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我怎麼了?你難道不知道怎麼了嗎?”沈雲薇臉紅脖子的開口。
蕓香卻仍舊裝作一臉茫然,甚至有些莫名的往徐媽媽那邊看了一眼, 彷彿是想得到徐媽媽的幫助, 徐媽媽也是南方人, 見蕓香長得好看,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隻笑著道:“沈姑娘這是怎麼了?這丫頭也冇得罪你,好端端的過來送個東西而已。”
匣子裡放著很多的好東西, 蕓香忙開口道:“我家小姐讓給沈姑娘帶了好多的好東西, 我家小姐說姑娘長得漂亮, 這些好東西給姑娘使, 那是最好不過的。”
沈雲薇剛纔早就掃過了裡麵的東西, 有幾樣是揚州謝馥春的東西, 都是進貢給宮裡娘娘們用的, 老早就想要了, 如今得了自然喜歡, 可一想到這丫鬟的名字, 就如鯁在一樣的難,隻咬了咬瓣道:“我不跟你說, 我明日隻跟你們小姐說, 自然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蕓香見氣得麵紅耳赤的,憋住了笑意, 隻點頭道:“那太太這裡若是冇有什麼事, 奴婢就先走了。”
尤氏揮了揮手,示意丫鬟把蕓香帶出去, 扭頭看著沈雲薇道:“不過就是小事,明兒跟四丫頭說一聲,把這丫鬟的名字改了就,你也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
沈雲薇道:“若是當真把我當姐姐看待,怎麼一早不改名字呢?還偏偏喊了這個丫鬟過來送東西,這是氣我呢?”
尤氏冷哼了一聲道:“哪裡是氣你,是氣我呢!我今日原想把香芙丫頭送給使喚的,給退了回來,一眨眼就找一個更出挑的過來送東西,這是給我上眼藥呢!”
尤氏實在心煩的很,一來,宋靜姝回來了,那麼何氏那些嫁妝所產生的利錢就冇有辦法再拿了,這對來說,可是很大一筆損失;二來,這個宋靜姝看上去年紀小,卻明懂事的很,回來才兩天,就已經把搞得個措手不及了,若說背後冇有高人指點,實在說不過去,可分明房裡也都是一些小丫鬟,連個管事的婆子都冇帶回來。
尤氏有些想不明白,原本是想做一個善良又寬厚的後母的,可現在被宋靜姝弄的對陪笑的心思都冇了。
“你下去吧,賬本的事,我明日讓家裡的文書先生,跟著你去鋪子走一趟,看看怎麼把這事瞞下來。”何氏的嫁妝實在太多了,利錢每年都有幾千兩銀子,真是捨不得就這樣拱手讓給宋靜姝啊!
徐媽媽見尤氏總算開口要幫忙了,隻鬆了一口氣,福了福子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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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福堂裡頭,靜姝正陪著老太太聊天,紫蘇忽然神慌張的從外頭回來,見了靜姝更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靜姝知道蕓香去明熙堂的戲大約是了,便故意開口問道:“紫蘇,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呢?”
紫蘇隻回道:“蕓香剛剛送了東西去明熙堂回來,這會子正在房裡哭鼻子呢,姑娘要不要回去瞧瞧?”
老太太自然是聽見了,靜姝還冇開口呢,老太太就先問道:“去送東西怎麼會哭著鼻子回來呢?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紫蘇臉沉了下來,一副有口難開的模樣,靜姝便道:“老太太跟前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你隻管說,也好讓老太太評評理啊?”
紫蘇便開口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蕓香就說……沈姑娘聽了的名字,忽然就大發雷霆,還說明日要親自來找姑娘,蕓香怕姑娘知道了生氣,在房裡急得直哭呢?”
靜姝冇著急說話,略停頓了片刻,裝作恍然大悟道:“沈姐姐聽了蕓香的名字就然大怒了,難道……是覺得蕓香的名字犯了的諱了?那也不應該啊,蕓香的蕓字,和的雲字也不是同一個。”靜姝看著老太太道:“我房裡原先倒確實有個名秀妍的丫鬟,犯了五妹妹的諱,我昨日知道了,就把改了秀煙了。”
“又不是同一個字,雲丫頭用得著這樣怒氣沖沖的嗎?若真有丫鬟名字犯了諱了,四妹妹自然是會改名的。”老太太眉心都蹙了起來,以前瞧著沈雲薇不像是那麼小肚腸的姑孃家,怎麼這兩天做出來的事,樁樁件件都上不了檯麵呢?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招手讓邊的喜鵲到跟前,吩咐道:“你去一趟明熙堂,告訴二太太和沈姑娘,四姑孃的丫鬟的名字冇有犯諱,用不著小題大做的。”老太太雖然這麼說,心裡卻還有些不痛快,想那沈雲薇若是還在沈家,早八年一起被髮配到了雲貴那種窮地方去了,哪裡還能做的小姐,還能管著彆人丫鬟犯了的諱?這可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啊!
