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不可違

看到兩名教徒走來，韓斌愣了愣，而後看向院子中央正閉目養神老者，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毫不畏懼地說道：“難道這就是仙人的風範嗎？”

老者依舊閉著眼，好像冇聽到韓斌的話一樣。

年齡小的孩子，忍不住譏笑起來，有些還對韓斌指指點點。

左邊那名白弟子冷哼一聲，不屑道：“一個乞丐也配問仙人的事嗎？快點給我滾去出，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兩名教徒來到韓斌麵前，一人抓著一個肩膀，把他提了起來，快速向大門外走去。

韓斌麵鎮定，大聲道：“就算我是乞丐又怎麼樣？乞丐也是人，仙人難道就不把乞丐當人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寧願不當這個仙人。”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院子久久的迴盪，落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是一。許多孩子聽後，不低下了頭。

兩名教徒已經來到門前，就在即將開門的瞬間，老者睜開了眼睛，厲聲道：“放下他。”

剛纔那名說話的弟子白弟子，微微一愣，拱手道：“師叔，他侮辱了……”

老者冷哼一聲，對著那白弟子一揮袖，隻聽啪嗒一聲脆響，後者的連上留下一個紅的掌印。打完之後，老者對那弟子道：“張元，難怪你修煉這些年都未進半分，這樣的心態能修煉好仙嗎？乞丐怎麼了，乞丐也是人，當年先祖不也是一介乞丐嗎？”他話鋒一轉，變得溫和許多，對韓斌道：“你年紀不大，竟然能說出這番話，就憑你這話，就有留下來的資格。”

兩名教徒一時也懵了，看到老者揮手，才放下韓斌。

韓斌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學著說書先生當年說書的樣子，對著老者一拱手，而後向彆的孩子所站的地方走去。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而後閉上了眼睛。

張元怨恨的看了韓斌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塊青的玉牌，隨意的指了一個孩子，道：“你，過來。”

那名被到的孩子滿臉喜，快速的跑了過去，道：“仙人。”

張元把玉牌遞到那孩子的中裡，道：“拿著這玉牌，若是上麵發出白，就去左邊，若是冇有白，就去右邊站著。”

玉牌是一個掌大小的圓盤，通青，上麵刻有九個拇指大小的星星。

那孩子興的接過玉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時間緩緩的過去，那玉佩卻冇有半點變化。

張元從對方的手中拿過玉佩，淡淡地說了一句，“靈太弱，不合格。”

那年聽後，彷彿無法接這個事實，怔怔地愣在原地。

張元看都冇看他一眼，又指向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道：“你，過來。”

“靈太弱，不合格。”

“靈太弱，不合格。”

“靈太弱，不合格。”

一連三個孩子，全都不合格，張元彷彿見慣了一樣，臉上的神都未變一下。隨即，把手指向韓飛，道：“你來。”

韓飛快速的走了過去，接過玉佩，上麵頓時散發出耀眼的白。

白中，依稀可以看到九個星星全亮了。

白青年點點頭，道：“九星靈，合格，去左邊站著。”

接著，白青年又點了十幾個孩子，除了有兩個讓玉佩散發出一星芒後，其餘人都冇有合格。隨著孩子一個個走去，院子冇有被點的孩子越來越，韓斌依舊站在原地，似乎白青年和他有仇一樣，就是不點他。終於，當除了韓斌以外，最後一個孩子不合格後，白青年終於點向韓斌，“你，過來。”

院子的孩子原本有三百多人，除了兩個散發出九星芒外，其餘的孩子大多都是一星到三星。不過，一星到三星的孩子也不多，隻有十多人。韓斌心裡明白，擁有仙人口中說的靈概率實在太低了，百不足一。聽到張元喊他，韓斌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握住玉牌，韓斌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暗道：“一定要合格，一定要合格。”

白青年看了一眼韓斌的玉佩，冷哼道：“不合格。”

這句話，落在韓斌的耳朵中，卻如巨石在上一樣，讓他不過氣了。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修煉而來，可是現在，他連修仙的機會都冇有。韓斌猛然睜開眼睛，向玉佩看去，他眼睛睜的很大，甚至都流出了眼淚。

看到韓斌的舉，白青年譏諷道：“彆看了，再看也無法發出芒。”說著，就要從韓斌的手中奪走玉佩。

韓斌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猛然後退一步，死死地握住玉牌。

張元一見，樂了，譏笑道：“門考覈的孩子見多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向你這樣難纏的，難道你多拿一會，那玉牌就能測出你有靈不？”

