”
“我們的車沒事吧,和我一起的兩個人呢?”
“這個不清楚,昨天你進院的時候不是我值班。桌上的早飯是你的,最好能多吃一點,一會就可以出院了。”
寫意朝桌上瞧過去,是一碗熱粥。
護士收起東西準備出門時,回頭說:“哦,剛才給你送粥的那位先生托我轉告你,說是你有位朋友在307病房。”
確實是了,極不雅觀地吃掉了滿滿一碗粥,然後洗漱完畢換上原先的服才出病房。
“307……307……307……”寫意裡一面念叨一面找,最後在走廊的最深看到了這個門牌。
門是虛掩著的,裡面異常安靜。
敲門。
“請進。”一個低緩的男聲穿出來。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推開門,看見厲擇良坐在床上,雙蓋著被子,背卻得筆直。
他換了下平時的襯和西裝,穿著醫院的藍白相間的病服,顯得好像比平時稚氣些。
他見杵在那裡,微微一笑,“英松說給你送了早飯,吃了嗎?”此刻的表和他昨日在車上怒氣正盛地抓住說
“你瘋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手裡拿著報紙,“嘩啦——”地翻了一頁。
寫意覺察到他手上的繃帶,也許是昨天的傷吧。
“我……厲先生……”不知從何說起,“我昨天在車上……”
忘記了甚至可以說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和他鬧,然後突然車子就失控了。
“整個過程,你就是睡過去的。”厲擇良迅速地用了一句話,很簡明扼要地替總結了一下。
“呃?”寫意更窘,好像就是他說的這樣的,“都是我的錯。”有點懺悔地說了後面這句話,而且語氣非常誠懇。
害得他進了醫院,還不知道了什麼樣的傷。也知道厲擇良這人一貫作風是晴不定且小肚腸的,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治。
寫意垂下頭,眼神落在腳尖前面的地磚上,專心悔過,在人生的前面二十五年還很這麼認真地認錯。
可是厲擇良好像並沒有買的帳,半天沒搭腔。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寫意垂得脖子酸,不抬起頭瞧一下,正好撞見了厲擇良的眼睛。
他已經放下了報紙,一手環一手撐住下,以一種審視的眼看著寫意。
他的目是從頭到腳,然後又從腳到頭,最後又落回在的臉上,盯住的眼睛。
許久以後,他改變了個坐姿,後背靠到靠枕上,沉道:“沈寫意,你不需要對我說點什麼嗎?”這和他的上一句話時間隔得不算長,但是嗓子卻像太久沒開口一樣有些暗啞,顯得有些慵懶。
“呃?”寫意有點詫異地又低下頭去,“對不起。厲先生,對不起。”
“就這個?”厲擇良暗聲問。
“?”寫意一時不明白他想聽什麼。
突然,厲擇良就笑了,笑得淡淡地。
是那種平時在他臉上最常見的笑,先微微翹起角,然後由再帶其他的五,顯得整個笑意都是從漾出來的。
但他也是常用這樣的笑來應付別人。這樣的表掛在他的臉上,讓寫意覺得比他冷臉嘲弄還要使難。
兩人之間驀然一下就覺疏離了些。他似乎很不滿意的答案。
他挪開視線,“沒關系,我只有點皮外傷。你的出院手續季經理會幫你辦妥。如果這兩天神不好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林書讓替你請假,公司會算工傷。”
早晨的太金燦燦的,也不刺眼。
病房的窗簾是拉開了的,斜進來,隨著時間慢慢移,恰好徘徊在厲擇良的附近。
寫意才注意到他的眼眸是深棕的。
此刻,在日裡看下去,他側臉因為那邊來的明亮線而蒙上了層淡淡的金澤,卻襯得另一邊有些暗。
他的話裡每一句也挑不出病,和前些日子一模一樣,但就是讓寫意覺好像有點奇怪。
一時間,寫意覺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還杵在這裡似乎就像個多餘的擺設。
寫意想,今年夏天怎麼來的這樣早。
3——5
質偏熱,往往是周圍人中最怕熱的那一個,一到初夏便會將頭發長期紮馬尾,要是獨自在家或者和朋友逛街時就索綰個發髻。
可惜又偏偏是個律師,無論是坐在辦公室看文件還是與當事人會面都必須正襟危坐,頭發要梳得一不。
以前在唐喬還好,喬涵敏對這個要求不太高,只要出去見人的時候著好裝就行。
可惜,現在厲氏,連老總都是日夜正裝,公司上下則更加不敢逾越,個個員工們連腳趾頭也不敢往外頭。
就時常琢磨,這個厲擇良是什麼做的,難道他就從來不會覺得熱?
這個周六懶得在家做飯,寫意便約了周平馨下館子裡吃,順便回公司拿點東西。
反正是休息日,夾著雙人字拖,穿著一件小吊帶和寬松的棉布子散步似的和周平馨走在商場裡閑逛,買服、買鞋。
兩個人試來試去的,試得自己在空調下也滿頭大汗。
“沈小姐。”
與周平馨從商場出來後,一時聽見有人,取開墨鏡回頭掃了一圈,沒發現目標,又繼續朝前走。
那人又了一聲,然後才見這位士從路邊的車裡走下來——是孟梨麗。
從來吵著要走的人,都是在最後一個人悶頭彎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而真正想離開的時候,僅僅只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賀知書于蔣文旭來說是空氣是水,任性揮霍起來時尚不覺得可惜,可當有一天當真失去的時候才悔之晚矣。 “你所到之處,是我不得不思念的海角天涯。” BE 虐 慎入 現代 先虐受後虐攻 情深不壽 絕癥 玩野了心的渣攻&溫和冷清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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