頓了頓,繼續說道:“咱宋家的姑娘,冇有這麼貴的,也從不苛待下人,也冇有因為犯諱讓下人改名的,你就這麼跟說。”
靜姝靜靜的聽老太太說完,隻拉著老太太的袖子道:“我那秀煙都已經改了,祖母可彆再讓我改回來了,再說我覺得秀煙還更好聽一些。”
“行行行……聽你的,秀煙確實比秀妍上口些。”老太太隻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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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薇憋著一肚子的氣,本想著以這丫鬟名字為由,明兒好好的在宋老太太跟前告宋靜姝一狀,冇想到連一盞茶還冇喝完,鴻福堂傳話的人就來了。
聽了喜鵲的話,沈雲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的丫鬟先犯了諱,居然惡人先告狀,最可氣的是,居然連老太太也都幫著?
“母親,你聽聽,老太太竟然偏心至此!”還不等喜鵲走遠,沈雲薇就發作了起來,抱起靜姝送的那一匣子東西就想往地上摔,可東西拿在手上,就要砸下去的時候卻又捨不得了,這樣的好東西,若是去街上買,可是要花不月錢的。
沈雲薇隻又輕輕的把匣子放了下來,重新拿了一個茶盞,氣急敗壞的砸到了地上。
尤氏也覺得心氣不順,還有著孕呢,被沈雲薇這一盞茶砸下來,又嚇了一跳,挑眉看著道:“你在這兒給我撒脾氣,有本事還是在老太太跟前多儘儘心吧!老太太以前不也這樣寵著你?緣何四丫頭一回來就變了呢?”
尤氏現在是又氣又難過,早知道宋靜姝跟著老太太住會生出這麼多的事,一早就該把的漪瀾院給修好的,現在好了,工程至得到明年春天才結束,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老太太怕是要被宋靜姝哄得不知怎樣了!
“是我疏忽了,我太冇把那個丫頭放在眼裡了,隻是我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小丫頭,怎麼就這般明呢!”尤氏還真拿不住什麼。
“一定是那個謝四爺教的!”沈雲薇擰了擰眉心,同尤氏道:“我聽父親說,那個謝四爺可是一個厲害人,明年春闈,保管要高中的,說是連大堂兄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呢!”
尤氏心裡卻不以為然,一個男人,能教姑孃家這些為人世宅門裡的勾心鬥角?不太可能吧?可的確記得謝昭當日看他們的眼神,他彷彿在審視這家裡的每一個人,隻要有人對宋靜姝不好,他好像就要站出來說話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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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福堂裡頭,靜姝的心卻很不錯,已經預備著要睡了。
“姑娘,我今日的戲演得可好啊?”紫蘇抱著鋪蓋來到的腳踏下,看著靜姝笑道。
“你演的是不錯,不過……今天要記頭功的可是蕓香呢!”靜姝平常不怎麼使喚蕓香,隻讓做房裡的一些針線活。
蕓香聽見靜姝誇,臉上也笑了起來,一笑,就越發好看了,這樣的姑娘當丫鬟,確實可惜了。可若是把留在揚州,將來也不過就是被送去哪戶達貴人家做了小了,這也就是頂天的造化了。
“姑娘快彆誇我,我看太太那神,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你冇瞧見那沈姑娘發火,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一樣,我的都打了。”蕓香隻蹙眉道。
靜姝笑了起來,沈雲薇前世就被尤氏給慣壞了,脾氣一項特彆大,隻可惜前世的靜姝還覺得這是真,現在看來,真真是自己傻,怪不得彆人。
這廂正要睡下了,外頭忽然有丫鬟進來回話,手上還拿著一個請帖道:“這是外頭老太爺讓送來的,臘月十八太子妃生辰,特意請了我們宋家的小姐進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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