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又驚又怒,用力掙扎了一下,可真觀力氣也不小,雖然被掀得了,還是牢牢地住孟奇,雙手之力不見減弱。.尒^.*説._蔟.
一開始的慌掙扎過后,孟奇忽地發現自己的呼吸雖然艱難,卻遠遠沒到窒息的程度,真觀的雙手仿佛被自己的皮“陷”住,難以有效地卡斷呼吸。
對啊,我會“鐵布衫”的!孟奇略微暈沉的腦袋里,猛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由于并非本習練而,剛才危急之下,他居然忘記了自會“鐵布衫”!
而“鐵布衫”本對力氣的增幅并不大。
明確自己并不在危險之中后,孟奇漸漸穩住了慌的緒,凝神驅丹田,一暖流徐徐升起。
力運轉,孟奇腰腹雙手齊齊用力,直接將真觀掀飛出去,砰一下撞到了墻壁之上。
真觀撞得搖搖晃晃,但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雙目赤紅,口中不斷低吼著“殺了你”“搶我進武僧院的機會”等話語,瘋狂地向著孟奇撲去。
“瘋了!”孟奇此時已經翻站在了通鋪上,驚怒加,不閃不避,一記上步沖拳,習慣的“黑虎掏心”狠狠擊在了真觀的口。
而真觀揮舞的雙手打在孟奇上,卻宛如給他撓。
砰,真觀再次倒撞在墻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右手捂住口,掙扎著想要站起,可孟奇這一拳幾乎用出了全力,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疼痛難當,虛浮無力,哪還能站得起來!
“殺,殺了你!”
“你們這幫畜牲,騙人的禿驢!”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他狀若瘋癲地喃喃自語著,涕淚橫流。
這時,真應和真慧都已經被吵醒,一個茫然一個呆傻地看著這一幕。
孟奇看見真觀恨不得跳過來生噬自己的失心瘋模樣,想到若非自己在“回世界”里兌換了“鐵布衫”,剛才怕就已死于非命,頓時怒火上涌,跳下通鋪,揮舞著拳頭就要打向真觀。
噗,孟奇的拳頭未能擊中真觀,而是打在了一面突然出現的黃布之上,虛不力,發出輕飄的聲音。
“住手!”玄心收起袖子,低喝了一聲。
孟奇并未失去理智,見到玄心出現,當即喊道:“玄心師叔,真觀瘋了!想殺我!”
而真觀也頗為“配合”地惡狠狠盯著孟奇和玄心,不斷地念叨著“殺了你”等話語。
玄心惱怒地看著真觀,撇了撇道:“你這個樣子殺得了誰?”
他快走幾步,飛起一腳,踢得真觀一時岔氣,說不出話來。
“看什麼看?還不滾回去睡覺!難道你們明天想改用鐵桶挑水?”玄心吼著門口出現的雜役僧,將驚醒看熱鬧的他們轟了回去。
“這幫廢!”玄心轉頭自語了一句,通鋪之上的真應神愈發郁。
說完,玄心看向孟奇,神跡般地在一秒鐘由怒氣變了笑容滿面:“真定師侄啊,這件事,你看該怎麼辦?”
孟奇也算頗有社會經驗之人,而且怒火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自又未實質傷害,于是看了一眼真觀道:“一切聽憑師叔理,但他已經失心瘋了,換了別人,怕是已經鬧出命案。”
玄心咳嗽了一聲,示意真慧去把禪房的門關上。
真慧之前目不轉睛地看著玄心踢真觀,仿佛江湖故事一下在他眼前上演,頗有點興,此時應了一聲,跳下通鋪,蹬蹬瞪跑到門邊,將房門關上,然后繼續圓瞪著一雙眼睛看向玄心和孟奇。
“這事終歸是咱們雜役院的事,弄得人盡皆知殊為不,不如這樣,師叔我明日另找個由頭,將真觀逐出林。”玄心滿面笑容地說道。
孟奇算是明白了過來,若是事鬧大,被戒律院接手,他這負責雜役院的執事僧不得擔點責任。
正當孟奇想著要不要借這個機會與玄心打好,方便日后行事時,房門一下被推開,一個黃僧走了進來,他的右手戴著一串棕紅的佛珠。
“玄心師弟,若非師兄我恰好巡邏到附近,聽到了靜,這事你怕就瞞下來了。”這個戒律僧大概三十出頭,雙眼細長,頗有幾分狠之,此時正皮笑不笑地對玄心說話。
玄心臉變幻了幾下,快步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道:“我這不是不想給玄空師兄您添麻煩嗎?這等小事,何須您親自出馬?”
他從懷里掏出件東西,蔽地塞到了玄空的手里。
玄空掂量了一下,笑容多了幾分暖意:“未鬧出人命,亦無人傷,確是小事,但這瘋子可留不得啊。”
“放心,不會讓師兄您難做的。”玄心拍著脯保證。
孟奇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和尚廟亦不是什麼清凈之地,至雜役院不是,一樣有“人世故”。
玄空看了看掙扎著想要站起的真觀,又轉頭看向孟奇:“這位師侄,好一橫練功夫。”
孟奇下意識了脖子,到了幾個深深的指痕,腦海里思緒飛轉,斟酌著語氣道:“回稟玄空師叔,弟子出家前曾接過不家傳武學,平日里做完雜,閑著無事,會練上一練。”
“嘿嘿,不用張,我等皆知。”玄空略帶嘲諷地說道,“若非有這層關系,洗劍閣和真武派的傳人哪會為你說話?他們豈是牙尖利能打的?”
