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秦家別院。
砰!
一個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出熱氣,正如此時秦云的心。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秦云雙手抓著瓷片,滲出來,“那個賤婢……居然做到了?……居然敢……”
秦也是一臉地不敢置信,再問了一遍來稟的下人:“那個慕流凌真的就只是開誠布公地算了幾筆賬,就把形勢給逆轉了?”
“回稟小姐……這,這是真的,易先生已經派人來過了,還送了不稀奇珍寶來賠罪……”
“誰稀罕他的珍寶!”秦云一把掀翻一張桌子,怒吼道,“我要那片荒地!荒地!沒有荒地,我怎麼煉,怎麼提升,怎麼搏人眼球?沒有荒地,我的傳承無法發揮,我無法發力,就沒有實力!秋夜宴我要怎麼震懾群雄?到時候,家族的大比我要如何震絕全場!”
秦云發紅了眼:“易軒!都是你!你好大的狗膽!等我秦云一飛沖天,我誓要……”
“殺他滿門?”便在秦云歇斯底里時,秦終于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便是一擺手,示意那個下人先離開,而后便徑直站到了秦云前,“云兒,你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殺你滿門’,你不覺得說多了,很累嗎?”
秦云聞言一窒,頓了頓,臉上浮現起一片怒的紅:“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個易軒阻我真命之路,難道我不該殺他滿門?”
秦看著秦云,什麼話也沒說,心里百轉——雖然一開始來秦家,的確沒對秦云安著多好的心思,可幾番相下來,當初那個倔強,堅韌,強大的年依舊憑自己的實力和出眾表現,在心里留下了一席之地……
只可惜,現在的他……卻是越來越讓秦失。
只是被人擋著道,就要殺人滿門,只是了一點委屈,就天囂著一飛沖天后如何如何報復……
他現在……只是一個‘看你不爽殺你全家’的偏激玻璃心罷了。
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那負面的種子早已種下,而被人上門退婚,也只是一導火索罷了……
秦心里暗嘆,若是從前的秦云被人如此辱,先別說他自己的反應,秦第一個就會不了,沖之下甚至可能做出夜暗殺的行徑,可如今……
哎,再看看吧。
“姐姐,你為什麼不說話了?”秦云一陣歇斯底里之后,漸漸冷靜了下來,有些疑地問道。
秦搖搖頭,收斂心緒,說道:“云兒,就算你再激再如何,事實已是如此,發怒無益,這塊荒地丟了,可事并不是就這麼完了,我聽你說過,關于你的傳承,其實用小一點的荒地也可以……”
“可那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呀!”秦云恨聲道,“我真命在,不缺一飛沖天的契機,就只缺一飛沖天的時間!要是這樣打折扣下去,明元境還好說,可更在其上的通玄,乃至啟魂境呢?我得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大周頂尖高手的水準?我得什麼時候才能將那些冒犯過我的人全部殺?姐姐,越是天才,就越耽擱不起啊!”
秦聞言沉默了,的確,秦云的天資恢復之后,一飛沖天幾定局,這期間指不定招惹多強敵,變強的時間自然是越短越好……易地而,若是自己在初期就被這樣連番打折扣,也定會不爽至極,也就難怪秦云有這麼大反應……
只是……
秦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想——為什麼秦云的節奏會被放慢?正是因為荒地之爭!而對方派來商談的,是楚天簫的頭號狗慕流凌!如果失敗了,還可以說這是敗家子的游戲,可如今卻是對方大獲全勝……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敗家子的手段?
如果真是這樣……這也太可怕了吧!他想要干什麼?限制云兒?難道他的目的……
正思忖之際,秦云滿是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姐姐!別發呆啊!快想想辦法!”
秦這才回過神來,心道那個敗家子荒唐之名又不是今天才出現,買地煉首飾的消息自己也已得知,更是荒謬絕倫,要說他藏得如此之深……可能未免太小,還是暫不做考慮吧。
只是對這敗家子,確是該關注起來了……
心念回轉,便是說道:“云兒,不要著急,那敗家子不是想買地煉首飾麼?那好,我們也煉!”
