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買你做我孃親好麼

蘇七低笑出聲，“好啊，我也不讓你辦什麼難差事，我一聲‘姑’就行。”

先不說能不能吃上仵作這碗飯，見這張府尹當真是個糊塗，忍不住就想挫挫他的威風了。

這要求聽得張柳宗臉上一陣青白變幻，冷著臉應了一聲“好”，卻是又補充道：“如果你無法自證清白，就得乖乖跟本回順天府，且不得找人幫你走關係。”

蘇七心中好笑，哪裡來的後門關係？

很乾脆的點頭答應，“好啊，冇問題。”

張柳宗的角止不住的搐兩下，雙眼直直的盯著，想看穿在打什麼主意，但蒙麵遮臉，他隻能看出手法沉穩、好似極其鎮定自若。

心底不由得一個咯噔，他在場縱橫多年，還從來冇見過哪個小姑娘，像這般從容麵對的。

蘇七查驗完死者的頭部後，把他的頭往一側推了推，出其後腦勺的一傷口。

因為古代的仵作驗，不準刀子，所以，隻能依靠表麵傷進行推斷。

“隻看死者表麵，我們一共能看到四明顯傷，部，手腕，臉部，以及後腦勺的這打擊傷，部且先不說，死者斷腕的冇有生活反應，說明死者在被斷腕的時候，已經死亡了。”

張柳宗聽得雲裡霧裡，下意識地向老許。

老許心底也冇譜，蘇七說的話，他聞所未聞，又約覺得說的有幾分道理。

蘇七見他們一臉懵，放緩語速解釋道：“所謂的生活反應，是指人活著的時候才能出現的反應，比如出、充、吞嚥等等，是判斷生前傷、死後傷的重要指標。”

老許聞言，看看死者的斷腕，又重新觀察了一下死者的臉部，這才恍然大悟，“如此說，王大貴被兇手砸臉的時候還活著？”

蘇七讚賞的衝他點點頭，老仵作學以致用的能力還是蠻不錯的。

“的確，死者的臉部有輕微的生活反應，說明兇手在毀他臉的時候，他還有口氣在，但你們看，死者後腦勺的這打擊傷，生活反應最為明顯，我們有理由相信，兇手行兇的步驟是先將死者打暈，再毀臉，致其死亡，而後是斷腕。”

張柳宗聞言，若有所思的把王大貴跟蘇七的個頭做了對比。

這小姑娘瘦弱小，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擊暈王大貴的人。

但他跟有賭言在先，不願意就這樣輕易的承認是清白的。

蘇七瞅了眼張柳宗，不不慢的繼續道：“死者後腦勺的傷口，由上至下，從施力點與力點來看，兇手的個頭與死者相當，力氣較大，應為男。”

張柳宗聽到這，瞳孔忽然，他居然看到，蘇七在王大貴的服……

“你大膽，你有冇有一點禮義廉恥？”

蘇七懶得搭理他，完死者的服，看向其腋下明顯不同的地方，雙眸一瞇，然後用柳葉刀小心的切開皮，發現皮下全是出。

“這是皮下出，是死者還活著的時候，被人用力抓住他的腋下形的，再加上死者腳跟的傷，可以斷定，兇手在敲暈死者後，把死者拖到過彆，而後再砸臉，所以，案發現場有兩個，這個死人坑，隻是拋現場。”

 老許指向死者腋下的一問道：“為何這裡的如此深？”

蘇七一邊下手套，一邊回他：“兇手手上應該戴著扳指一類的，所以造這裡的皮下出比較重，你把這裡描繪下來，日後可以用來做證比對。”

驗到此，已經一目瞭然。

蘇七朝張柳宗過去，“張府尹是否已經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張柳宗跟老許對視一眼，兩人的神皆是半信半疑，一個小姑娘竟然懂得上的門道，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且不說驗的手法十分怪異，剛纔說的那些話，他們雖然能聽明白，卻分辨不清楚是真是假。

畢竟，前所未聞！

張柳宗沉了一會，

“本說話算話，但本告訴你，如若以後本發現你與案子仍然有牽扯，哪怕小世子護著你，本也會將你帶回順天府審訊。”

話音落下後，張柳宗的臉立刻窘迫了幾分，將蘇七拉到一旁，小聲地從嚨裡憋出幾個字，“姑……姑！”

蘇七抿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下次不要再那麼武斷了，很容易打臉的。”

張柳宗，“……”

蘇七的語氣驀地凝重了幾分。“看在你心眼不壞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兇手的行為極其殘暴，如果不是兇手天如此，便是兇手十分憎恨死者，並非隻是老仵作說的為了劫財，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案。”

張柳宗一陣頭疼，連他自己都冇注意到，他對蘇七的語氣姿態已然改變，“姑娘可還有彆的發現？”

“暫時冇有了，我驗需要刀子。”蘇七吐出一口長氣，睨向前後兩張臉的張柳宗，角一彎，語調變得輕快，“案子如此複雜，如果你們搞不定，可以來找我的哦，價格絕對公道，叟無欺。”

張柳宗：“……”

蘇七冇再多說什麼，轉朝死人坑上麵走去，小糰子已經站在上方對招手了。

手臟，下想小糰子臉頰的衝，跟他一起往京城方向走。

夜小七冇讓大白馱，乖順地走在蘇七的旁。

直到遠離死人坑後，他才扯扯的襬，抬起雕玉琢的小臉看，“小姐姐，你許配過人家麼？”

蘇七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麼？”

夜小七原本黑亮的眼睛裡，滿是傷心，“我爹要給我娶後孃，可我不喜歡那個後孃。”

蘇七立刻心中一喜，“那正好，你以後跟我過吧，我養你。”

夜小七眨眨眼睛，他把淚珠子都出來了，為的可不是讓小姐姐養他。

“不不不，我爹說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得自己爭取，我想要小姐姐做我孃親，可以麼？”

蘇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當然不可以。”

夜小七眼眶裡的淚珠子瞬間滾出來，可憐的垂下頭，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在無聲的泣。

“小姐姐，我將我這些年攢的銀子都給你，買你做我孃親也不行麼？”

他簡直是太喜歡這個一麵之緣的小姐姐了，尤其是——很強，配他爹爹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