原來他們是這樣想的……孟奇倒是悄然松了口氣,雖說不排除自己會說話,讓兩位傳人實在滿意的可能,但還是這種解釋更讓人接,更能掩蓋自己和張遠山、江芷微的真正關系。
玄空角翹起,似笑非笑地道:“但我林收徒從不看弟子的出來歷,你若犯了錯,撞到我戒律院手上,我等必不容。呵呵,我和玄苦師弟好,他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說完,他轉往屋外走去,輕飄飄留下一句話:“玄心師弟,記得理好。”
“,戒律院這幫孫子最見不得別人在他們面前氣了!”等到玄空離去,很有幾分俗氣質的玄心痛心疾首地咒罵道,一點也沒有犯了口戒的自覺,“真定,你是不是和他們頂了?”
孟奇撇了撇:“我若行得正坐得直,還會怕了他們?”
“嘖嘖,就是這種態度,他們最討厭這種態度了。”玄心上下打量了孟奇一眼,“也只有你這種出顯貴不怕沒有后路的人才能這麼氣了,我說,你到底是哪家的?”
我怎麼知道!孟奇裝作高深莫測地道:“煩惱落盡,紅塵遠離,無論哪家,都與小僧我無關了。”
玄心吐了口唾沫,完全不信孟奇的說辭,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發現真定頗為早,言談舉止皆不像小孩,于是不再多問,看著真觀嘆了口氣:
“說來真觀也是可憐,出商賈之家,也算吃穿不愁了,哪知家人行商途中,遇上了赫連山心狠手辣的七十二匪,無人生還,從此由爺變了孤兒,后來,他為報仇,投了我林,可滿腔恨意哪里瞞得過玄苦,被送到了我們雜役院。”
“既然因為這個緣由不收真觀師兄為徒,為何還給他一線希?”孟奇皺眉道。
“嘿嘿,玄苦就是這樣的人,他留下真觀,是想借著寺里的經聲佛號化解真觀心的仇恨,消一段殺業,阿彌陀佛,佛法無邊。”玄心念佛號念的諷刺意味十足。
“呵呵,他為何不親自去勸那七十二匪放下屠刀立地佛?”孟奇略憤怒地說道。
玄心嘖嘖有聲:“這也要他打得過啊。”
他轉頭看向慢慢平靜下來的真觀:“哎,真觀師侄,明日你就下山吧,趕另尋別派,或許還有練高深武功的機會。”
“下山?”聽到這個詞語,真觀猛地清醒過來,雙手掩面,痛苦地低語,“爹啊,娘親啊,孩兒不孝!孩兒不孝!五年過去,還未能手刃一賊……”
孟奇嘆息了一聲,沒有阻止玄心讓真觀下山,他留在這里已毫無希。
而這更堅定了孟奇學好武功的決心,莫要日后連為人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
“你們?”站在新晉武僧隊伍里的真德等人驚愕非常地看著孟奇和真慧出現在隊伍前方。
不是說雜役院很久很久沒有人為武僧了嗎?
頭小子和傻蛋竟然也能為武僧?
這讓以武僧院自豪的他們下意識有點排斥孟奇兩人。
孟奇看到他們的表,肚里暗笑不已,很想大聲來句,俺胡漢三又回來了。
玄癡負手看著最近一年寺的武僧們,對孟奇和真慧道:“今日起,你們跟著他們學武,授業僧是真妙。”
真妙?孟奇側頭看著旁邊斯斯文文的年輕和尚,是他?同是真字輩,自己等人還在蓄氣鍛的武僧階段,他竟然就為授業僧了!
真妙穿著一襲黃僧,看似斯文,可站在那里,卻頗有幾分岳峙淵渟之。
他沒有笑容地點了點頭:“你們到隊伍最后。”
孟奇和真慧自無意見,趕找位置站好。
“今日依然是習練羅漢拳,我同樣會演示,務必看清楚。”真妙目送玄癡離開后,右手揮開僧袍下襟,扎好馬步,先示范了“朝山拜佛”這一式。
“先練這一式。習武之道,得扎穩基,勿貪多冒進。”真妙吩咐眾僧練拳。
孟奇和真慧都學過好幾個月的羅漢拳,還算跟得上進度,于是一遍又一遍打著拳,從第一式直到第十八式,漸漸的,汗如雨下。
“停!”突然,真妙走到孟奇旁邊,嚴厲地看著他,“你的羅漢拳多有不規整之,平時是怎麼練的?現在你還沒到招式隨心所信手拈來的階段,若失了規整,會埋下患!”
孟奇知道自家的羅漢拳靠得是看拳譜,以及真永偶爾的指點,肯定存在很多問題,因此誠懇地道:“小僧是照著拳譜練的,還請師兄指點。”
“你這樣練,還不如不練,需得花更多功夫才能改回來。”真妙皺了皺眉,側頭看向旁邊,“真德,你出來和他對練一下,讓他知道不規整的招式會有什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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