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收服宣花樓顧清離挑了挑眉：「恐怕有件事你那公子沒告訴你，杜鶯有了他的孩子。他也許真不在意一個人，但是對他的骨，未必不在意。」

暖香愕然，看了看杜鶯，目落在寬大衫都快遮不住的小腹上。

「從今天起，這宣花樓所有的事你都要向杜鶯稟報，你還要在公子麵前多替言，讓他多來看杜鶯。」

顧清離不容置辯地命令，跟著遞了隻小小的木盒給杜鶯：「這裡頭有三顆葯，要是聽話，你每二十天給一粒，記住，這個解藥可不能除毒，你要是對杜鶯不利，剩下的解藥……哼哼，你是知道的。」

暖香隻得應道：「是。」

「帶我去室。」

暖香咬著牙，看了看，默不作聲地帶進了自己屋，在牆壁上索了幾下。

顧清離看得清楚，是沿著特定的位置畫了個圖形，跟著牆壁就無聲地開了一道暗門。

「就在這裡麵。」暖香燃了盞燈，帶著顧清離走進去，門又無聲關上。

兩人慢慢走著，暗室的通道又長又靜，忽然，暖香手中燈盞一滅，風聲呼地朝顧清離襲來。

顧清離哪能料不到這招，冷笑一聲，閃避過，擰著的手腕，抬腳一踢，即使在目不能視的黑暗中依然準確無誤地踢中膝蓋，跟著聽到喀一聲，暖香的手臂就了臼，慘呼一聲。

燈亮起來時，暖香已痛得蜷在地上。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第一次的解藥，我會讓杜鶯晚三天給你，讓你好好嘗嘗滋味。」的聲音風清雲淡，毫不在意地便走了進去，看著暗室閣架子上堆放的捲軸。

顧清離邊翻閱邊隨意地說：「別隨意懷疑我說的話，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出了宣花樓，顧清離長吸了口氣，麵紗下的角卻輕輕彎起來。

這趟診治，可真是意外的收穫，將來不管對抗哪方勢力，都是個重要的籌碼。

京城說大也大，找個人跟大海撈針一般，可說小也小，顧清離才上了街，已經聽到茶樓酒肆都在議論自己，甚至於一緋紅衫和蒙麵紅紗瞬間引起了眾人注目。

這種況下，想藏蹤跡也是不可能，剛想找家酒樓吃飯，就在大街上被堵截了。

「離月姑娘，還請您跟我們回王府！」一看那侍衛誠惶誠恐的樣子，便想起在陌王府見過他。

顧清離嘆了口氣，還沒自在幾天就來抓回去了，想想也該去看看辛子瑤了，畢竟從暖香那裡得到了不一樣的訊息。

回了王府，正見到一列人陸續從蕭奕修府裡出來，撞了個照麵。

顧清離一眼之間就判斷出這幾名著常服、看似閑散的人都拔傲岸，氣勢明顯不同常人，若不是皇親貴族便是朝中重臣。

那些人也沒把一個陌生子放在眼裡，都頭一低便打算匆匆離去，隻有其中一人抬眼看一下，咦了一聲：「這不是近幾日京中盛傳的鬼醫離月？」

顧清離和他對視一眼，便將他的相貌記在心裡。這人年紀不大，相貌有些獷，一臉風霜之，看來是名武將。

進了屋，蕭奕修正扶額坐在紫檀雕花椅中，屋繚繞著葯香，蒸騰的熱氣在顧清離鼻端飄過，辨出是自己開的方子。

「王爺。」

「聽說你因為辛側妃的事一怒離府了？」蕭奕修察覺進來，抬起眼，溫溫潤潤的目掃過，像清風拂麵，完全找不到他對待王妃時的冷淡疏離。

「我為什麼要怒？隻是當時有點擔心辛側妃會對我不利，所以出府暫避一下。」眼底不經意又掠過一狡黠，「既然辛側妃被足，我的安危總能保證了。」

他看著，角甚至泛起一不易察覺的微笑：「你放心，在本王府中，沒有人敢難為你。」

顧清離愣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他這種人會流出這樣溫的笑意來？哪怕隻是瞬間的錯覺。

「王爺近來如何？」

「跟以前差不多。」

顧清離坐在他對麵，丟擲紅診了會脈，點了點頭：「是暫時抑製住了，但並沒有拔除。目前我所做的和青雲做的差不多，僅僅是在抑製毒的發作，而祛除毒，還需要漫長的過程。病去如，急也急不得。」

「這麼多年等下來了，本王早就不心急了。」

「王爺……」

蕭奕修剛躺到床上接施針，雲的聲音就大老遠傳進來，真是哪兒都有。

結果就看見蕭奕修如玉般潔的和起伏的理線條，而鬼醫正側落下一針，恰恰是下腹的，看得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臉憤。

顧清離掃一眼：「姑娘是進來看呢，還是繼續站在那裡？」

雲當著蕭奕修的麵不敢發作，恨恨地扭頭退出去：「我在外頭等。」

顧清離故意慢條斯理地落針，又將拔針的時間延長了一些，到針灸完畢的時候，雲大約已經在外頭站了大半個時辰。

「雲姑娘，腳麻了吧？」

顧清離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地清冷，但其中嘲諷意味明顯。

出人意料地，雲並沒有與相懟，反而了發麻的，朝溫一笑：「離月姐姐為王爺施針才更辛苦，我隻站一會哪裡要？」

顧清離一怔，雲在蕭奕修麵前溫婉轉那是真的，在麵前一向是如刺蝟一樣髮怒張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上次姐姐教我施針的手法，我聽得不太全麵，不如請姐姐移駕去我那裡，再不吝賜教一番？」

顧清離想了想，點一下頭。明知這雲年紀雖小，看起來心眼卻不單純，尤其上次下藥被反擺了一道，現在應當滿心怨恨才對，哪裡會前倨後恭？

雲住的是王府裡招待賓客的月漣軒，臨水的雅閣，風送荷香，後院子裡也種了些草藥，看起來頗為雅緻。

前院裡曬了許多草藥，柳言玉正在院中一點點撿著草藥，指點小廝椿葯。

「離月姑娘來了。」

柳言玉溫煦的笑意像晨曦般和，向來沒有雲的敵意。

「師兄，我聽你的向離月姐姐請教呢。」

「也好，你是該讓離月姑娘多指點你，好歹也是神醫穀的傳人，別讓人笑話了你。」

柳言玉顯然對這個師妹十分寵溺，即使有時縱任，也不忍重責。

進了雲的屋子，床上躺著真人大小的經銅人，顧清離倒是怔住，很快就明白過來，雲這樣恭順，是真的想學的施針之，好取代為蕭奕修針灸。

想了想，這也不算壞事，如果真教會雲，自己倒可以省事不。

雲到底也是醫出，雖然醫平平，但尚有基，麵對經銅人時去除了怯，認真聽著，還邊作著筆錄，倒像個好學的學生。

顧清離一時對了幾分惡，也認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