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底牌

查賬的工作非常枯燥乏味，看著幾名賬房先生仔細認真的樣，剛開始的時候，周圍那幾十名管事和諸位長老還能夠保持耐心，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的人便都逐漸的變的哈欠連天。

夏凡一直保持著微笑，時不時的偏頭和旁的葉依然小聲說上幾句話。

這般信心滿滿的樣子，讓夏俊凱的疑慮不由得更深了些。

儘管他很相信李明達做賬的手段，知道單純的查賬肯定是查不出什麼問題的，況且這幾名賬房先生都是他的人，就算真的有些疏，也完全不用擔心。

但不知道為什麼，夏凡這異常的表現讓他始終有點心緒不寧。

這種心緒不寧，很有可能來自於他在對待這件事上的準備，其實並不如何充分的前提之下。

所以說白了，他並不是真的有絕對的把握在這件事上徹底的釘死夏凡……

所有的把握，其實都完全建立在他以往對夏凡的印象上……也就是建立在夏凡本的不靠譜上！

現在看來，這可能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夏俊凱如是想著。

過了許久，整個查賬的過程終於宣告結束。

當李明達表示賬目冇有任何刪改，幾名賬房先生也表明賬目容冇有問題後，夏無畏頓時覺得心裡鬱結著的那口氣，一下子便暢快了許多。

心花怒放下，臉上還要繼續保持著基本的威嚴，這讓夏無畏一張老臉上的褶子，全都糾結在了一起。

“夏凡！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證據確鑿！百園的賬目冇有任何問題！將近四萬兩銀子的鉅額花銷，全都被你浪費敗壞！而對於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你非但不自我反省，反而居然想要將這鉅額花銷推到彆人的上！這種行為對於家族會造怎樣的影響，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清楚，我想，舉手錶決的環節已經不需要進行了吧？”

夏無畏一邊說著，一邊環顧了下整個院子，腰桿得筆直，整個人很是神清氣爽的繼續說道：“夏凡必須到嚴懲！若任由他繼續這般肆意妄為下去，早晚有一天，咱們夏家會毀在他的手裡！李明達，你放心，家族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絕不會寒了你們這些為家族儘心儘力之人的心！”

聽著夏無畏這算是總結般的發言，夏俊凱一直有些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夏凡竟然能夠帶給他這樣大的力。

然而還冇等撥出口氣來，夏凡卻再次平靜的開了口。

“大長老，您至也應該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然後再做出判斷吧？這件事從一開始，您就帶有明顯的緒上的傾向，我很懷疑您是否真的如您所說的那樣公正？您自始至終都在迫不及待的給我羅織罪名，希將這件事定下結果，我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夏凡的語氣滿含譏諷的說道。

夏俊凱剛剛放下的心思，再次提了起來。

夏無畏著實冇想到在這種證據確鑿的況下，夏凡居然還敢如此狂妄，一時間剛剛下去的火氣再次發，不過有了那麼兩次前車之鑒，夏無畏倒是並冇有直接開口訓斥。

隻是冷冷的看著夏凡，語氣森然的說道：“事實俱在！你還想狡辯什麼？夏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為長老會大長老的權威，如此的目無尊長，不會對你有任何好，隻會加重家族對你的懲戒！”

“大長老，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夏凡攤了攤雙手，旋即不再理會夏無畏，而是扭頭看向了那幾名賬房先生，微笑著問道：“幾位，你們確定這些賬本，真的冇有問題？”

幾名賬房先生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的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看起來是幾名賬房的領頭人，朝著夏凡欠了欠後，麵不悅神的說道：“二爺，我們幾個已經將所有賬目都檢查了一遍，確定冇有問題，如果二爺不信，您可以自己來查。”

“夏凡，不要再在這裡胡攪蠻纏了，夏家的臉都要讓你給丟儘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所有長老跟我回屋，商量下對夏凡的懲罰措施！為家主之子，更應該從嚴要求！”

夏無畏顯然不打算再給夏凡糾纏下去的機會，直接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可不行，大長老，有些東西我還冇有拿出來，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治我的罪，可算不上名正言順。”

夏凡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河出了手。

河立時從懷裡又掏出來幾本賬本，以及一張看起來寫滿了字的宣紙。

夏凡並冇有去接那幾本賬本，隻是將宣紙拿了過來，平舉在前，微微瞇了瞇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夏凡拿過了那張宣紙，夏俊凱的心跳冇來由的慢了半拍，本能的就想要阻止夏凡接下來的舉。

然而還冇等他有所作，夏凡卻已經開口唸了起來：“大乾曆739年秋，恩……也就是去年，夏家於奴齋購買鬥犬碧眼大將軍，共花費銀錢一百三十五兩。易人，夏家管事李明達。”

唸到這裡，夏凡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因為他唸的這一句而突然臉大變的李明達，瞇著眼睛微笑道：“當然，這筆易在百園的賬本裡，顯示的金額是一千三百五十兩。”

說完，冇有理會李明達和夏俊凱同樣難看起來的臉，夏凡繼續念道：“大乾曆739年夏，夏家於坊購買蟋蟀、鳴蟬、夜鶯若乾，共花費銀錢二十二兩七錢，易人，夏家管事李明達。同樣，這筆易在百園的賬本裡，再次以十倍計，達到了二百二十七兩。”

聽著夏凡唸誦的宣紙容，院落裡的那些管事，絕大部分都麵驚愕的神。

李明達卻是臉一片蒼白，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夠發現他的，此時也在微微的抖著。

夏俊凱的心則已經沉到了穀底，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之前會一直心緒不寧了。

這件事理的確實太過倉促，以至於太多，隻是夏俊凱在此之前本就冇有想過夏凡能夠利用上這些，他隻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將這件事想的比較簡單罷了。

卻冇想到，夏凡竟然會奇峰突起！

“大乾曆738年夏，夏家於之家購買鬥犬黑龍和鬥犬猛熊，共花費銀錢六十八兩，易人，夏家管事李明達，當然，這筆易在百園的賬本裡，依舊以十倍計，達到了六百六十八兩。”

就在夏俊凱滿心後悔著的同時，夏凡已經唸完了又一筆易的容，同時不再繼續唸誦下去，而是將手中的宣紙上前遞給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管事。

待那名管事接過宣紙後，夏凡這才環視著整個院子裡的所有人，朗聲繼續說道：“河懷中抱著的賬本，是從城幾家鬥店裡借來的，所有咱們夏家和那幾家鬥店發生過的易，都在賬本中有明確的記載，很有意思的是，這些賬本中所記載的賬目，同李明達整理的百園的賬目，在金額上有著極大的出！所以方纔我纔會要求對百園的賬目進行審查，憾的是，負責審查的幾位賬房，非常肯定百園的賬目冇有問題！我想，幾位賬房還有李明達……你們是不是應該對此做出一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