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我一腳邁進了洗手間的大門，整個人卻愣在了當場。昨天晚上腥的一切就跟我在做夢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別說珊姐掉在地上的腦袋不見了，就連四周噴出的鮮也沒留下半分痕跡。

是一大早誰就連打掃了麼？怎麼可能？我回頭錯愕地看著佑和：“珊姐……不見了……”

佑和快步走到第四個洗手間隔斷那裡，手往裡面一探，眼睛也瞇了起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你找找的電話，打給，指不定還活著！”

我的心臟狠狠抖了一抖。還活著？那昨晚死的那個是……我深吸了口氣，出了自己的手機。“珊，珊……”我的指尖著通訊錄不斷往下，卻怎麼也找不到珊姐的電話。

難道我無意之間刪除了？我靈機一，跑回了辦公室，辦公室的牆上還著部門員工的通訊錄，珊姐跟我同一個辦公室，絕對能在上面找到的聯繫方式的。

一踏辦公室我就覺得一切都不對路了。好像了些什麼似的……我咬脣想著，佑和已經輕聲道：“了一張桌子……”他雖然是公司老總，但對這裡悉的程度遠大於我這個剛職兩個月的新手。

他這麼一提醒我已經恍然大悟：“是的，了的桌子剛好就是……珊姐的！”

珊姐的位置怎麼會忽然消失了？我衝到通訊錄前著急地尋找著。沒有，沒有！珊姐的信息莫名地就在通訊錄裡消失了！

“咔噠！”一聲，我嚇了一跳，回的敏捷程度也嚇到了後進來的人：“哎呀清荷，你這麼這樣早啊，我還以爲我是第一個呢。”

來的人是部門裡珊姐的死黨，一樣喜歡八卦碎的嚴莉莉，雖然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但那八卦功力簡直是我的幾百次方。問，鐵定知道珊姐的事！我急忙道：“莉莉姐，你知道珊姐的聯繫方式嗎？我有東西放在那裡了。”

嚴莉莉朝我翻了個白眼：“珊姐？什麼人啊？這公司上上下下還有我不認識的人嗎？”不懷好意地瞥了我一眼，“對啦，不聲不響地聽說你有男朋友了？”朝我的肚子努了努，“你的肚皮倒是爭氣喲？是哪家金婿的孩子啊？你可得小心你的小板加上孩子都栓不住男人那顆像風箏一樣的心喲。”

的奚落充分向我證明了，的記憶力絕對沒有問題。可是珊姐的死黨啊，居然忘記了珊姐？我想繼續勾起的回憶，佑和已經拉住了我的袖子，低聲道：“不要跟爭辯，走，我們再去洗手間。”

他陪著我，又回到那第四個洗手間的門前。那裡依舊空空如也，他也不介意，一轉就面對著鏡子。

我也跟著他的作一般轉，登時我吃驚地站定了。佑和當然在鏡面中看不到他的影子，可是鏡面裡的世界和我所的洗手間完全不一樣！噴而出的在牆上已經乾涸，一顆人頭就在我此刻所站的位置的鏡面中，怨毒的眼神正在瞪著我。那不是珊姐，還能是誰？

我倒了一口冷氣，已經準備跑出去人了。“你做什麼？”他拉住了我。

“我要出去莉莉姐進來！我要讓看看，珊姐是不是死在鏡子裡面了！”

“沒用的。”他搖了搖頭，門邊傳來了響，嚴莉莉已經一搖三擺地走了進來。

鏡面泛起了漣漪，所有腥的一切都被迅速蓋了過去，鏡面恢復得就跟我面前的世界一般乾淨，嚴莉莉甚至對著鏡子補起了妝。在鏡子裡嗤笑了一聲：“清荷，你看起來就跟見鬼了一樣，哎呀未婚媽媽不好當啊，好好掙錢吧，可貴著嘞。”

佑和的拳頭握了。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淡淡地道：“多謝莉莉姐費心了，我不擔心我家孩子的費，我男人會負責的。”我擡頭地走出洗手間，卻只有佑和知道，我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

珊姐死了，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也徹底消失了嗎？這就是那個在暗的人的能力嗎？我簌簌發抖著，旁邊一人和我而過，聲音溫和地道：“清荷你來啦？今天上午例會的記錄照例還是你來哈。”