秦云眼睛一亮:“姐姐,你是說……”
秦說道:“在荒地煉一事上,我們秦家畢竟先手太多,只要發,管他是不是真的買地煉首飾,到時都只有一個下場——虧損到不能再虧損,然后由荒地行會強制回收,拍賣給我們秦家!”
“如此一來,荒地失而復得,也不過只在反手之間。”
“對啊!”秦云重重點頭,“無論時間,地盤,人脈,我們都依舊占據優勢,他要是不煉就罷了,要真敢煉首飾來賣……就讓他虧到死!就算不能強買回荒地,也要惡心死這個敗家子!”
秦點點頭:“不錯,只不過楚家畢竟家大業大,煉師不,拼的話并非上策……”
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聽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從外傳來,兩人轉頭去,卻見一個著黑斗篷的男人緩緩走進,出一張悉的臉:“看來……你們需要一個盟友啊……”
……
與此同時,京都楚家。
“這麼說來,這個敗家子倒也不全是一無是……”聽下屬稟報完天絕城近況,青年楚河角勾笑,“至……歪打正著,運氣還是不錯的。”
半跪在他面前的一人點頭道:“的確,慕流凌的心算天資,從未顯過……二爺這次實在好運,哪怕為此得罪秦家,仿佛也微不足道了……”
“是啊……若是換做我,怕也會做出同樣選擇吧,反正楚家與秦家的關系,一向就沒怎麼好過……只可惜白白浪費在天絕城的一干人力,早知這敗家子鐵心與秦家翻臉,我先前也不必多做謠言攻勢了,如今看來……卻是落了下乘,倒是好笑,呵呵。”
楚河雖在笑著,前的下屬卻只覺一陣寒意涌上心頭,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不過……也就到自為止了。”
楚河頓了頓,續道:“二叔和秦褚即將抵達京都,大秋試在即,帝苑之爭火熱……京都如今局勢正值風起云涌,我這邊不開,但先前布置下的后手,也足夠應對了……”
“公子的意思是……要用當年在宮里埋的棋子?”
楚河緩緩點頭,角勾起一嘲諷的笑:“如果為楚家嫡子,卻連參加秋夜宴的請帖也沒份,無能如此,難道還有臉和人爭家主之位麼?”
“呵呵,我倒是很期待那副場景呢……”
那位下屬疑道:“可是……僅憑那位,能事麼?雖說天絕楚家和我們京都楚家分家多年,但實力也絕不可小覷……這樣的行徑,等同上門打臉,以楚二這些年的劣跡……對方不可能沒有準備才對吧。”
“不錯,如果是一般時候,確難事,但……”楚河點點頭,看著這位下屬的目里多了一分贊賞,角笑意漸冷,“誰這個敗家子一回天絕城,就得罪人呢?呵呵,敗家子就是敗家子,運氣再好,見識也就那樣,作繭自縛,不知死活!”
楚河說著,心底卻又有一疑閃過:只是……縱然謠言攻勢落了下乘,但我想要的局面還是基本達了的……可為什麼秦那個人到現在還沒有手?最寵的弟弟遭此大辱,換做從前的不可能忍得住的!到底在等什麼?還是說……那個敗家子做了什麼多余的事?人拖延,竟得我不得不安排人手下場,徒增風險……
心緒百轉,楚河搖搖頭,心中暗忖:不過,無妨!就算出了什麼意外,秦那人也不可能一直坐著,秦云……到底是的命!最多等到我這一手奏效,讓那敗家子敗名裂,就一定會出手!
楚河曾無意中親眼見過秦與秦云的曖昧,他自信絕無可能估錯人的心思!
心念至此,他眼里閃過一冷和殺意:不錯!屆時,便是那敗家子的死期!
楚天簫啊楚天簫……我倒要看看,這連環的殺局,你要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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