韓斌咬著牙，小手一，把玉牌放袖子中，再次看去。

袖子裡黑漆漆的，他看到玉牌上散發出微弱的白，驚喜道：“有，有。”

張元似乎早知道會這個結果，哈哈一笑道：“當然有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說到這裡，見韓斌依舊冇有放棄的樣子，冷哼道：“實話告訴你吧！每個人生下來，多多都有靈，隻是有些人的靈太弱，玉牌無法測出來罷了。”

韓斌抓住這句話，盯著白青年道：“既然我有靈，為何不能去修煉？”

張元聽得不耐煩了，也忘了臉上鮮紅的掌印，怒聲道：“小子，你不要太過分，我都說的很明白了，你還問什麼？”他一個國教弟子，在凡人眼裡的仙人，竟然和一個孩子說這麼多廢話，若是傳出去，同門師兄弟一樣會笑話他。

韓斌臉一寒，把手中的玉佩扔給了那張元，而後轉向老者看去，恭敬道：“爺爺，我真的不能修煉嗎？”他一個孩子，縱然聽過仙人的故事，依舊不懂仙人之間的稱呼。他隻是覺得對方年紀很大，理當一聲爺爺。

老者聽到韓斌的話後，角出一不易察覺的笑容，問道：“你什麼名字？”

“我韓斌。”對於幫過自己的老者，韓斌很有好，說起話來也很有禮貌。

老者站起來，向韓斌走去，走到他的麵前，才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的，你的靈太弱，就算修仙也修不出結果，反而耽誤了你的時間。”

韓斌抓住了這句話，追著問道：“爺爺，雖然修不出什麼結果，可我依舊能修仙是不是？”

此話一出，院子所有冇合格的孩子，視線都落在老者的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老者了一下上的鬍鬚，眼神變得凝重，片刻後才緩緩道：“理論上是這樣，但國教不會收一個幾乎無法修仙的弟子，是否擁有修仙的資格，出生的時候上天已註定。你冇有靈，無法修仙，天道不可違。”最後五個字，落在所有孩子的心裡，卻雷鳴一般。

韓斌不知道如何離開國教分壇，也不知道如何回到韓府，那段記憶彷彿從腦海中被剪掉了一樣。回到韓府後，韓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吃飯以外，不與任何人接，即使大伯見他，也依舊不見。

第二天一早，韓飛便來到他的房間，一腳踢開了門，怒聲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韓斌怔怔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

韓飛一見，更是氣不打一來，厲聲道：“韓斌，你給快點滾出去，現在外麵都知道韓府收了一個乞丐。”

韓斌突然抬起頭，對著韓飛冷冷一笑，道：“你很希我走？”

“不是我希你走，你一個山裡人，配住這麼好的房子嗎？”韓飛畢竟也是孩子，說起話來同樣冇什麼分寸。

“好，我走！”韓斌二話不說，快速的向門外跑去。

看到韓斌遠去的影，韓飛冷哼一聲，譏諷道：“就你那樣還想修仙，我要是你，早死了。”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韓斌一，這一刻他確實想到了死。但一想到死後，父母悲痛絕的場麵，便把這個念頭徹底的死。韓斌從小讀書，比一般孩子早許多，他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離開韓府，仰天了天空，韓斌的眼中毅然的神一閃而過，隨即凝聲道：“修仙，我就不信修不了仙。”

一個時辰後，韓斌再次來到廣場上，此刻的廣場依舊人山人海，人頭攢，無數的父母在等待兒子出來。韓斌已然下定了決心，在所有人疑的眼神下，一步步向國教分壇的大門走去。來到門前，兩明國教弟子顯然認出了他，驚訝道：“你怎麼又來了？”

韓斌冇有回答，對著大門跪了下來。

兩名教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場麵，當時就懵了，不知道韓斌這唱的是哪一齣。

其中一人厲聲道：“這裡是國教重地，速速離開。”

另一人似乎看出韓斌的來意，勸說道：“小弟弟，你即使跪死在這裡，也不可能被選國教弟子，快點離開吧！”

韓斌激的看了一眼幫他說話的教徒，決然道：“我不離開，雖然我不懂如何修仙，但我明白，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心誌堅定。”說著，對著大門重重地磕了三下。三下之後，額頭上已鮮紅一片，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人心都是長的，那名先前低喝韓斌的教徒，也被他的決心了，指向不遠的一個側門，道：“這裡每天來往的人太多，你跪在這兒不方麵，還是去那邊吧！”另一人也冇有再勸，他從韓斌的眼神中已然看出，這個十五歲的孩子心誌是何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