我眨了眨眼睛，那人是昨天接過我的辭職信親手批了同意的佑和父親，今天見到，他卻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件事，而嚴莉莉昨天也明明看到我收拾東西離開的，見到今天出現的我也毫沒有詫異的緒，是不是意味著，我昨天辭職的小作本就在這些人的記憶裡被徹底抹去了？

而且會議記錄一向是珊姐負責的，楊總說了“照例”，似乎認爲一直負責這件事的人就是我……我一陣恐懼，覺邊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準確無誤地套在了我的邊在逐漸地收著。

藉著我的手，佑和翻開了那些會議記錄。記錄上完全沒有珊姐的簽字，端端正正的都是我“葉清荷”的簽名，就連那字跡也跟我的一樣無二，甚至珊姐項目小組負責人的頭銜都被套到了我的頭上。

一切完無缺，就算我報警，警察怎麼去找一個在人們記憶裡蒸發掉的人？我闔上了眸子。逃避是逃不的，那如果我主出擊呢？佑和附在我耳邊道：“打電話給蘇眉，不能再拖下去了，聽話！”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是時候見見那位高人了。或許他就是我和佑和、小芙蝶擺這一切的唯一救贖！

即使我再不想把蘇眉扯進來也不行了，知道這件事之後，把我罵了個狗淋頭：“你就覺得我是那麼不值得信任的是不是？遇到這樣大的事你居然能一聲都不吭！行，葉清荷你有種！”

罵得自己都哭了起來。幾天功夫我已經在生死邊緣遊走了幾趟，此時見到的眼淚，我的心也被揪了。不過蘇眉就是那樣的人，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一乾了眼淚就要帶我去找那位“高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也要一併前往，按的話說，有幾條命也不夠看著我自己瞎胡鬧。

我無言以對，蘇眉帶著我一路車子直奔老市區而去。計程車司機都不幹了，這路敢比他還要，一路上只聽見司機在不斷跟爭辯著：“這舊城區在改造，到都是危房不會有人住的啦。”

蘇眉瞪起了眼睛：“你管我那麼多，我給了你錢，說去哪就去哪，哪裡來的這許多廢話！”

司機被氣得不行，最終還是停在了一就快要倒的危房前面，蘇眉蹦蹦跳跳地下了車，我一鑽出車，迎面刺眼夏日忽然讓我覺到渾一灼燒般的疼痛，我無力地關上了車門，眼前一片片的眩暈。我最近吃得都很，吐出來的遠比吃進去的多，擡起手腕幾乎都能看見蒼白下流的管，而小芙蝶則在我肚裡了一團，就像只小貓似的，白天睡覺晚上纔起來折騰。

我擡頭看向眼前廢舊的危房，腦海裡豁然開朗：“啊，這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吧？我記得我初中還到你這裡來玩過呢。”

蘇眉眼睛笑彎了：“還好你還記得呀！沒錯沒錯，那傢伙是我的老鄰居了，不過我搬走已經很多年了，他還在這裡，聽說把這一片的老房子都買了下來，幾乎地主了！要我我纔不要呢，都是快倒的房子了，能當古董賣啊？”

我只是笑笑。蘇眉不瞭解行，這個老鄰居眼倒是很長遠啊，買下危房自然花的錢極，但一旦舊城區開始改造，這大片地建起高樓大廈，是賠的錢就足夠他一輩子吃穿無憂了。只是這裡的線照明並不是很好，一走進狹窄的巷子裡夏日便被遮得嚴嚴實實的，我也鬆了口氣，周的灼痛已經離我遠去了。我慶幸著沒有讓佑和陪著我來，要是他也上這燒灼般的痛苦，我得心疼壞了。

“噠噠噠！”蘇眉走在了前面，整條巷子裡只剩下我和兩人的足音，罕見地一言不發，腳步也快得我幾乎都要趕不上了。“蘇眉，蘇眉……”我微著，“還有多遠啊？你倒是走慢些啊。”

蘇眉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過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清荷，你先陪我回趟家怎麼樣？我好久沒有回去了特別想看看，它現在變了什麼模樣……”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般，有點咔吱咔吱的機械聲響，覺有種說不出的怪。

我去了滿頭的冷汗：“好，等我們去找完你那位朋友，我們就回去看看。話說好多年沒有來了，你家在這裡的哪一我都忘記了。”

慢慢地走到我面前來，笑容也越來越大，甚至勾住了我的肩膀，指尖朝著上方指去，冷的氣息就噴在我的耳邊：“看，就在那裡啊，很近的，我們先上去看看吧……”