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之前，趙俊宇又電話約一起吃晚飯，安以默只能再次推拒。

趙俊宇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問：“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不是，你別多想。只是最近家裡的確有些事。”頓了頓，安以默又補充，“不過，過了今天就空下來了。”

“是嗎？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十一長假你都有空咯？”趙俊宇的聲音聽起來愉悅了些。

安以默想了想，回答：“嗯，可以這麼說吧！”

“那好，到時再約你。”

回到家，安以默胡了幾口飯，然後把那個大紙盒子拿出來，掀開蓋子看了一眼，領口上原本破損的地方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看看掛鐘，六點五十，想著車子差不多該到了。這時房門打開，安以誠單肩背著書包進家門。

“今天這麼晚？”安以默走上去，替他拿下書包，“晚飯吃了嗎？”

“還沒。”安以誠低著頭，遲疑了一瞬說，“姐，我了，給我煎兩個荷包蛋吧！”

“好！”安以默轉走進廚房。

安媽媽在廚房裡說：“小默，你一會兒還有事，我來煎荷包蛋。”

安以默拍拍媽媽的肩膀，笑著說：“這小子難得向我提要求，不就倆荷包蛋嗎？一會兒就好，不耽誤工夫。”

安媽媽也不再說什麼，在廚房裡著排上的油汙。

一會兒，安以默就端著兩個荷包蛋出來了，恰巧這時電話也響了。安以默放下碟子，拿起手機接聽，殷實果然已經等在樓下。

“小誠，你自己在荷包蛋上淋點兒鮮醬油，我有事出去一會兒，晚上別忘了去補課！”安以默一邊代一邊拿過紙盒往外走。

關門時，只聽得安以誠沉沉地“嗯”了一聲。安以默緩了一下，疑今天老弟好像有些過於安靜，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殷管家還在樓下等著，容不得多想，快步下樓。

來到樓下，殷實站在車旁垂手等待，見安以默出來，立即打開車門。

“小默——”

剛要上車，聽見聲，安以默抬頭，越過車頂看到安以箴訝異中帶著一羨慕的眼神。

“大姐，我有事出去一趟。”待安以箴走近了安以默才開口/代，“媽和小誠都在家裡，你七點半的時候記得提醒小誠去補課。”

安以箴輕瞟了眼站在一邊的殷實，然後曖昧地朝安以默眨眨眼：“你朋友？”

安以默立時臉漲得通紅，尷尬地輕咳：“不是。”

安以箴卻笑得更加曖昧了，湊近了輕聲：“車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兒。”

“姐——”安以默氣得瞪。

“好了好了，我上樓了，你忙去吧！”說完轉走了，經過殷實邊又是曖昧一笑。

車子一路疾駛，很快來到殷府。

晚上的殷府又別有一番景象。一幢幢大大小小的別墅組的群落燈火通明。外牆也被打上黃的泛燈，一片金碧輝煌。花園的草坪上點綴著無數燈，遠遠看去像是星子墜落凡間。

傭人們自兩邊推開主宅大門，安以默抱著紙盒踏這座皇宮一般的建築。

殷實把引客廳。

“安老師先坐一會兒，我去先生下來。”

“好的，麻煩了。”安以默把紙盒輕輕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立即就有傭端了果放在一邊又很快退下去。

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安以默抬頭去，殷煌高大拔的影出現在樓梯口，後跟著鄒書和殷管家。殷煌倒不再是一西裝革履，而是穿了一套米休閑服。這樣的他了些盛氣淩人，多了些瀟灑隨。

安以默站起來：“殷先生你好。”隨後又朝他後的鄒書禮貌地笑笑，鄒書也對回以善意的微笑

殷煌略一頷首，算是招呼，走到面前一米站定，冷漠的目著銳利。

安以默略垂下眼簾，避開他的冷銳平緩地開口：“服已經補好了，如果不是用放大鏡湊近了仔細觀察，相信是看不出問題來的。”

殷煌淡掃一眼，目落在紙盒上，示意打開。

安以默點點頭：“殷先生請過目。”吸了口氣，手緩緩揭開蓋子。

盒蓋揭開，目的景象讓安以默徹底怔住。一下子扔掉盒蓋，抓起裡面的一件舊西服，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低：“怎麼可能，爸爸的服，爸爸的服怎麼會在這裡？這……怎麼回事……”

安以默傻了一樣抓著盒子裡的舊西服喃喃自語，腦子裡一片空白。

“安老師。”殷煌淡漠的聲音傳來，聽不出緒，“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安以默抬頭傻傻地看著他，傻傻地開口：“我出門的時候還檢查了一遍，怎麼會這樣？”

“你問我？”殷煌角牽起慣常的諷笑。

直至看到他眼裡的嘲諷，安以默才驀地回神，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下家裡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安媽媽。

“媽，你有沒有看見我帶回來織補的那件西服？”

“那件服不是被你帶走了嗎？”安媽媽被問得莫名其妙。

安以默閉了閉眼睛，吸了口氣，使語氣盡量平靜：“安以誠呢？”

“你剛走，他就說要去補課，連你給他煎的荷包蛋都沒吃，這孩子……”

“他走的時候手裡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安媽媽想了想說：“他背著一個大書包走的，我還問他呢，去補課幹嘛要背那麼大一個包，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連個招呼也沒打。”說完，安媽媽覺得有些不對勁，疑地問：“小默，出什麼事了嗎？是不是小誠又惹事了？”

安以默只覺得心裡又冷又，這件事如果真是安以誠做的，對他就真的太失了。

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沒事，媽你早點睡吧！”

掛了電話，安以默又給安以誠打電話，不出所料，他果然關機了。

握著電話的手臂垂下，安以默覺得全的力氣都似被走了，愣愣地看向殷煌，不知道要怎樣開口。

殷煌默然看著，將眼裡的失、慌、無助，盡收眼底。

“服不見了？”他問。

“是。”低著頭輕輕地回。

“你知道是誰拿走的？”

抿了抿：“是。”

“把他找出來！”

“他關機了，找不到。”安以默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也就是說，找不回來了？”

安以默深吸口氣，握拳頭：“是。”

如果猜得不錯，小誠應該會盡快把服賣掉，然後在外面躲一陣子，等事過去了再回來。太了解這個弟弟了，只要有利可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甚至六親不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制得住他，等他考上大學，也算盡到義務了。可是這次的利益和太大了，竟讓他鋌而走險，本不考慮這個姐姐和家裡的境。

安以默握著拳頭，指尖深深陷掌心，抬頭看著殷煌，力持平靜的聲音著一抖。

“報警吧！”

－－－－－－題外話－－－－－－

說實話，這家人真的很欠扁，十八越寫越氣，尼瑪總有一天寫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